“这楚梦芙可不是能随便离开南疆的,她之所以现在才来,那是因为她是南疆玉奉长公主身边的人。”
“玉奉长公主?”
苏珍珍从未听说过,闻言不禁皱眉,“我不知道这人是谁,我现在只想知道这蛊毒到怎么能解,师傅您能别卖关子了吗?”
苏珍珍现在一想到女儿被蛊毒折磨,心中就十分的焦躁。
“你别急,这事儿急不来的。”
一听这话,苏珍珍心中一沉,“我去找楚梦芙。”
“她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折磨我,她一定知道,我若是知道是她做的,必然是会去找她。”
苏珍珍也是真的没了法子,原本以为童鹤生应该会有法子,谁知道他也觉得此事棘手,看样子,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了。
她若是不去,葡萄就得受苦。
“你去找她,她也绝对不会帮你的。”
童鹤生十分的笃定,“她这人我见过,是个睚眦必报的,”
苏珍珍皱眉,“真不愧是姐妹。”
“那还能有什么法子?”
“若是能找到玉奉长公主,或许孩子的蛊毒能解。她是南冥王的独女,南疆的蛊毒,几乎就没有她不会的。”
一听这话,苏珍珍不禁大喜,“那我现在就启程去找她!”
童鹤生再次泼冷水:“你还是别费功夫了,她若是不主动来找你,你别想见到她。”
苏珍珍觉得自己都要疯了,这一会儿给人希望,一会儿又把人的希望给掐灭,真是能让人疯掉!
童鹤生见自己这爱徒面色难看,也知道是不能再惹了,忙解释道:“为师自然是有法子的,你别着急嘛!”
苏珍珍深吸两口气,按捺住心中的烦躁,静静等着童鹤生说话。
“我和你说了,这楚梦芙是南冥大长公主的人,她既然出现在京城,那玉奉长公主想必也是在京城的,你说她现在为何要来京城?”
苏珍珍面色越来越沉,童鹤生忙道:“这不是要药师大会了吗?”
“今年药师大会上,会有一个螭鱼环,我给你说过的,想必人家也是冲着这来的!”
苏珍珍半信半疑,“天下宝物何其多,玉奉长公主为何一定要这螭鱼环!”
童鹤生面露难色,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
苏珍珍这会儿没有耐心,见童鹤生迟疑,便道:“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自己去查,药师大会您自个儿去参加吧!”
童鹤生听着忍不住叹息一声,真不知道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我说我说,你别着急啊,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暴脾气的徒弟啊!”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苏珍珍压根儿不和他虚与委蛇,直接将童鹤生心头的苦水给堵了回去。
“那螭鱼环可是大有来头的,如今是被赫家拿在手上的,我和你说过的,药师大会三个步骤中有一个制毒,今年与往年不同,今年赫家找到一个会制续骨丸的人,这才会跑出这么大的彩头来。”
赫家是谁,苏珍珍馒头污水,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才进城似的,什么也不知道。
“这赫家大少爷的腿在山上摔下去,坏了一条腿,寻常药无济于事,只有续骨丸能救,赫家没有办法,这才想要借着此番药师大会寻高人的。”m.xiumb.com
苏珍珍知道,续骨丸这种东西本就十分玄乎,能让腐肉断骨重新长出来,这就算是在医学发达的后世都不可能达成!
在如此落后的古代,却想要实现,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童鹤生却道:“这天下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必然是有人能制出续骨丸的。”
“你让我去,难道是笃定我会?”
苏珍珍好笑,有些不明白童鹤生的意思。
童鹤生目光灼灼,点点头,“为师觉得,你一定能行。”
原本苏珍珍还想笑话一下童鹤生对她的盲目自信,可听见这话,忽然心中一动,她身上若是没有空间,也不过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大夫。
和空间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童鹤生是如何笃定的?
“我若说自己不行呢?”
苏珍珍反问。
“你一定能行。”童鹤生再次肯定,“除非你不想救这小丫头了。”
童鹤生看向葡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苏珍珍语塞。
续骨丸苏珍珍从未接触过,想要在这短短时间内,找到这做续骨丸的方子,可没有那么容易,
苏珍珍这几天索性将葡萄交给童鹤生,自己关在屋里沉入空间里研究续骨丸。
童鹤生会压制这蛊毒,却不能根除,不过暂时也够用了。
苏珍珍在空间里待了三天三夜,第三天出来的时候,身体十分疲惫,这三天用圣泉水撑过去的,可到底还是有些透支身体,她出了空间就好好睡了一觉。
等到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此时距离药师大会已经只有两天了。
苏珍珍伏案疾书,将自己研究的方子写了出来,几次删减增补,到最后一天,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童鹤生倒是一如既往的信心十足,到了药师大会这天,亲自送苏珍珍到了药师大会的现场。
药师大会在明司湖举行,这边是赫家的地盘,诺大的场地提前就布置好了,方正高台之上,由六张乌木大案,药炉等各种制药用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
高台针对的台阶下,就是一排长桌,这应该就是评委席了。
苏珍珍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到了不少的人。
“童老先生,这难道就是你那徒儿?”
有人和童鹤生打招呼,目光落在苏珍珍的身上,苏珍珍什么也没有说,抬脚就去准备了。
就听身后有人道:“哟,还挺傲气的!”
童鹤生闻言,呵呵笑着解释:“这年轻人嘛,难免有些傲气的,没有傲气那还能是少年英才吗?”
这话说的人家哑口无言,即便是有什么不满,也不敢对童鹤生提出来。
毕竟童鹤生可是医术界的大佬,人家也只敢抱怨两句,哪里敢真的说人家的徒弟有什么不好的。
谁不知道,童鹤生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十分的看重!
药师大会,所有的药材都得用药师大会准备的,先用同样的药材,制出同样的药,看谁制药的本事更高,到了续骨丸这一环,才是各凭本事。
“一个女人,不知道在家相夫教子,竟然跑出来和一群男人比厨艺,真是私德败坏,有伤风化!”
就在苏珍珍凝眸沉思,认真制药的时候,身旁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说话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生得斯文儒雅,可这一张嘴,就让人不由反感。
他已经制完了药,此时看见苏珍珍一脸慎重的样子,就忍不住讥讽道。
苏珍珍原以为来药师大会的人都是医术界的佼佼者,却没有料到人渣处处有,这药师大会上也不全是素质高的人。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学识不代表人品,有的人本事再高,也难以遮掩骨子里的粗鄙和卑劣。
她这会儿正聚精会神的专注手中的事情,也没有理会那人。
谁知道那男人看她沉默不说话,气焰却越发嚣张,“你可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有点医术就做个女医,难道不比出来抛头露脸强?”
苏珍珍手上已经到了最后一个步骤了,专业的素质让她直接屏蔽了那男人的叫嚣,继续专注手上的事情。
“女人要强是大忌,也不知道你娘教过你没有,竟然和一群男人为伍,实在是……”
他在这儿喋喋不休,却也没有人出声帮苏珍珍说话,看样子,大家都对他的话表示认同的,只是碍于脸面,不好意思说出来,有人帮他们说出来,大家也只是装作不知道。
苏珍珍的药丸制好了,这才转头看向那人。
男人方脸,嘴角边长了一颗黑痣,黑痣上还有一根毛,看着让人有些不舒服。
他原以为苏珍珍会一直默默承受,见她忽然抬头直直朝着自己看过来,话音一顿,一时间倒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苏珍珍见他这怂样,撇嘴笑了笑,坐直了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男人见她如此轻松的样子,又冷笑起来:“做不来就别浪费名额,想来的人大把,就因为你是药王谷的女弟子,人家都得被刷下去,你可真是不识趣!”
听着这聒噪的声音,苏珍珍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男人的哪儿来这么多的话!
真不知道是不是他娘生他的时候多给他生了根舌头,这样的人竟然也能来药师大会!
苏珍珍心头压着火儿,依旧没有发作,等到药丸被送去评委席,苏珍珍这才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男人却觉得苏珍珍一直不说话是好欺负,竟然上前一步,见到桌上放着几颗失败的药丸,便讥笑道:“哟,做坏了三颗药丸,你这什么胆子竟然也敢来参加药师大会,你这年纪,竟然能被药王谷看上,该不是以色侍人吧?”
如果说前面只是挑衅,那这话就是明晃晃的侮辱了。
苏珍珍即便是泥捏的也还有三分火性呢,闻言也压不住心头的火了,扭头看向那人,“你娘裹脚的时候,是不小心把你脑子给一起裹了吗?”
那人一时间没明白苏珍珍这话是什么意思,周遭却是响起一阵哄笑,男子恼羞成怒,张嘴便骂道:“你再骂我一句试试,我凌月谷可不会怕了你们药王谷!”
“凌月谷?”苏珍珍上下打量了男人两眼,男人以为她这是听见了凌月谷的名号就怕了,不禁得意:“现在知道怕了吧,现在向我磕头认错,凌月谷还不会……”
他想说只要苏珍珍磕头认错,凌月谷就不会和她计较,苏珍珍却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冷冷道:“凌月谷吗?没听说过。”
男人傻了,周围人的讥笑却越发大了。
苏珍珍的确是没有听说过凌月谷,这也不是骗人的,只是看这凌月谷的弟子,就知道,凌月谷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凌月谷能派你出来,想必是没人了吧?”
苏珍珍淡漠地看了男人一眼,毫无感情的补刀。
“放肆!你竟然敢如此藐视凌月谷,你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苏珍珍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凌月谷让你出来狂吠,显然就是不想要脸了。”
台上的情况,评委席都看在眼里,为了避嫌,此番参与药师大会的门派的人都不能作为评委,因而凌月谷掌门人胡庆瑞和童鹤生都坐在观众席上。
胡庆瑞看见自己的弟子被药王谷的人奚落,抬眼瞥了童鹤生一眼,阴阳怪气道:“你们药王谷的弟子,就是这样教养的?”
然后不等童鹤生说话,又冷笑着补充了一句:“也不奇怪,毕竟你们药王谷现在也就只剩下你和你这女徒弟了,说出去都能叫人笑掉大牙了!”
童鹤生双手抱胸,看也没有看胡庆瑞一眼,“你省省吧,没剩几颗牙了,再小怕是只能吃糊糊了,我们药王谷就不用你操心了,不过你这徒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后学着胡庆瑞的口吻道:“不过你们凌月谷这样的地方,也教不出什么好人来,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嘛!”
胡庆瑞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一阵起伏,瞪着童鹤生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后,他才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灰溜溜的滚出去!”
“那你就睁大眼睛瞧好了,等会儿可别闪着腰让人抬回去!”
两个年纪差不多的老头儿互相挤兑,周围的人也不敢出声帮腔,评委团的此时正在互相交流意见,六份药丸都在这里里,要评判出名次来,还得仔细辨别。
而苏珍珍也没有闲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一轮的比赛。
凌月谷的弟子却故意走过来,想要踢翻她的炉子,苏珍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抬手就往他脚上洒了点东西。
凌月谷的弟子并未注意到,见炉子没有踢倒,被苏珍珍扶住了,心中暗暗骂了一句,倒也没敢继续纠缠。
一刻钟过去了,主办方赫家老太爷站起身来,宣告了第一轮比赛的结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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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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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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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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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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