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啥子正不正比的,我听不懂。”
郑梅虚弱的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语气十分强硬。
“我只知道,我家现在不缺银钱使,绝不可能问别人借银子。既然你们说有证据,那就把借据拿出来!虽然王家只有我们三个男人居住,可也不是任人讹诈的。”
他这话,处处都在暗示钟家母女俩是来此讹诈的。
原本还忐忑不安的王莲,听了自家妻爹的话后,神情顿时淡定了不少。
是了,钟大福这个窝囊废给他银钱的时候,可没有人瞧见。
至于借据,那就更没有了。
甚至连两人单独见面的事,也从没人发现,只要他咬死不认,钟家人根本就奈何他不得。
这么想着的王莲,顿时看向钟家母女俩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得意之色。
钟明娥一直留意这王莲这个男主的反应,自然也没错过他眼神中的得意。
心里暗自好笑。这男主不会真以为没有借据,她就无可奈何了吧?
真是天真!
“说,你有没有‘借’银钱给你堂哥?”
钟明娥一巴掌拍在钟大福这个混账女儿的后脑勺,用恶狠狠的语气怒喝道。
而她口中的堂哥,指的正是男主王莲。
毕竟钟大福的夫郎便是王莲的堂弟,王莲可不就是钟大福的堂哥了。
被拍了一巴掌的钟大福,下意识缩起脖子,活脱脱的一副怂货窝囊废的形象,看得人直摇头。
“我、我——我——”
钟大福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期间还偷偷瞥了眼王莲,似乎想让其给自己拿个主意似的。
而察觉到钟大福偷瞄的王莲,简直差点没被这人给气死。
现场这么多人,还敢偷瞄,当别人都是睁眼瞎吗?
就她这反应,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其中定有猫腻!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就是气炸了肺也得忍住。
不然他的名声就别想要了!
‘啪!’
又是一巴掌。
“混账东西,‘我’个屁啊!”
钟明娥此时此刻,完全就是一个气急败坏的老母亲形象,丝毫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我告诉你钟大福,这银钱你要是拿不回来,你就给我滚出钟家,我以后就当没有你这么个混账没脑的女儿。”
被骗了一次又一次,可不就是没脑子么?
然而,偏偏她对原身又很孝顺。
就算在粮食紧张的那几年,哪怕自己饿晕了好几次,也想着法子把自己那份口粮给父母。
虽然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可原身一直认为,钟大福这个女儿本性不坏。
所以原身哪怕是被钟大福气死的,她的执念之中,也从没想过不认钟大福这个女儿。xǐυmь.℃òm
最多也就是心灰意冷,不想再管这个女儿罢了。
可钟明娥不同。
机会她已经给了钟大福,如果钟大福不懂得把握,可就别怪她这个当‘娘’的将其扫地出门。
钟大福虽然喜欢王莲,可显然更畏惧钟明娥这个性子变了不少的‘亲娘’。
所以在亲娘的威胁下,她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莲、莲儿,对、对不住了,你、你还是把银钱、还给我——”
一听这话,王莲顿时就炸了。
“钟大福吗胡说八道些啥?我什么时候问你借银钱了?就算想在我这讹诈些银钱,也该找个靠谱些的理由,我家根本就不缺银钱,怎么可能找你借?我看你脑子坏掉了吧!”
总算是找到出气的机会了,王莲指着钟大福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可谓是没有半点客气。
全然没有以往和钟大福单独相处时的,善解人意、温柔似水。
钟大福还从没见过王莲这般泼辣的一面,不禁被吓得满面惊恐,慌忙后退了好几步。
要不是被钟明娥拎着衣衫,怕不是要落荒而逃。
“可、可你真的找我要银钱了。”
在钟明娥虎视眈眈的目光威胁下,钟大福硬着头皮再次开口。
“你、你说你在王家的日子不好过,吃、吃不好也穿不好。你、你还说你妻爹病了,可你没银给他抓药,就、就找我要了,第、一次你找我、要走了十文,第二次、便是二十文——”
“你胡说,钟大福我哪里得罪过你,居然这么污蔑我,难道就不怕老天有眼,下雨天被雷劈吗?”
王莲注意到妻爹和妻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即不敢让其继续往下说,气急败坏的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好啊,既然你说银钱给了我,借据呢?你倒是把借据拿出来啊!怎么?拿不出来?连借据都拿不出来,空口白牙就说我问你借了那么多银钱,这不是明摆着讹诈我吗?
亏得你还是我堂弟媳,没想到你既然这么恶毒,居然想毁了我的名声。”
突然,王莲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是不是翠儿?是不是王翠和你说了什么,所以你才来污蔑我,想要毁了我的名声?就因为我俩不和,就要毁了我?你们未免也太过恶毒了吧?”
这明晃晃的倒打一耙,不但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连带着把不顺眼的堂弟拉下水,不得不说,王莲真不愧是重生回来的人,这心理战,玩的够溜。
“不、不不不是的,我、没有讹诈,我也没想——”
钟大福被王莲那噼里啪啦的一番话给吓得够呛,慌忙之中连连摆手,极力想要为自己辩解。
然而,王莲根本就没给她辩解的机会,再次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态度嚣张,咄咄逼人。
“既然没有讹诈,那你口口声声说借了银钱给我又是什么意思?钟大福我警告你,你要是拿不出借据继续污蔑我的名声,我就去县衙告你,让县令大人把你抓起来。”
王莲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清楚农村人的心理,都很畏惧‘县衙’和衙役,用来吓唬钟大福再好不过了。
果不其然,钟大福当即被这话吓得面无人色,两腿甚至还在发抖。
着实窝囊的让人嫌弃。
四周围观的群众,一听王莲这么硬气,顿时就对其改观,觉着他还真有可能是无辜的。
不然亏心的人,咋能这么硬气找衙役上告?
这就是普通农民的朴实想法。显然王莲是抓住了这点,才敢玩心理战的。
如果没有钟明娥在,说不定还真就被其给蒙混过关了。
可偏偏,现场就有钟明娥这么个变数在。
“啪啪啪——”
就在围观人群对着钟大福指指点点,而其差点急哭之时,一道单调的巴掌声骤然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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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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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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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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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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