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四下望了望,发现只有我场,蒋文明便疑惑的发问道:“那家伙去哪了?”
“你是说老秦?他已经从后门走了。”我说。
蒋文明冷哼一声:“算这老子小子识相,要不然今天非得让他知道我蒋文明的厉害。”
我非常好奇的问蒋文明:“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着什么过节?为什么他好像很怕你的样子?而你又很想揍他呢?”
“这不是你该问的,还是想想今天这件事该怎么解决吧?”
我也不在八卦乱七八糟的,问他,刚才都跟女人说什么了。
蒋文明说只是了解了解了他们自身的姓名、家庭住址、工作等最基本情况,又询问了他们最近是否的罪过什么人等等。
我说,了解基本情况可以理解,不过,为什么还要问他们罪过什么人呢?
蒋文明冷哼道:“废话,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难道他身上的虫子是自己长出来的吗?”
当时,我对降头这类东西一窍不通,只能放低姿态,虚心请教。
蒋文明说,降头术是东南垭极其阴毒的一种邪术,种类很多,分为药降、疾降、鬼降、灵降、虫降等等,其中最厉害的就是飞头降。
他也没有见过,只是听说,降头师利用符咒,自身下降,让自己的头颅能离身飞行,达到提升自己功力的降头术。
其中药降和虫降比较简单,让事主吃下或者喝下拌有药粉或者虫卵的东西,再配合降头师的经咒,就算是施降成功。
一般来说,降头师不会主动给人下降,除非遇到死对头,或者斗法,但是,也不会用这么低级的虫降。
综合推断,应该是他们得罪了某人,某人花钱请降头师的下的降头。
我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如何解降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蒋文明转头又跟女人说了些什么,突然间,女人变的很激动,开始不停给他磕头。
我连忙问蒋文明怎么回事。
他说,刚才跟女人说了,可以帮他丈夫解虫降,但是,得需要十万泰铢作为报酬,女人拿不出钱,只能给他下跪,求他行行好。
我也有些挠头,知道蒋文明这个人非常贪财,而且锱铢必较,根本不可能免费帮他们解降。
果然,蒋文明还是告诉女人,十万泰铢一分不能少,得尽快筹钱,否则他丈夫大就得没命。ωωω.χΙυΜЬ.Cǒm
最后,他给了女人一张名片,告诉女人,筹到钱以后,就可以给他打电话,如果超过三天,那就不要再打了。
说完,蒋文明便拽着我离开了。
我不住的回头,望向身后的女人和病床上的男人,深深感觉到可怜。
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蒋文明早就教育过我,根本管不过来,劝我也别管。
回到车里,我问他十万泰铢是不是有点多?
蒋文明却说:“这十万泰铢是低的不能再低的价格了,这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降头师才会这么优惠,要是让老秦那个家伙报价,最少得报价二十万。”
我惊呼:“二十万?那岂不是整整翻了一倍?”
蒋文明突然冷哼:“我说老秦这孙子怎么悄没声的离开了呢,原来早就知道没有油水可捞呀。”
我问蒋文明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等了,有了钱,一切都好办,没有钱,降阿赞师父也不可能免费给解决a。”说完,蒋文明发动车子,返回了佛牌店。
一连三天,也没有任何消息,我估计这家人实在凑不出钱,也就放弃了。
这单生意算是泡汤了,不过,别的生意还得继续。
再等消息的这几天,我接到了一单生意,是某q的网友想要请一个让老公回心转意的佛牌。
为了使故事保持连贯性,继续说完这个关于虫降的故事。
那是距离我们在医院见到被施虫降男人的第五天早上。
我还躺在被窝,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蒋文明就把我揪了起来。
我问他这么早是要干什么?
蒋文明说,昨天晚上半夜,那个女人给他打电话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心说,有女人给你电话,管我什么事情?
看我表情异样,蒋文明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妥,赶紧改口:“那个中虫降男人的妻子给我打电话,她说已经把钱凑齐了,让我们赶紧帮她老公解降。”
我望着蒋文明问:“你不是说超过三天,就不用再电话了吗?”
蒋文明显得有些无奈:“呃……你是不是傻?我要跟她说一周,估计十天也凑不出钱来。”
其实我也挺无奈的,有的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他的话。
穿好衣服,便跟着蒋文明出了佛牌店。
大概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眼瞅着就要驶出市区了,我突然发问:“中虫降的男人他们家这么远吗?”
“谁说要去他们家?”
我不解:“那咱们要去哪?”
“当然是去请阿赞师傅了,难道你会解降吗?”
我又被怼的哑口无言。
车子大概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驶进了一处荒凉的村子,透过车窗,我看到很多破旧的房子,感觉这里仿佛荒废了一个世纪。
杂草丛生,树木蔽日,上边的乌鸦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处处透露着怪异恐怖的气氛。
走到村子最深处,车子缓缓停下。
我问蒋文明,难道阿赞师傅就住在这里?
蒋文明说,这位阿赞师傅阿赞颂,性格非常孤僻,不喜欢周边有人,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在这片树林当中有他修炼降头术所需的种虫。
本来能解决虫降的师傅有很多,但是,就目前男人这种严重的情况来说,也只有阿赞颂师傅能够应付。
穿过村子,进入树林,有一条小路,周围杂草丛生,仿佛很少有人经过。
幸亏蒋文明提前准备了两件外衣,虽然穿着有些热,但是,总比杂草剌在身上好受的多。
大概又走了半个小时,看到一栋用木头拼搭的房子。
蒋文明说,阿赞颂师傅就住在里边。
来之前,他事先联系过,敲了敲门,就让我们进到了里边。
当看到眼前画面的时候,我又不住的干呕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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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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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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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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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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