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收拾一下,明日我送你去附近城市的传送阵,你连续传送去巨魔城。
我不能在外久留,需要返回旭辽,就不送你过去了。”金梓鸣说道。
“我又不出城,没事。”
“等你安定下来,就尽快来信告诉我。”
“在巨魔城办完事情后,我会返回这里来铸就魔婴。”
翌日,送别沈心忱,金梓鸣则传送向旭辽城。
半年后,沈心忱来信,说已从巨魔城返回,林希给了很大帮助,让他对突破充满信心。
金梓鸣回信告知,鬼啸谷下一次招收内门弟子,是在三年多以后。
如此又过去一年半,终于传来好消息,这位兄弟成功晋升元婴,正在稳固修为。
金梓鸣为朋友走出困境而感到高兴,心情愉悦之下,修行进展竟快了不少。
没过多久,他以正常体型和纯粹的肉身之力,破开了由一头完好、两头轻伤,和一头半残地魔组成的残缺阵法,并将他们全部打爆。
“巨魔锻体术”的第四层功法,打折修成。
此时的他,气血旺盛,力量爆棚。
肌肉、骨骼和脏腑等进一步精炼,变为一个“高浓缩”肉体。
外表虽无变化,但给人的威压,已不逊于一位极致体修。
旭辽分部最近洋溢在喜庆的气氛之中,因为大长老苏然准备成亲。
但金梓鸣敏感察觉,前些天还神清气爽的老苏,近两天情绪不对,显得愁眉苦脸。
“老苏,你咋啦?怎么心不在焉。”
苏然看了看金梓鸣,眼角闪过一抹喜色。随即又像是觉得不好意思,叹口气,没有说话。
“快说吧,到底怎么啦?”
“唉,我家杜菲涵,你见过几次,有印象吧?”
金梓鸣当然记得,他去过老苏家,品尝过这位魔宗小妖女的厨艺,让他印象深刻。
老苏早年的道侣,是二级门派乌灵峰的弟子。
她天赋异禀,潜心修行,进阶很快。
更难得的是,还很会来事。她使尽浑身解数,竟被上宗天星阁看中。
从此鲤鱼跳龙门,成为一名一级门派的内门弟子。
她嫌老苏越混越差,从当年的凌云派,沦落为最弱二级门派的长老。
由于老苏的“不求上进”,二人断了来往,从此各奔前程。
近几十年,风流的苏然换了不少恋人,直至五年前结识魔宗幻魅岛的年轻女修杜菲涵。
此女虽只是金丹后期,但魅功与幻术极为不凡。
加上迷人的脸蛋,妖娆的身段,把老苏迷得神魂颠倒,从此不再与其他女修有所瓜葛。
二人如胶似漆,开始筹备好事。
但婚礼的消息,却传入杜菲涵从前的恋人,一位来自鬼啸谷的魔修耳中。
这人名叫夜风,修为虽只有元婴初期,但却有一位合体大圆满的师父,在宗门小有实权。
夜风非常嚣张,居然让人传话过来,他要亲自前来“道贺”。
苏然犯愁了,他虽是元婴中期,但实际战力也就与一级门派的普通元婴初期类似。
遇上好斗的鬼啸谷魔修,尤其对方可能还带有帮手,他绝对无法应付。
有心改变婚期来避开此僚,但请帖早已广撒出去,难以说变就变。
如果有金梓鸣出手,以这家伙的战力,自然可轻松摆平。
他想通之后,眉开眼笑,邀请金梓鸣当晚务必去家里小酌,尝尝准夫人的手艺。
金梓鸣一听到鬼啸谷的魔修,便有莫名冲动,但随即又有一个念头闪过。
金梓鸣吃着可口的家常菜,向这对新人承诺,一定帮他们摆平。
吃了这颗定心丸,老苏心中大定,继续安心张罗婚事。
二十多日后,婚期来临,各方宾客云集。
婚礼在南萍后山脚下一座大宅举行。
除了收到请柬的客人,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修士,尤其是散修,会来凑热闹观礼。
这种情形很常见,主人图热闹和吉利,一般来者不拒,会在外围给他们安排一些位子。
今日晴空万里,白云飘飘。
草坪上露水已全都蒸发,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野花的淡淡香味。
由于来宾众多,主人干脆将婚礼安排在大宅花园中的一个楼台举行。
有些类似于古人在室外搭建青庐,让新人在那里完成交拜。
金梓鸣易容参加,身份是苏然的“表弟”,修为则扮作元婴初期。
婚礼开始不久,他收到老苏的传音,说西侧外围的三位年轻魔修就是目标。
金梓鸣神识扫过,发现三人都是元婴初期。
领头之人长身玉立,颇为潇洒,正是苏然口中的夜风。
当新人即将拜堂之际,夜风站了起来,大声喝道:
“且慢,我与杜师妹相恋多年,只因一件小事闹了别扭,致她负气出走。
今日我既然及时赶到,就要带走杜师妹,让她回去冷静一下。
如果半年后,她仍然执意要嫁这位苏兄,我自不会阻拦。
若是她后悔了,那对不起,她与苏兄便再无瓜葛。”
台上,苏然面色难看,新娘罩着红布,看不见表情,双手却攫紧了红衣。
台下宾客哗然,当即便有老苏的好友和下属起身,大声喝骂,一些冲动的,便要出手惩戒这狂徒。
夜风身旁的两人站了起来,为他壮大声势。
右侧之人怒目圆睁,吼道:
“谁敢动手?想与鬼啸谷为敌吗?”
此言一出,愤怒的人群为之变色,迈出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鬼啸谷的魔修,在修真界是出名的难缠,不仅实力强横,且不死不休。
夜风三人相视一笑,对这帮色内厉荏之徒,很是轻蔑。
谁知一位莽汉冲了出来,怒喝道:
“大胆贼子,居然敢破坏我表兄的婚礼。老子一介散修,就敢动手,你能怎的?”
鬼啸谷之人定睛一看,发现只是一名元婴初期,夜风左侧那人狞笑道:
“小子,你既然不知死活,我就成全你。这里施展不开,不如到外面草坪上过过手?”
“走啊,谁怕谁?”
金梓鸣和那魔修来到外面,不少观礼之人亦随之而出。
苏然走上前来,拍了拍莽汉的肩膀,以示谢意。
待对战二人站定,苏然扔出一个符箓。ωωω.χΙυΜЬ.Cǒm
顿时出现一道厚实气墙,将其与宾客分割开来。
此墙可抵御合体初期大能的攻击,是他事先准备好的。
魔修使的是一把黑色三叉大戟,而金梓鸣则握着一柄重剑。
对手展开戟法,看得出,除了魔道,他还修行水之奥义,不过与金梓鸣相比,天差地别。
后者不管魔修的招式,只关注他在水之奥义上的演绎。
当发现不流畅之处,便一剑刺入,虽只用了三成功力,但却中断了他的招式。
在强悍的肉身和力量加持下,重剑狠狠刺入对手左肋。
亮青色灵气钻入,魔修惨呼一声,当即栽倒在地,重伤不起。
宾客之中,顿时发出欢呼与赞叹声。
金梓鸣将那魔修拍飞,转头对夜风轻蔑说道:
“你俩一起上吧。”
夜风与同伴对视,均看出一丝忌惮。
刚才倒下的师弟虽战力不如他俩,但他们绝不可能胜得如此轻松与迅捷。
二人均非迂腐之人,不会在乎没多大用处的面子,纵身跃起,跳入场中。
夜风使的是一柄银灰色长剑,剑身颤动,发出渗人的声音。
刹那间,不仅剑身内拘押的数千冤魂飘出,还召唤方圆百里的孤魂赶来。
矮壮魔修则手握一柄黑色短矛,挥动时冒出浓黑雾气。
三头元婴期的僵尸亦被他祭出,配合短矛出击。
黑雾遮蔽了两个魔修的身影,无数冤魂从中疯狂扑出。
一头僵尸正面攻击,另外两头遁地,从金梓鸣后方的两侧钻出,呈“品”字型围住对手。
二人的长剑与短矛,以合击之势袭来。
金梓鸣见识过鬼心语的诡异与犀利,对此已无感觉。
如果全力出手,三、四招之内,便可重创对手。
但他没有这样做,耐着性子与二魔周旋,把自己装扮成一名主修力量的剑修。
场面沉闷,金梓鸣仅略占优势。
莽汉犹如一个人形怪兽,在阴森鬼气和剑矛翻飞中游走。
往往刚刺中一人,又被其同伴逼开,无法乘胜追击。
两位魔修极为憋屈,曾有几次重伤敌人的机会,却总是被其以凶悍的肉身力量,强行化解。
他们反而因此露出破绽,进而挂彩。金梓鸣越战越勇,渐渐压制对手。
在二魔分别被他刺出一个巨大血洞之后,夜风胆寒了,开始考虑是认输,还是直接逃走。
但对手就一介散修,按理不敢对鬼啸谷的人痛下杀手。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忽听场外有人呵斥:
“小子休得猖狂,欺我魔宗无人了吗?”
宾客之中,跳出一名体格强壮的魔修。
他手持一柄鬼头大刀,杀入战团,顿时变成三打一的局面。
本已受伤不轻、心生怯意的夜风二人,顿时振奋。
他俩催发魔气,演化鬼技,与新上场的刀客形成合围,渐渐扳回局面。
龚怀志见势不妙,欲下场帮忙,却被苏然制止。
有了刀客的加入,魔修稳住阵脚,与对手斗了个旗鼓相当。
但随着时间的延长,双方均都在不断添加新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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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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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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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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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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