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姐回答说,“没有联系过,从来没有联系过。”
“他母亲去世,他没有出现过吗?”这就很诡异了。
“巡捕曾联系过我,询问关于叶宏的事情,听他们说,叶宏也好像失踪了一样。”
对于名流公馆1302号房死者也就了解这么多信息了。
就在我们聊着天时,散乱的人群开始往门口集中了,一个人都是焦急的样子,应当是房管局快开门营业了,人越多大家越着急,晚一步就是晚了十步,所以大家都做好了冲锋的架式。
现场有穿着制服的人维持秩序,让人们排成了两队进入,不要推搡。
人太多,磕磕碰碰再所难免,不一会儿便有人争执了起来……现场好不热闹。
我与冯姐倒没有多着急,我觉得反正不管人多人少,我今天花一天时间总是可以办好的吧。倒时中介丁斯比较着急,拉着我们往人群里钻。我跟在丁斯身后,冯姐跟在我的身后。
我们后面的一个人不爽了,大声地叫起来,“喂,我说老阿姨挤什么挤啊,这么大岁数了还没学会排队吗?”这声音粗壮,我寻声望去,就见冯姐身后站着一个男人,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满脸横肉,络腮胡子,哎呀,这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不是那个在佳兆业广场给两个女孩子拍摄,他撞到了我还要打我结果被我打了的那个“飞哥”吗?
在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我,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三四秒,眼睑上的肉抖了抖,很明显他也认出了我。果不其然,在认出我之后,他的态度果然更横了。狠狠地推了冯姐一把。
冯姐身子往前一冲,撞到了我的身上,我连忙伸手扶住了冯姐。
冯姐在我的帮助下,站稳了脚跟,扶了扶眼镜,上下打量着推他的人,然后开口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然后便回过头来,冲丁斯与我说,“要不我们往后排吧,早一点晚一点也没所谓的。”
我也是没所谓的,所以我的目光看向丁斯。
丁斯冲我们俩点了点头,说道,“我来处理!”
丁斯虽然看起来瘦瘦小小,但刹那间从他的眉眼里突然涌现出了浓烈的凶悍之气,仿佛是一个了打打杀杀的黑帮头领。
丁斯微笑着走上前,冲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飞哥一拱手呵呵,这拱手就很江湖气了,指着冯姐说道,“这是我丁斯的客户,你特么说话最好干净点,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哎哟,这丁斯也是个社会人啊,还挺豪横的,这还是那个对主顾点头哈腰的房产中介吗?
飞哥抱起双臂,一只手指轻轻摩挲自己的大肥脸,笑着说道,“你特么装什么大尾巴狼,就算你是大灰狼,老子今天就是猎人,专打你这只恶狼,说着就一拳头砸过来。”
我只看到丁斯的侧脸,他脸上依然是平静的浅笑,仿佛对这一拳毫不在意,我想他这样淡定,一定是有什么应对的手段,我这就等着要看一场对他好戏了。
结果,却令我大跌眼镜!
并没有欣赏到高手对打起,只看到飞哥一拳头狠狠地砸中丁斯的肚子,丁斯身体应势往后一倒,同时我听到他“哎哟”一声,我连忙脚步点地,弹跳到丁斯身旁,将他的头扶住,要不然即有可能头会撞在石头台阶上,那问题就严重了。
在我的搀扶下,丁斯才没有摔倒,而是慢慢地坐在了台阶上,手捂着肚子。我轻声地问,“小丁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冯姐也在一旁扶住丁斯,同时眼睛瞪向飞哥,“可怜的人,被雄性激素的好斗性左右了大脑。”冯姐这话说得慢条斯里,毫无火气,就像一个精神科医生在评判一人病人的表现。
说实话,冯姐的这句话有点吓到我了,我不知道冯姐是太傻还是太聪明了,竟然会对一个小流氓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她不知道这句话会更加激怒眼前的人吗?
果不其然,飞哥将目光从丁斯身上移到,转到冯姐身上来,“老表砸,你说什么?”说话的同时,捏紧了拳头,仿佛一只随时准备咬上别人一口的恶狗。
冯姐一只手扶了扶眼镜,说道,“我看你络腮胡子很重,胳膊上的体毛很黑很密,连衣领下面都有体毛透出来,头顶却没有几极毛发,这是雄性激素分泌过多的表现,你别动怒,你想一下,你是不是有甲亢?甲亢其实就是雄性激素的过度分泌脱不了干系。”
我怀疑这个冯姐绝逼是生物学老师,习惯于用激素理论解释人性,这是生物老师专属的职业病。我的心理学老师喜欢用心理学理论解释一切社会现象。可是他们都低估了人性的复杂性。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一种理论能够真正解释清楚人性。琇書網
飞哥举起了拳头,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以兽吼般的声音说道,“你要是以为我不敢打女人,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说着便抡起拳头朝冯姐砸来。
我们身边已围了一圈人,都在议论纷纷,但没有一个人有上前劝架或是帮手的意思。只有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说道,“爸爸,打人不对,那个叔叔为什么要打人啊?”……
我两只手扶着丁斯,只要放下一只手,软趴趴的丁斯就会向后倒去,头要是磕在台阶上不说撞死也会有个脑震荡,所以我不敢放手,我只好以左脚立定,抬起右脚冲他砸来的拳头踢去。
我隐隐听到有人说,“呀,这人的脚怕是要断了!”
另一个人反驳,“据我的观察,这出脚的人注定会不能承受这大汉的一拳,而身后后昂,摔倒在台阶上。”
听到这样的议论,我嘴角不禁弯曲上扬。
就在拳与脚相交之时,有人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喊叫声,“呀,疼!”然后就是怦的重物摔倒的声音。
有些胆小的人不敢看,要么下意识地闭上眼,要么转过头去。
待他们再睁开眼或是回过头来时,看到一副他们难以想象的场景:那个长得如魁梧的大猩猩一样的男人,摔倒在台阶上,正挣扎着要站起来,但发了几次力都不能站起来。
再看向高高瘦瘦的男子,竟然站得稳稳当当,丝毫也没有吃力的表现,脸上依然白白净净,一丝用力之后变红脸都没有,很明显那高瘦男子一脚并未使用全力。
时间过去了快一分钟,飞哥才站起来,看向周边围观群众的脸,他感觉到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他的狼狈,他双脚发力狂奔,如一只疯虎般向我扑来。
因为要两只手扶着丁斯,所以我还是不能躲开,只能还是出右脚。
不过这次我的右脚出得更加难以猜测,我一开始并没有出脚,而只是看着飞哥。
飞哥可能是以为我脱力了,再也举不起脚,他脸上显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可惜的是,笑容还僵在脸上,我的右脚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踢向他的面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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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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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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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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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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