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萧长天一说完收费,那中年女子就开口了,“这、这也太离谱了!”语气里明显地带着震惊,也还有那么点愤怒。
旁边也有人附合道,“是啊,这绝对是想着能骗一个是一个。”
也有人说,“老姐姐,金钱有价,神符无价啊,这老先生要是真的前面说得都对,这神符十有八有也会有效的,如果有效,那你不还是赚了。”
还有人说,“是啊是啊,人可比钱宝贵啊!”
也有人比较公允地说,“大妹子,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敢情那不是自己的钱,打水漂了也不心疼。”
……
被众人这么一提醒,那中年女子清醒了一些,“先生,这十万块钱我出得起,要是万一没有效果怎么办?”
萧长天说,“没效果我一分钱不要,你可以把你儿子带来,我可以当场验证,有效再收钱的。”
那中年女子激动地说,“好啊好啊。”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暴发出一声叫声,“滚开啦,滚开啦。”,这声音嚣张至极,听着不像是巡捕。
还有人喊,“这里有人聚众骗钱,就在这边。”这是个女人的声音,我抬头看去,是一个满脸横肉的老阿姨。
这老阿姨一声喊,围观群众立即四散了去,我也跟着群众闪到了一边,让出一条宽阔的路来,老阿姨就站在路中央,身后跟着两名穿着黑色t裇戴着大金链子的年轻人,手里拿着木棍。
三人大步朝萧长天走来,萧长天一点也不惊慌,而是慢慢地站起身,收拾起面前的一张白布,白布上用毛笔写着茅山神算四个字。慢慢地卷好,然后装进黑色运动裤的口袋里。
那两边黑衣青年走到近前,眼里便带着明显的鄙夷,喝问道,“干嘛的?”眼前这个不到一米四的中年男人,只在头顶留了一根小辫子,廉价t裇的胸前是喜羊羊的笑脸,这人一看连江湖骗子都算不上,最多算是个无赖。
萧长天说道,“算命看相,二位要吗?五十元一次,要治方另算。”
那两名年轻人一听就火了,这特么不是调戏我吗?这还得了。其中一人喝道,“马哥,不用跟他费口舌,直接报警算了,竟然敢骗我们老妈的钱,给他关到局子里,他就老实了。”
我也真的有点慌了,怕把事情闹大,我忙走上前去,我说,“二位二位,这位就是摆个摊算命,如果觉得人家算得不准,退钱也行,是吧!”
“退钱?行啊,退多少?”这少年一边说话一边捏鼻子,然后从鼻子抠出了一个黑色的球,朝花丛里一弹。
“那当然是你老妈花了多少钱,就退多少钱啊。”,我一听他们讲话的语气,就知道这两位是想讹人了,于是便也变得不客了起来。
我原本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但是真的要打起交道我也并不怵这些人,因为在心理咨询室中我接待过那么几位小混混,通常来说这种小混混其实都没有什么家庭背景,就是穷横,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说的就是他们这号人。
那黑衣青年打量了我一下,见我话说得也算客气,旁边还有几人在围观,也不敢太横,也和气些地说道,“算命按说是要有商业经营证才可以的,否则就是违法。”即然是违法老子就要讹你一顿,你们就不得不认栽。
我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他这是无证经营是违法,违的法是工商法,与你们有什么相干?你们就是报警人家也最多是把人驱走,连半毛钱钱都不会罚。”如果识相点,拿了该得的退款马上走人。
听我这样说,那讲话的黑衣顿了一下,脸上立码就有了凶相。另外一名黑衣吼道,“跟他废个屁的话,这个公园是能够算命的地方吗他在这儿算命影响了交通,你特么以为退个五十就要了事,没门儿。”
我说,“那你们打算要退多少钱呢?”
那青年瞅了瞅我与站在一旁的算命人,说道“500块。”说完还故意秀了秀肌肉,这家伙胳膊上肌肉还真的很漂亮,就跟雕塑雕的一般,眼球也瞪得像铜铃,想凭这横样子吓到我们乖乖交钱。
这不是在胡搅蛮缠吗?我知道到了这一步动嘴皮子是没啥用了,该一了咱露一手的时候了,我望向小狐狸,小狐狸正在周婆婆怀中,此时在我眼中它是半透明的状态别人是看不见它的,它现在是隐身中。
小狐狸其实早就磨拳擦掌了,看到自己的同伴与出马弟子这样被人压着,心里早就火冒三丈了,之时苦于我曾跟他约法三章,不准欺负或吓唬普通人,这才忍到了现在不出手,我朝它看这一眼,它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迅速跳了下来,走到那黑衣肌肉男脚边,一下子跳到他肩头,然后笑着一爪子拍在他的脸上,不只是拍了一下,而且还故意弯曲爪子,让爪尖扎进他的肉里,在脸上留下几道血印。
那黑衣肌肉男大叫了一声,众人抬头去看他的脸,都显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特别是另一名黑衣青年看到了同伴的脸,一下子就跪倒了下来,说道,“是我们有眼无珠,请大神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说罢头在水泥地上撞得砰砰直响,不一会儿额头就出血了。
那名被抓破脸的股肉男也一下子跪了下来,连连磕头,求高人宽恕。
这是那满脸大白肉的老阿姨也跑到我们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神啊大神啊,怪我老婆子穷疯了,想仗势挣点生活费,想着你们这些算命的都是到处跑江湖,没啥根基,就就黑了心……您们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这些穷鬼一般见识,您就放过我们吧!”说罢就磕起头来,这磕得比那黑衣青年还起劲。
小狐狸站在他们身前,人立而起,背着双手,摇了摇头,以无声的语言,表明了这可真是一场无趣的战斗,它刚刚开始,结果敌方就投降了,真是无趣得紧。
当然,它还是隐身状态,别人看不见它。
我看着这老婆婆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血了,心里的火瞬间就灭了,开口道,“好啦好啦,都走吧。”
听到我这样说,老婆婆与两名黑衣青年立即抬起了头,但还是不敢站起来,眼巴巴地望着我,希望我再说点什么。
我说,“起来,走吧,算命跑江湖的也不容易,为了家人,哪个人是容易的,无论自己再穷也不能欺负别人,是不是?”
我这话说得并不凶,但不知为何,在这三个听来似乎极其恐怖似的,吓得他们又碰碰地直磕头。我有点无语,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怕再说什么他们磕得更凶。
玲珑看出了我的窘样,站到我身边来,开口道,“他说的是真的,不是吓你们的,就是让你们走的,去吧,没事儿的。”
老婆婆抬起头,看向玲珑,又看向我,我冲她点点头,她这才敢站起身来,她身后的两个黑衣青年也才敢跟着站起来,老婆婆冲我们深深一鞠躬,便小跑着钻进了人群里。
那两名黑衣青年,也跟屁虫似的跟着他们的老妈钻进了人群,临走的时候,那名肌肉男的眼神里是满满的仇恨与不甘,不过我并没有放在心上。xǐυmь.℃òm
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在哪里工作,在鹅城茫茫人海里,想打到我,并给我下个黑手,其实比大海捞针容易不了多少,所以我不怕。
随着这三个流氓祖孙的离去,人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很明显,这祖孙三人不是第一次欺负人,估计很多人都见识过他们侍强凌弱的丑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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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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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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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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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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