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着答到,是不是有点像一个人的身体里有几个不同的灵魂,不同的灵魂主导时,便具有了不同的性格。
萧长天说,那道不是。你说的那种情况是各个灵魂之间没有融合,不同的时间段会有不同的灵魂主导,而山神还是与这个有不同的,山神吸纳的那些意志,只是配料,没有一个可以主导,就像炒白菜,你无论放什么配料,它主导的味道还是炒白菜,不会变成炖土豆,而配料只会稍稍对味道有些影响。
玲珑说,哦,我大概明白了,其实每一个新加入山神的意志只是被它吸纳了,但并不会主导山神的意志。
萧长天说,也不尽然如此,但这个理解已相当接近了,这个不好说清,但可以这么理解吧。还有一个就是,这神与人的道德观念有所不同,对人来说,杀人偿命,一命抵一命,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涉及到无辜的人,就是滥杀无辜;但对神来说,并没有一命抵一命的说法,只要他不是刻意杀害无辜的人,而只是在杀害害人者时波及到旁人,哪怕是要杀一个害人者,不小心波及到一百人,都算不得滥杀无辜。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上天降下雷罚惩戒目标,哪里会顾及到是否会劈到无辜的人,只要劈中目标对象就是完成任务。
听了萧长天的这个解释,鲁西骂道,操蛋的神。
萧长天立即瞪了鲁西一眼,闭嘴,你要作死,别波及到我们,好吗?
鲁西瞥了萧长天一眼,眼里尽是不屑,还想再还嘴,但是我在桌子下轻轻踢了他一脚,他便没有再说了。
化为小狐狸的胡天君说,多说无益,联系联系不就明白了。
我说,半个小时前才打过电话,没有人接。
小狐狸说,你们去取一件那人用过的东西来,我帮你查一查。
我们都十分惊讶,都知道这小狐狸连人身都不能保持了,还有这种寻物查人的神通。
小狐狸说,“怎么的,你们不相信?”,对于我们的疑问,小狐狸十分不满,双臂抱胸,气呼呼地瞪着我们。
周婆婆说,狐狸有狐狸的天赋神通,无论修为高低,这些神通都依然存在,只不过修为低,精准性上就会差上一些。
我冲小狐狸点了点头,说,我这就去找。说着就往楼梯口走去,我想着一楼应该有佣人在,我让佣人带我去茅亮的房间找一样东西便好了。
我走下楼梯来到一楼客厅,有两名佣人在搞卫生,这两名佣人看着面熟,但没有打过交道,见我下来,她们只是冲我微微一点头,然后便继续做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我走到其中一个大姐跟前,恭声叫道,大姐您好,我是少爷的朋友。
那佣人忙向我鞠了一躬,说道,林老师,我认识您的,不过我手上没有钥匙,要去找茅大姑,家里所有的钥匙都在她手上掌管着,您等着,我这便给大姑打电话。
这位大姐刚说完,便放下了手上的抹布,取下手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摁起了号码,不一会儿电话便接通了,这位大姐告诉茅大姑,林老师要进少爷房间拿点儿东西。那头茅大姑便说,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
我谢过这位大姐之后,她便又自己搞起卫生来,我则坐在一楼客厅等着。
茅大姑果然是个执行力超强的人,不到五分钟,她便从佣人楼跑到了主人楼,来到了客厅,一看见我,也不问缘由,便打头走着,直接往电梯厅走去。
我与茅大姑乘着电梯来到三楼,茅大姑打开其中一间房,我走了进去。
茅亮的这间房,比二楼的客房大得多了,里面的陈设也豪华许多,不是那种金灿灿的土豪,而是那种华美达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那种豪,整体以橙色为主,点缀少量黑色,不知为何我觉得这房子与茅亮的性子很配,热情有余,能量充足,却城府不足。
我直奔茅亮的大床,我想着枕头或是床上落下的毛发,都留有他本人的气息,应该可以作为寻找他的媒介。
我走到床边拿起枕头,闻到上面有浓郁的熏衣草的气味,但却闻不到任何人的气息,而且上面也看不到任何毛发或是汗渍。我在被单上也找了个遍,一个毛也没有找到。
我问茅大姑,大姑,这枕头你们多久换一次?
茅大姑说,放心,我们每天都换的。茅大姑的脸上不无得意,或者是在为自己的管理有方与勤勉而得意吧。
我心道,我担心个屁啊,我担心的是它太干净了,没有了主人的气息。
我说道,“确实干净确实干净”,我又提出了一个古怪的问题,“大姑,有没有不那么干净的东西,你家不爷用过的”。
茅大姑有点懵,盯了我一会儿,才问道,比如呢?
我说,比如他穿过的袜子,那袜子上他留下的气味越重越好。比如穿过的衣服,越贴身气味越重越好。
茅大姑听我说得,鼻子都皱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因为她的表情有些古怪,所以我便直盯着她的双眼,意欲读出她的心声,在她与我对视的一刹那,我听到的声音是:男人果然不能长得太秀气啊,长得秀气的八成是同志。
我晕,长成我这样的能算秀气吗?我就那么像同志吗?然后才琢磨过味我来,不怪人家大姑胡思乱想,而是我表述得太容易令人胡思乱想了。我强装出云淡风轻地说道,大姑,并不是长得秀气的就是同志,我要有你家少爷气味的东西,是要用来做大事的,他三点多时跟我说大概五点回来,现在都七点多了,他还没回来,电话又不接,所有我有点担心,就想用有他气味的东西,寻找他的踪迹,看看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茅大姑听了我的话,眼睛睁得老圆,惊奇地说,林老师可真是神通广大啊,竟然有这样的法术,人又长昨这般秀气,不知道会吸引多少美女。
不知为何,听到大姑说我秀气,我就挺不开心的,所以也没兴趣接她的话。只是客气地说,麻烦大姑帮我找找,可有他气味最多的东西?
茅大姑说,你等着。说着便咚咚地往阳台跑去,并叫我道,来来来,来这里。
我走到阳台,这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个阳台,而是个阳光更衣室,一面墙上是巨大的鞋架子,一面是大大的衣柜。
茅大姑走到鞋柜前,指着一双深蓝色棉拖鞋说,这双拖鞋少爷穿了有一个星期了,上面应该有气味。我靠近了拿起来凑到鼻子前一闻,握草,害得我恨不得把这鞋给扔到楼下去,这特么太酸爽了。
我说,怎么会这样,才一个星期而已,怎么会这么臭?
茅大姑说,少爷健身撸铁时,喜欢穿这双鞋子,而他又是个大汗脚,脚最容易出汗,而且这鞋他不让我们洗,都是他自己洗的,他干活毛里毛躁的,随便糊弄几下就算洗了……所以就这样了。
我说,怪不得,就是他好了。
谢过茅大姑之后,我便直接爬楼梯下往二楼。到了二楼小客厅时,我便将这巨臭无比的棉拖扔到小狐狸跟前。琇書網
周婆与玲珑立即捂住了鼻孔皱起了眉头。连一向不讲什么卫生的鲁西都捏紧了鼻子,可见这棉拖鞋的杀伤力真正是够大的。
只有小狐狸是淡定的,它将鼻子放在棉拖鞋上深深地吸气,大约这样吸气了十二次之后,他说,“你们且等着”,然后叼起这鞋子,坐在了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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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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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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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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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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