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谦说,我还没见过蛊虫,可以让我看看吗?
我说,可以啊。
我把装有蛊虫的玻璃杯拿出来,这两人看了,脸上都显出不太好的表情。
郭谦强忍着恶心打量着这些蛊虫,说道,这就是那让人发疯的癫蛊蛊虫?
我说,是的,没错。
郭谦说,你说这玩意儿是怎么影响一个人的大脑的呢?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这个还真的是不知道。
郭谦还要再说什么,于纲打断他,说道,世间许多事,不能说清。哎,你这里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我想了想说道,没有了,真是辛苦你们了。
我知道于纲这样问,应该是打算打道回府了。
于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说道,你这边若是没事,我们便需要回去复命了。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话打我这个电话。
我说,我这边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这个时间了,我们一起吃顿早饭吧,反正快到早饭时间了。
鲁西与茅亮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一起吃个饭吧。
郭谦还想再说什么。于纲说话了,小声问我道,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茅亮、鲁西、玲珑。我答道,那个和尚与那个女孩知道,我们是交心的朋友。
于纲说道,这个身份还是要保密的好,不管对你还是对他们,都是好事。
我点了点头,说道,明白明白,只是我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事,所以才跟朋友说了。
于纲说,即然已经这样了,也就不用放心上了。吃饭的事,只能改天。我们这里有要求,在工作的时候,千万不要与普通人太近,一起吃饭就属于太近的范畴了。
我说,即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强求了,还是下一次不工作的时候吃饭吧。
于纲说,好的好的。
郭谦说,好啦,那我们就先走了。
这两人与我握了握手后,冲鲁西、玲珑、茅亮扫量了一眼,便走出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
就在我们送走句容异能局郭谦于纲后,我们的关注点回到了周婆婆与胡天君身上,这两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玻璃杯里的蛊虫原本白色的虫子,现在微微带点黄了,这说明这些蛊虫正在慢慢死亡,如果周婆婆再回来斩断蛊母与这些蛊虫的关联,那蛊母就要被反噬了,蛊母一被反噬周婆婆就要遭殃。
就在我暗自担心之时,听到工棚顶上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们一下子都有点紧张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周婆婆、胡天君,还是别的什么人。
不一会儿,三道身影便降落在停车场,两高一矮,高的是周婆婆与胡天君,矮的是萧长天。这三个人怎么跑到一起来了?但并没有问出口,因为现在有更紧急的事情。wWW.ΧìǔΜЬ.CǒΜ
我冲周婆婆说,我已引出癫蛊了,而且它们正在慢慢死亡,您快点斩断蛊母蛊子的关系吧,要不然的你受伤了。
我冲周婆婆说,婆婆,快斩断蛊母与蛊子的关联,我已引出蛊子了。
周婆婆不说话,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瓶子,一打开瓶盖便有一股臭鸡蛋的气味传来,这气又要比普通臭鸡蛋臭上千万倍。我知道这便是用蛊母身上的排泄物制成的液体了,只需将这个倒在蛊子身上,便消弥了蛊母与蛊子身上的天然链接。
我打开装了蛊虫的玻璃瓶,并打开盖子。周婆婆将那黑色小瓶子的口猛地对着玻璃杯倒下去,一股黑色的液体流尚了出来,只是那么三四滴,很少。
这些液体一进入那装有蛊子的玻璃瓶里,那些原本半死不活的虫子一下子便活跃起来,就好像饿急了的人突然闻到了最好吃的美食。身上的黄色慢慢裉去,恢复了原本的白色。
我问周婆婆道,怎么了,是否链接已给解除?
周婆婆点了点头。
我将一包雄黄倒入玻璃瓶里,又倒入一些盐。在最后盐倒入的一刹那,我就感觉到那些蛊虫燥动起来,身体不断地扭动,五分钟之后,它们的身体又开始变得粘粘糊糊了起来,仿佛快要融化的巧克力。
大约又过去了两三分钟,玻璃瓶里已不见了一条条虫子,而是小半瓶的乳白色液体。
好了,这癫蛊是真正结束了。
我把玻璃瓶交给茅亮,让他找个偏僻的地方埋掉,至少要埋到地下三米的地方。
茅亮接过瓶子,取了一把锹,往停车场外面跑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黑暗中。
我小声地冲萧长天道,“前辈,你们怎么在一起了?”。
萧长天说,我对他们有点不放心,怕他们跑了,所以便过去找他们,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问道:看到了什么?
萧长天小声地说,我看到他们抱在了一起,在做少儿不宜的事,所以我就多看了一会儿,一直以他们完事儿我才去找他们。
我说,就是说你一直偷看喽?精彩吗?
萧长天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了,摸了摸鼻头,尴尬地说,其实也不算偷看,我只是出于工作原因需要盯梢他们。
这个时候周婆婆似乎也听到了什么,矮冬瓜,你是说你一直在偷看,你不是说刚刚到吗?
说着一掌就要冲萧长天拍过来。
萧长天说,“这个不怪我啊,主要是你们战斗得太精彩了,我一个把持不住就多看了一会儿”,一边说一边躲开了身子。
周婆婆还要再出掌,胡天君一下子拉住了周婆婆,说道,红梅时间宝贵,不要跟那矮冬瓜生气了,我有事要办。
周婆婆停下了脚步,说道,你怎么又说办事,不是才办过?人类办这种事要悄悄办。
胡天君说,阴阳交合,世间至理,他看便让他看好了,何须羞愤?
周婆婆说,你呀,这一点总是改不过来,好啦,我这老脸反正不是第一次丢了,没所谓了。
胡天君说,夫人所说有理,不过我这次说的有事要办,可是另外一件事。说着他便交二只手放在周婆婆额头上,从他那只手掌之上,涌起一圈又一圈的光婆,这些光圈就如年轮的形状,光圈里有很多光影嗖一下来过,又嗖一下消失。
我就看到周婆婆的白发在一点点消失,有个的皱纹在一点点消失,手上的青筋也在一点一点虚无……大约十分钟后,周婆婆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女子。乌黑如墨的秀发,光洁如新的脸庞,又黑又亮的眼睛。
而胡天君原本年轻英俊的脸上,已长出了皱纹,特别是额头上的皱纹又多又深,现在看上去最少有五十岁的年纪。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问道,“你将那八人的生命能量给了周婆婆”,故而她才会真正变年轻。
胡天君说,只是有一点点那八人的生命能量而已,不会对他们有多大的影响力,主要的还是我的生命能量。
周婆婆说,什么?你将自己的生命能量给了我?那你还掉那八人生命能量后,倒退不是会变得更严重?
胡天君说,放心吧,没什么好严重,我的状况还是相当于六岁的水平。
周婆婆说,那就好,那就好。
本来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是有点悲情的,而我还有事要做,还有话要说,打破气氛的话总要有个人来说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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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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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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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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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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