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也好,说不定线索就在古怪之处。
玲珑说,你们就不担心萧长老会出意外吗?
我跟鲁西异口同声地说,不会。
玲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那就回去看看。
我们大步往那排工棚跑去,很诡异,距我们走出来的那间工地寑室直线距离不过两百米,但是却一点声音与气息都感受不到。
不应该呀,只要有声音与气息就必然会感受到,一点感应不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没有一个活人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浑身就是一紧,心跳加速。我加快脚步,迅速跑过转角,来到寝室门口。
我看到有人几人坐在门口,我心里更紧张了一一因为我依然感受不到他们的心跳与气息一一仿佛坐在那里的不是人,而是衣服店里的塑料模特。
我们跑近了,就见八个人齐齐整整地靠墙坐在地上,包括那个将我们迎进来的大叔。
他们的姿势很整齐,都是双腿平平伸值,双手平平地搭在大腿上,很明显这是有人刻意摆出的造型。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们脸上,光影的组合,在他家的脸上形成了诡异的笑容。
我毫不犹豫地去探他们的鼻息……果然……毫无气息,而且身体凉凉,很明低于活人的正常体温。
我们检查了其中三个人,竟然身上没有任何一处新伤口,都是与我们打斗时留下的。
死了,全死了我的心坠落到了谷底,我本意是来救人的,却硬生生有八个人死在了我的眼前,而且他们五分钟前还是活生生的人。
如果不是我们将他们定住或是打晕,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去
此刻不是想事情的时候,找到凶手才是关键。我望房间别处没有茅氏父子,我去卫生间看了,也没有人。
我们找也了这个院子里的工棚,都没有见到茅氏父子,而且这个院子就只有一个出口,就是我们刚刚才过来的巷道,每间工棚只有两扇小窗,而且还是封死的,两个大男人不可能从那里爬出去。
这两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就这样不见了。这太令人不解了。而更令人不解的是,茅氏父子有什么动机要害自已工地上的工人?
完全说不通!
而且就算他们出于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在因,而害死了这些人,那么他们是用什么方法害人的?用毒吗?也不像啊,这些人的皮肤眼皮舌头都是干干净净的,完全不像是中毒而死。就算他们害死了人,他们本人去哪里了呢?怎么凭空就消失了呢,他们又没有翅膀又不回飞。
这事太诡异了,怎么想都想不通。
我将我的这些考虑都说了出来,玲珑跟我一样,皱着眉思考起来。而鲁西思考不到半分钟,必挥了挥手说道,想个屁啊,光想有个屁用,干就对了。如果他们存心是要与我们为敌,他们肯定会出来找我们的,我们何必要在这里纠结,还不如去找萧长天,就算遇到什么事,他见识比我们强,也更好解决啊。
我跟玲珑都点了点头。
我们失望地走出这间工棚寝室,顺着印象中萧长天消失的方向走去。都到工棚的边缘,是一堵铁皮搭建的围墙,围墙上是仿真的草皮,草皮上是白色的字,有一块上面写的是鹅城创建文明城市的宣传语,山美水美,文明最美。
我都过这堵围墙,来到一个小广场。
这个广场不大,最多能停十辆车就满了。广场南边是一排平房,五六十年最流行的水泥墙面,屋顶下面还用碎玻璃贴成了一个双鱼造形,屋子大概有四五间的长度,地基很高,要走过高高的楼梯台阶才能到大门口。
我们走过台阶来到大门口,便停到了打斗的声音。有命器相交的声音,还有或快或慢的脚步声。琇書蛧
透过大门上的玻璃,我们看清里面有两人正在干架,一个是矮矮的侏儒,侏儒头上还梳了一个小辫子,一个是背微驼的老妇人,老妇人身材很瘦,但头发却梳得整整齐齐,丝毫不乱。那侏儒拿着宝剑,那老妇人的武器是一根拐杖。
那侏儒自然是萧长天。
那老妇人看着很面熟,周婆婆,她是周婆婆。就是在茅村养老院里面的那个周婆婆。
只不过在养老院时,她是个颤颤微微的老太婆,走路都是慢腾腾的,而此时却是行云流水,惊若蛟龙。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那木头拐杖在周婆婆的手里,宛若有了灵活一般,一下一下地弹跳起来,围绕着萧长天而跳,
萧长天则被动地接招,手中的宝剑丝毫不能伤到周婆婆。
周婆婆的拐杖比萧长天要长了一大截,因此萧长天的剑近不了她的身体,而周婆婆的拐杖却可以轻易地伸进萧长天的安全范围,这样萧长天可就真是吃了大亏。
萧长天看到我们来了,立即喊道,你们怎么才来,看什么看啊,帮我打呀。
我们三人也不说话,大步地朝两人冲去。
就在我们快要朝到两人近前时,那周婆婆突然朝我们扫了过来,说道,孩子们,你们最好走开,我的拐杖可没长眼睛。
她说是这样说,但始终都没有看我们一眼,但她说的话却又如此具有针对性如此适时,搞得我们感觉她脑后有眼睛似的。
我说道,周婆婆怎么会是你?我这样说一方面是真的好奇,想了解个究竟,另一方面也是想分散她的精力,好让萧长天多占点优势。
周婆婆拐杖一点地,身体高高跃起,举起拐杖就像萧长天砍去,这一砍迅猛无敌,强悍无敌,带着强劲的风声呼啸。我看得惊心动魄。
而萧长天也不敢硬接,而是轻念口诀,剑指指地,不一会儿便从原地消失了。
周婆婆一拐杖砍空,她在空中变砍为点,拐杖尖端在地上一点,身体便呈一百八十度旋转,身体又跃至半空,反手将拐杖往身后扫去。这反应速度,这对对方行动的预判,都超越了某种极限,就这一招就足以说明周婆婆实战经验的丰富,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必须要成百上千次的重复练习才会如此精准迅捷。
果不其然,萧长天真的在其背后出现,但是刚刚从地面露头,便看到了拐杖冲自己砸来,又强运口诀再次钻入地下。后来我听萧长天说,在土遁之时,连续运用,其实是件挺危险的事情,就好像一个潜水的人,一次只能在水下憋气两分钟,但是当他在水下憋了两分钟,又让他不停顿地再憋回水里,这对潜水者必然有巨大的危险。
我们都替萧长天捏了一把汗,旦愿他能化险为夷,千万不要就此憋死在土地。
周婆婆似乎也知道这土遁术不可连用,所以这次打得萧长天再次钻入土地后,似乎非常得意,眉开眼笑的。然后身体便悬浮在半空,盯着地上有没有头冒出来,那家伙的神态就是严阵以待,只要冒头,必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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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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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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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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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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