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地听着,想起了玲珑曾经说过,她脑海里曾经有过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那声音告诉玲珑,当等到那个人时,玲珑的记忆就会慢慢恢复过来,难道我就是好等的那个人?
玲珑还在继续说,那人穿着蓝色袍子,额头上缠着一块蓝布,蓝布的一角好像还有一个字,但是玲珑并不识字,所以没办法说出那是什么字。
我同她就那个字问了很多问题,还是没能弄清楚那个字是什么字,就只知道那个字的笔画很多。
你或许会奇怪我对玲珑为什么没有运用读心术,一般情况下,凡人或是低修为者的头脑里的画面我是能读取的,或者就算对方修为比我高,但是她只要同意,我也还是能读取出来的,我跟玲珑按说符合这第二种情况才对。
可是我就是不能读取她的头脑,以前就尝试过,对我而言,她的头脑仿佛一堵厚厚的墙壁,根本就穿不过去,看不到墙壁后面的世界。这一次我也作了尝试,但是依然不能穿过,只有作罢,将那个字放在一边不管。
玲珑又说:会不会你就是我等的那个人,只要跟你在一起,我的记忆就会一点一点恢复?
我笑了笑,红着脸说,旦愿我就是那个人。
玲珑的脸也刷地一下红了起来,低着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就这样,我们两个就如初恋少男少女一般低下头不再说话,两人之间的氛围是暧昧又尴尬。最后还是我社会经验更丰富些,想到一个话题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我说:对啦,你这血太神奇了,我现在已基本恢复了。你看,我手上的天牛纹身也恢复正常了,你这个,可千万别随便表现出来,万一被坏人或是科学家发现了,你就惨了,一定会把你关到实验室里研究,那时候你就跟实验室的小白鼠差不多了。如果有什么流行的传染病,说不定一些达官贵人还会直接把你的血当药治病,你有再多的血也不够用。还有可能,对你的血大加研究,如果发现其中有新功能,比如可以延缓衰老、长生不老的,那就真的完蛋了……
哈哈,为了打破尴尬,我也是拼了,拼命展开自己并不丰富的想象力,胡说了起来。
玲珑淡淡地笑了一下,脸上恢复了些自然的神色,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只是记忆缺失,又不是脑子缺失。
我想她可能是看到了我的尴尬,然后她就没那么尴尬了。呵呵,肯定就是这么回事,看来我不需要拼命多说什么,只要表现出比她还多的尴尬就好了。
我说,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我便把我发现情蛊蛊母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玲珑好奇心大盛,让我把蛊母拿出来给她看看,对于情蛊她只听说过,却从没有见过。琇書網
我从背包里掏出农夫山泉的瓶子,如大白蛆的虫子还在沉睡着。
玲珑脸上全是兴奋,像个普通的小女孩,她说,哇好可爱,像蚕宝宝,好想摸摸它,肉嘟嘟的。
我晕,竟然说这个东西可爱。我说,你不觉得她像厕所里的那个白蛆吗?
玲珑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苏东坡说佛印,你是什么,你就看到什么,你心中有屎便看到屎,你心中有佛便看到佛。
好吧,我竟然无言以对。我说你不是失去记忆了吗,为什么这些名人乱说的话你却记着,什么鬼!
……
这个村子很安静,风也很安静,我的心里有莫名的幸福感涌起,就这样一直斗嘴,也很美好,即使天气不美好,这种感觉也很美好啊。
我们就这样斗了一会儿嘴,然后我突然想起了正事,我说,玲珑,你问茅倩那个问题了吗?
玲珑说,上午就问了,我问她说,如果有个女孩被人下了情蛊,爱上了那个人,两人生活好像一直都挺甜蜜的,你如果是她家人,你会不会对那女孩说清楚真相?结果我问完,茅倩毫不犹豫地就说,当然要说清楚真相啊,谁愿意被人骗一辈子,谁愿意一辈子活在虚假中。
我点了点头,说明白了。然后问了玲珑一句,如果你是茅倩的话,你会怎么选?
玲珑说,这个还真不好选,我觉得即使是虚假,如果一直甜蜜,也挺好的。
对于玲珑的回答,我真的挺心疼的,她这样回答,只能说明她心里有深深的自卑,觉得自己很难获得真正的甜蜜。
我说,玲珑,你值得拥有真正的幸福,你懂吗?
玲珑打了哈哈,说,我是在说茅倩,怎么又说回我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事关重大,还是让她父亲来做决定吧,我们不是她的家人,没有权利做选择。
于是,我站了起来。跟玲珑并肩往茅家开发的工地走去。
大约四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工地。
工地上的工人在热火朝天地干着,有人在清理杂物,有人在开着挖土机挖土,一辆一辆的运土车进进出出。
在保安亭,我们被一个保安拦住了,保安态度十分强硬,说施工重地,跑什么跑,出了你谁负责。
虽然我理解这是保安的工作职责所在,但这样的态度让我怒火中烧,可能还是我太小气了吧。
我当即拨通了茅定军的电话,电话铃声才响了一下就立即接通了。
我说,伯父,我是林东,我现在就在工地保安亭这里,有重要的事要找你聊聊。
茅定军说,好好,你让保安接电话,我让他把你们带到我的办公室去。
我便把电话递给保安,保安对着电话不断地说,好的,好的,是,是。
递回电话给我好,保安对我的态度立即恭敬了几百倍,点头哈腰,说,林先生,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狗眼看人低,您大人有大量别介意。
看他这和容易就服软了,而且还软到砌底,我便也没有了再整治他一下的打算,觉得整这样的人,也实在没有什么意思。当下也不多说话,而是让他带着我们去董事长的办公室。
我做了五六年地产广告,像这样亲力亲为下工地的董事长,也见过几个,很多这一类董事长本身便是做工地出身,因为地工地了解,一个是稍有松懈安全就出问题,第二个是,油水很大,多过一手人,便会有人从中多贪污一层公款,所以愈加不放心别人,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对于这样的董事长,我还是十分敬佩的。
茅定军虽然是董事长,但办公室还是很简陋的,毕竟是工地临时工地办公室吧,没有必要太奢华。办公室里也就一个深红色的大桌子,然后一组喝茶的小桌子与沙发,还有一盆两米高的发财树,树上还绑了一根红色的塑料蝴蝶结。
保安并没有立即走开,而是招呼我们坐下,然后给我们把茶水煮开,给我们抓好茶叶。
我跟玲珑在茶桌旁的沙发上坐下,不一会儿,带着安全帽的茅定军便匆匆赶到,上半身还算干净,鞋子与裤腿上都是泥灰,特别是鞋子,压根就看不见它的本色了。
茅定军一进来,就摘下帽子丢到一边,说道,不好意思工地就是脏,这些茶水就将究着用用,等到有时间了请您去茶馆喝好茶!
茅定军一边说一边坐到了茶水位,给我们倒茶水。
保安冲董事长鞠躬,然后倒退着退出了门去。
握草,保安这一套整得很溜啊,就跟古代的仆人见到了主人似的。
我不习惯这种应酬,也没回应茅定军的客套话,我直接说,伯父,有个好消息告诉您,在古大龙的小屋里,我们找到了情蛊蛊母,但并没有找到癫蛊的证据,最终怎么办,这要您拿主意!
茅定军脸上笑容消失了,完全没有表现出高兴来。
难道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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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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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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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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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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