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小萝丽走去,非常讨好地冲她一抱拳,“女侠,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刚才那招这是吓到我了,好厉害,可以告诉我它叫什么嘛?”
她没有答我的话,“旺旺雪饼”上面的眉头舒展了些,但鼻孔还是高高翘起,以弥补她身高上的不足。
她修为虽高,甩出我好几条街,但你别看我修为低,却拥有专门克制她的法门,那就是打遍天下小屁孩的、所向披靡的棒棒糖。
因为我以前有些低血糖,养成了随身带糖果的习惯,现在在天牛蛊的温养下,低血糖这段时间都没有再犯过,但这个好习惯还是保存了下来,巧克力、糖果、棒棒糖什么的都会随身带一点。
见我拿出了红白相间的棒棒糖,小萝丽的高傲荡然无存,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渴望的光芒。
我将这棒棒糖拿在手里,表现出想吃又舍不得吃的样子,我拿眼偷瞟她,在与她对视的刹那,她的心声如潮水般向我涌来,是我有读心术以来,受心声冲击最大的一次,不知是她修为高深的缘故,还是因为她的渴望特别强烈的缘故。
那心声不仅来得快,扑面而来,而且声音特别大,只要能吃到这个棒棒糖,要我干什么都答应她!好想吃哦!
哈哈,我心里忍不住笑起来,在心里痛骂自己,林东啊,你可真是个人渣啊,怎么可以如此欺负这么小的孩子。呵呵,谁叫我凭生最大爱好之一就是逗小孩哩,哈哈。
我郑重其事地递给她,糖果啊糖果,如果你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不过哩,如果有人叫我一声小哥哥,我立码就会把你送给她。要是没有人叫我小哥哥,我就自己吃了你。
哈哈,我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奶声奶气的呼唤声:小哥哥、小哥哥、小哥哥。
“是你叫我吗”,我装出懵懂的表情问“旺旺雪饼”。
“旺旺雪饼”眨巴着闪着小星星的大眼睛,小鸡啄米般地直点头。
我忍住笑,将糖果向“旺旺雪饼”的手里递去。我刚伸出手,这小萝丽便飞速地从我手中接过棒棒糖,一下子剥开皮,伸进口中。脸上尽是满足的表情。
马哲正在盯着我,暗暗地朝我竖起大姆指,兄弟,你牛!
我心想,这算什么呀,我可是五岁就做了舅舅,十岁就做了叔叔的人,十岁时我便带着我的一个侄女侄子打天下了,我带他们上树掏鸟窝、进河去捉鱼、下人家菜地去偷菜。
我们复又站好队。
吃着棒棒糖的小萝丽,心情极好,小声地跟我说,小哥哥,可别让我哥哥知道哦,他最反对我吃糖了,说是对牙不好,牙不好就长不高,长不高就一直是小矮人,就做不了女侠辣。
她告诉我她姓赵,是秦始皇的后人。我有点疑惑,这秦始皇不是叫嬴政吗?按说应该姓嬴啊?怎么后人姓赵了呢?我问她是不是有个哥哥在蛊人会做事?她点了点头,并告诉我,他是个大坏蛋,是个还没有兵马俑会笑的人。Χiυmъ.cοΜ
哇拷,“古天乐”赵公子不会真的是她哥哥吧,不过细细看来,这小萝丽与那赵公子确实有几分相像,而且他俩的高傲心性也是十分相似的。
所不同的是,这小萝丽的高傲给人一种可爱感,而那赵公子则给人一股厌恶感。这就是做为人的复杂之处了。
在后面排队的时间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马哲也闲聊了起来,通过谈话得知,这马哲是御兽会的会员,家里祖传一些御兽的技术,在古时候,他家可威风了,凭着这御兽之术,他们家是皇家的座上宾,唐朝时,唐明皇的斗鸡就都是他们家培养出来的,明朝时,皇家球队的马,也都是他们家驯养的。
不过到民国就没落了,那时就倡导科学,他们的法门就不太用得上了,到他爷爷那一辈,家里传下来的书与工具,都被破坏了,爷爷还差一点要了命,不过他爷爷在村里还时挺能吃得开的,生产队里谁家孩子丢了、宝贝丢了、牛马丢了,都来找他爷爷,他爷爷通过与蚂蚁、小鸟等的沟通,就能够帮公社给找回来。
到他爸爸这一辈,啥都不会了,不是马哲的爸爸不想学,而是马哲的爷爷不愿教。无论马哲的爸爸怎么央求爷爷教他点御兽法门,老人家就是不教,说教什么教,老子就因为这御兽法门差点死翘翘,你还要学这害人玩意儿弄啥哩?
到他这一辈,他本来啥也不知道,就是个普通种田的,结果在去年翻盖祖屋时,因缘际会,祖先显灵,就学会了些御兽的法门,不知怎么就被公家发现了,就让他入了异能局的御兽会,在里面做个兼职。
而这小萝丽家就更厉害了,是山西大户赵家,大名叫赵雪冰,家中擅养石头蛊,哥哥叫赵赢天,家里的长辈可以通过这石头蛊来控制兵马俑,至于真假,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这小萝丽是这么说的。
在此期间,我还与马哲交换了联系方式。对于这种与我修为差不多的新人,我心里最是亲近,大家交流起来,比较有话题,虽然看得出来,马哲是个话不多的人,但他看着就让人觉得亲近。
三个人聊聊天,打打屁,时间便过得快了些,大约一个小时候,便轮到了我,柜台里坐着一个姑娘,脸上带着职业怀的微笑,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修行人的气的投射,我将蛊人会的工作证往柜台里面一递,这个姑娘双手接过去,将工作证在一个机器上扫了一下,双手又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另外一边的找印机便发出了嗞啦嗞啦的声响,一个红色封皮的工作证便被打印机吐了出来,这姑娘又拿出一个红色印章盖了几下,又对折了一下,便含着笑递给了我。
我还没有转过身来,她那微笑便冷却了下去,深呼吸一口,她脸上又显出了职业的微笑,笑颜如花地说,下一个。
看来在这个异能局做个文职人员,也不容易呀,微笑本是一种内心情绪的表达,是一种人见人爱的最有感染力的一个表情,全世界通用,但当他变成一种职业规范时,它的感染力便不复存在了。
大约十二点多时,我与李长亭走出异能局的办公大楼。反正到饭点儿了,肚子又饿了,李长亭便带我来到异能局的食堂,不得不说,这食堂才是我的最爱,竟然是自助餐,而且可不是那种五六十块钱一个人的自助餐,而是那种五星级酒店里面的自助餐,那菜品叫一个豪华:大个儿的澳洲龙虾、烤得恰到好处的牛柳牛排、洁净无一丝杂质的深海雪鱼片……不能再往下回忆了,越回忆越饿。
同桌的人都看着我的饿死鬼模样,忍不住都盯着我。李长亭讪讪地朝别人笑,指着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孩子家里实在太穷,没吃过几顿饱饭。桌子下面,用脚猛踩我,小声地说,能不能要点儿脸,你可是我们蛊人会的人,明白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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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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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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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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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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