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西域人,则是吊尔朗当的样子。
而那个年轻的巡捕,把我悄悄拉到一边,跟我说,现在是敏感时期,和谐大于一切,这些家伙,我们都不敢惹,你怎么敢惹他们,还是花点钱,买个平安吧,兄弟,现在这个社会,谁弱势,谁就强,明白吗?
我本性就不是个爱闹事的人,报警也是一时热血上脑,又见这巡捕说得这样情真意切,我便不再较真儿,就再扫码,补了西域胖子180元。
见我比较懂事,那两名巡捕便很快连着摩托走开了,我转身朝中医院的停车场走去。
突然身后一名西域人朝我“哎”了一声,我一回头,是一个西域年轻人,冲我竖起了中指,嘴角上翘,笑意猖獗。
那笑容,比屎还让人恶心。
我看了看四周,最近的一家饭馆离这儿有五六米远,里面虽然热闹,但门外没有人,我们虽然在路边,但路边都是浓密的榕树,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我低头不动声色地往回走,往切糕摊点走去。
只要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作死,便与我无关,虽说蛊不及普通人,但尼妈这样,还是普通人吗?恶棍也没你们恶啊!
在路人看来,我只是一个赶着回家的上班族,经过切糕摊,然后被一个切糕青年推了一把,那上班族对切糕青年说了几句就走开了,那个切糕青年手捂着小腹跪在了地上。然后,那切糕三人组都朝那上班族跪了下头,磕头如捣蒜。
以上的路人视角,只是我的想象,没有旁人目睹整个过程,整个过程只有我清楚……
就在我走过切糕摊的时候,我小声地对青年说,你踏马找死。
那青年便一拳狠狠地打在我的肩膀上,我用手去抓他的拳头,就在抓到的一刹那,我在内心祈祷:出招吧,天牛蛊大人。
与此同时,天牛蛊纹身急速爬动,从嘴里吐出一点白色的粉末粘到了那青年手指上,那青年便感觉到由我手上传出一股滚烫的气息传至他拳头上,紧接着小腹灼痛。很多白色的肉虫从其口中冒出,他如吐酒般,不住呕吐。
醉酒的人呕吐的是食物,而他呕吐的是白色肉虫。
我小声地说,怪不得嘴巴臭,原来是里面有蛆虫啊。
那青年吓得大叫,但满嘴里都是蛆虫,根本发不出声来。
另外一个青年见状,准备过来与我拼斗,但那肥大叔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那青年脸上,并拉着那青年朝我跪下,说他们是有眼不识泰山,请我不要生气,马上便把钱给我退回来。
我让他给我转了四百元,并给我鞠躬说三声对不起。然后我便给青年解了蛊。
我怎么就突然会下蛊、解蛊了呢?当然是李长亭教我的。
李长亭告诉我,只要能镇得住天牛蛊毒性带来的疼痛,就说明我能镇压得住这天牛蛊,这蛊便能为我所用,就可以用它来下蛊了。这天牛蛊的特点就是见效快,比别的蛊都快,立竿见影。
之所以不敢一开始就下蛊,怕的就是那药方不一定能镇得住天牛蛊,不一定能调得动这蛊,也是报着试试看的心理,我才又往回走,让那青年对我出手。就算我不能调动蛊,也不过是挨一拳,而且我是有所准备,也不会挨多重。
哈哈,想不到,在我与天牛蛊沟通之后,还真的有效用,真的是帅啊,哈哈。
11月14日,农历十月一日夜里。
我坐在我的公寓里,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当墙上钟表的短针与长针都指到12时,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但我的身体里没有传来任何的疼痛,完全没有疼痛。www.xiumb.com
虽然对那由黄大仙胡须、积年香灰、百年樟根所炼成的药丸的效果,早有所预料,但终还是不太放心,这下不再疼,便是最终的确认,我的心才终于完完全全地放松了下来。
这种感觉无比美妙,胜过治好了一个来访者,胜过提案之后成功征服了开发商……
从此之后,我都不用承受天牛蛊带来的负面影响,而只需享受天牛蛊带来的正面影响。
成为一名蛊师,似乎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它就像游戏里的开挂,让我具备了从常规的命运之河中跳出来的能力,对待那种不法之徒、不平之事,我具有了“一声吼”的底气。
而且我具有了读心术,这个对我的心理咨询会有太大的好处了。
常识告诉我,世间凡事都分两面,有正面,有负面。作为蛊师,我现在已知的,都是正面,那么负面在哪儿呢?我要如何放大正面,而缩小负面?
我不得而知!至于这天牛蛊要怎么样?我还是一片茫然,李长亭的话回荡在我的耳边,这天牛蛊要是养得好,你就是蛊王之王,养得不好,你就万劫不复。
11月15日周四中午,我接到了李长亭的电话。
他通知我周六下午去蛊人会认下门,走些流程,算是正式入职,对了,还要提前准备好体检表。对于这个电话,虽然不意外,但我还是有些兴奋的,骨子里对成为“公家人”还是很向往的,毕竟那意味着安定与一种认可。我在手机的备忘录里将这个消息作了重要备注。
体检的医院是指定的,就在惠州第三人民医院。因为时值十一月末,处于楼市的淡季,所以我就职的地产广告公司也清闲,便对我下属的文案小莹打了声招呼,下午如果有急事让她先顶着,如果顶不住,就给我电话。下午我便去做体检。
我在第三人民医院里面,兜了三圈,才停好车,医院的生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火爆,没办法。
原本我来第三人民医院是极熟的,上次天牛蛊上身,我被疼晕,保安张叔就是送我来的这家医院,而且我之前的小病小灾,也都是到这家医院来看。
但我这次做体检的地方,我却从没有来过。是医院主楼后面一栋五层的小楼。我走到一楼大堂,门口没有保安,而只有一个梳着齐耳短发发型的阿姨,身着宽大的蓝色上衣与黑色裤子,看着大概五十来岁,白白胖胖的。
见我过来,便冲我慢慢走过来,微笑着问跟我说,小伙子,医院重地,外面不准进。
我笑着,把手机打开,给她展示了一下李长亭发给我的微信,她看了看微信,让我稍等一下,然后回大堂里面,打了一个电话,小声地聊了一两句,便招呼我进来,告诉我直接走楼梯,上五楼。
握草,竟然没有电梯,这个也就太低调了吧。走了一层,才发现别有洞天。一楼楼梯道,两边墙体斑驳,一副陈旧的模样,让人感觉这就是是一个被遗弃了的旧建筑。
走到二楼楼梯,景象焕然一新,墙体崭新,白得发亮,白色之中隐隐还有些光影的符文流转,每一段楼体的转角处,都摆放着一整面墙的大镜子,这个镜子初看普通,但细看就会发现诡异这镜子里竟然看不到周边之物,一片空白,里面只现出来往的人。
被那镜子照着时,我就感觉自己如被剥光的衣服接受万众注目时般的感觉,浑身毛孔都簌得立了起来。
我如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对于每一段有光影符文的墙体、每一面镜子、每一段有符文的扶手梯,都觉叹为观止,眼睛忙不过来地看,什么都看到了,但什么又都没装进心里去,就觉得应接不遐,一切都看不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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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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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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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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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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