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好事,我儿一向本本份份,被那天杀的骗去赌钱身死,当然身有怨气,这不是很正当的怨气吗?为什么要磨去?这些虚伪的和尚,说是磨去怨气,超度转世,是欺负我老婆子不识字吗?还不是磨去灵体,落得个神魂俱灭!”
被她这样一说,我自是哑口无言,因为我也不懂啊,反正我说的这些也全是听鲁西说来的,到底是磨去灵体,还是磨去怨气,我实在不知。
见我陷入沉默,那豆芽菜女孩开口道,喂,你呆着干什么?不是要拖延时间,等那胖和尚吗!二奶奶我们不用跟他废话,直接把他拿下,再逼那和尚交出佳林哥哥,不就好了!
那老婆婆迟疑了片刻,突然,右手冲我一甩,一团蓝色物体向我袭来,我忙本能地闪身退入一棵大树之后,就在我刚刚退到大树之后,我刚站立的地方,那团蓝色物体,裹挟着嗡嗡声,几乎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好险。
就在我长叹一口气时,那些蓝色物体又调转了头向我再次袭来,我往地上一蹲,就地一滚,落在了一个土堆之后,那一群蓝色生物又“嗡”的一声掠过,有一半撞在了树干上,那一半树干立即呈现出冰蓝之色,上面还结上了白色的霜花!然后有表皮碎裂的迹象。
这些是什么生物,比那冰箱急冻还吓人啊,这么快就把树皮冻得干裂,我要是被它撞上,岂不马上成了冰坨坨。
这两次冲击,皆是又急又险,虽然堪堪避过,但如果要再来第三下,我恐怕就无力避开了呀。
这可怎么办?只能避,不是个办法,这些不明生物不知道累,但我知道累啊,这样想来,额头上落下了黄豆大的汗水。
哈哈,小子,你害怕了吧!我这极寒冰蝇蛊,乃是采用天山雪洞中的冰蝇,历经千难仅得这百余只,日日以五毒徐徐喂之,再将这百只冰蝇置于罐中,埋入地下,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取出,所剩的唯一活物便是这冰蝇蛊,这冰蝇乃单性繁殖,历经十年,我老太婆手上才有这一百只冰蝇蛊,至今尚无人可破。你就不要再垂死挣扎啦,白白死去成了我冰蝇孵卵之肉,岂不可惜。哈哈哈!xǐυmь.℃òm
这老太婆的笑声低沉沙哑,如同从地下传出来一般,让人闻之胆寒。
极寒冰蝇蛊?这名字听起来就不明觉厉啊,老婆婆,你可真是好手段啊,晚辈佩服,不过用这么宝贵的东西,来对付我一个小角色,也真的是大材小用啊,您老人家说,是不是?
不是我废话多,纯粹是为了拖延时间,能拖一秒是一秒啊。一边在拖时间,一边在想办法。
这冰蝇蛊即然属性为冰,或许会怕火吧,只是如今去哪里弄火呢?或许我能从与老太婆对视中获得一些关于这冰蝇的解之道,也说不定哦。
我与你无怨无仇,再加上你也是无意中才帮助那和尚封印了我儿子,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我也并没有加害你的心思,我把这极寒冰蝇蛊唤出来,不过是挫挫你的锐气,只要你愿帮我偷出那销金炉,我便不会为难你的。
你妈,这还叫不想害我性命?!要是我没躲开这两次袭击,不就早被冻死了?话说得这么好听?莫不是我身上也有她畏惧的东西,所以才没能得逞要了我的命?但她说的偷销金炉,倒是对我极为诱惑。
我估意盯着她的眼睛,希望从那里得出答案。一边盯一边说,这个提议很好啊,虽然我跟那些和尚不是太熟,只要我请那和尚吃顿好吃的,多给他灌点酒,要偷来那个小香炉,应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不过,你不怕我,一进了青岗寺就把你们卖了吗?
就在我使用拖延计时,终于与老太婆对上了眼,那机器人般的声音从我脑中响起,这臭小子身上怎么有一股火气,惹得我这些冰蝇不敢靠近,怎么回事?
在我听到她脑海中的心声后,再回想一下刚刚的险遇,确实有些蹊跷啊,在冰蝇群的第一击中,先快后慢,越接近我,那速度似乎就越慢。第二击中,也是如此。难道真的是我身上有什么这些冰蝇害怕的东西?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令冰蝇近不得身,但是发现了这一点,我立即就放松下来。怀着试试看的心理,一边与老婆婆闲扯,一边慢慢往冰蝇蛊群移动,结果,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离蝇快一米时,冰蝇蛊群也慢慢往后平移而去。
哈哈,这是真的!它们真的怕我靠近!哈哈,我心里舒爽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老婆婆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异样,竟然在试探着向冰蝇蛊靠近,便看出了我的心思。哈哈,别以为这冰蝇属性为你所克,它们便拿你没了办法,它们有的是手段。
说完这些之后,老太婆便展开双臂,作大鹏展翅状,口中轻声念咒,声音又急又快,细碎不可细听。她那边刚一开口念咒,那极寒冰蝇蛊便加快地拍动双翅,将我团团围住,形成一个筒状,将我困在中间,它们也不靠近,而是以我为圆心,筒状边缘始终与我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我向东它们便向动,我向西它们便向西。
不止是将我围住便了。
而是它们拍翅膀的频率越来越高,声音越来越大,由原来的细不可察,到最后,每一只冰蝇便宛若一架小型飞机,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巨大的声音响得我头疼欲裂。
我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妄图将声音隔绝于外,但这绝对是痴心妄想,那声音就如从我的脑海里、耳朵里自动地发生一般,并且声音还在愈来愈大,愈来愈强,我的脑子里宛若有一个螺旋桨,不断搅动着我的脑浆子,将我的脑浆子搅成一汪稀泥。
我再次尝试大树冥想法,完全无效,完全进入不了冥想的状态。
难道我只能坐以待毙了吗?我不甘心,我不该如此。突然我感觉到我下丹田处有一股强大的火焰升起,我意识模糊,不能思考,不能决定,但我却能感受到那股火焰流于体表,我能感觉到火焰将我的周身烧得生疼,皮肤与衣服摩擦间,我都觉得皮肤疼。
但我没有停止不动,任那在我转动中皮肤传来的疼,我一直不停地旋转身体,因为每随着我旋转加快一些,我周身火焰就变大一分,就能多烧死一些极寒冰蝇蛊,耳中隐隐还能听到老太婆与那女孩说话的声音,但我又听不清楚。
我就脑袋空空地转啊转啊,我竟然莫名妙地想到小时中央电视的大风车主题歌,大风车吱呀吱溜溜地转,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还有一群快乐的小伙伴。
不知转了多少圈,身边那些冰蝇已不再发出可怕的声音,慢慢地声音低了下去,在某一个临界点,那声音突然就不见了,我停止了转动,睁开眼来,就见我身边地上落着一环黑色的小点,略有肉焦味,应该是那些被烧死的冰蝇蛊吧。
在我眼前,那轮椅空空,老太婆与小女孩已不见了踪影,再抬眼往小路另一边望去,就见一个黑色在全力奔跑,那人黑色身影,下面是两条细细的腿,上身却如背一只乌龟壳一般臃肿,必定是那女孩背着老太婆在奔跑。
我正打算全力追过去,但是眼前一花,就摊软了地上,如一堆烂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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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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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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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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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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