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作室下来,路对面就是一家沙县小吃,现在已是十月份,六点多天就已黑透了,这条路的路灯却没亮——估计又是停电了吧。
我走进沙县小吃,一个中年大姐在玩手机,我知道她就是老板娘,我指着台子上放着的食物,说:“大姐,一个茶叶蛋,两块卤干,一份拌面。”大姐忙站起身,一只手举着手机当电灯,一只手拿着个铁夹子,往一个蓝边碟子里夹食物。
到这时,我感觉到哪里有点异样,但又想不起异常在哪里?
从老板娘手里接过碟子,顺手在柜台上的自动筷子机里抽出一双筷子,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子边,坐下便吃起来。
吃到一半我才想起来——这家店没有开灯,我怎么还能看得一清二楚?虽说我视力没毛病,但在一家没开灯的店里,我没有理由能看得清一切啊,那老板娘夹菜还开着手机的灯!
这是怎么回事?是我想多了,还是我真的具有了夜视能力?!
我匆匆把碟子里的拌面扒拉完,扫码买单,便往水北新村公交站走去,虽然没有路灯,但我对脚下的路、身边的事物、旁边花店的招牌,看得一清二楚,或许是因为天光与远处的路灯的缘故吧。
我走到公交站台,坐在石头长凳上,等24路公交车,七八分钟后,24路公交缓缓驶来,车上很多老人——因为这趟车终点站是市民广场,很多老人去那里跳广场舞。
我在车后门旁的一个角落站好,一只手扶着吊环,一只手拿着手机。我右手边是一个足有两百斤重的老爷爷,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突然一个机器人般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现在的年青人真是不懂事,都不懂得为老人家让位子。
这声音很奇怪,之所以说像机器人的声音,就好像是腾讯读书里那种机器读出来的感觉,语气没有轻重快慢,一直都在一个调子上。音质也很奇怪,就像金属撞击发出的回声,听得我脑袋疼。
我再看向我的左手边,是一个漂亮的妹子,长得像《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女主角,齐耳齐刘海的短发,上身黑色小皮夹克,下身穿着黑色皮短裙,身上有一股说不清的野性活力。
我感觉到她的眼梢的余光似乎也瞟了我一眼,然后那机器人般的声音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妈蛋,看什么看,臭流氓!
我一下子做贼心虚地低下头,但转念一想,我也没干什么啊!老子是抱着欣赏的眼光看啊,很单纯的好不好!但也只是心里想想,便没有真的理论,毕竟只是我脑子里听到的声音,是我脑子里的幻听还是真的她的心声,还未可知!
你们想象过捡到金子的感觉吗?如果你想象过,那你就应该明白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兴奋(老子发财了),也很慌恐(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还很担心(相信这么不靠谱的事,难道是我脑子进水了吗?)越想越觉得可疑,什么夜视眼、什么读心术,这恐怕就是我的幻觉吧!
按我的专业知识来说,神经病与正常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正常人有幻觉后,他能区分出来,哪一部分是幻觉,哪一部分是真实;而神经病,不能区分幻觉与真实,他可能会把真实当幻觉、把幻觉当真实,也可能把把所有的幻觉都看着真实发生的。
按这个标准,我不是标准的神经病吗?
心中有事,便无心再看旁人了,盯着窗外疾驰而过的人影,虽然晚上七点多了,但窗外灯火通明,因为只要驶过那一段老社区,24路公交就进入了惠城区最现代化最像大城市的一个区域——江北CBD,这里有惠城最高的写字楼佳兆业中心,也有惠城最好的商业中心华贸天地。
佳兆业中心不仅有写字楼,还有公寓与商场,我就住在佳兆业公寓楼的301室。
大约5分钟后,我下了车,走上佳兆业中心的前广场,前广场白天人不多,晚上却非常热闹。
有很多人在踩那种三个人骑的车子,一般是一家三口玩;还有那种小孩子骑的电动车,好像是十块钱绕着广场转一圈;还有很多年青人在玩滑板。
还有几个女孩子在拍抖音视频,两个女孩子在假装一边走一边吵架,有一个身高体壮的男孩在给她们拍摄,一边走一边往后退。他离我大约有三米远。
本来那两个假装吵架的女孩,走得很慢,所以这倒着走拍摄的男孩也走的很慢,但好巧不巧的是,那两个女孩子突然像遇到抢动犯一样,突然往前猛冲。
那倒走男也飞也似的往后退,本来就离得近,他又是突然加速,我闪躲不及,那倒走男的后背一下子撞到我身上,我倒没事,只是往后一踉跄,便稳住了身形,但倒走男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泥。
那两个疯女子也一下子收不住脚撞上来,还好,她们应该是条件反射地收住了脚,要不然恐惧要踩在这倒走男的头上。
我下意识地走过去,扶起那倒走男,那倒走男没说什么,站起身时,手机依然紧握在双手里,看来这是个相当敬业的摄影师。
那男子站起来,看起来足有一米八,比我要高出一个头,他脸上稍稍有些怒意,但没说什么,而是先看向手里的手机屏幕,然后抬头对那两个长发女孩说:“不好意思,我没保存住!”声音里满是歉意。
一个微胖的女孩说:“没关系,再重拍就好了,倒是你,额头有事吗?要去看医生吗?”我也看向那男子的额头,红红的,往外渗了一点红色的血液,应该是擦破了皮。
但那个高瘦的女孩,立码大声吼起来:“哎呀,都拍了好多遍了,我脚都走疼了,好不容易录了段有感觉的,哎呀真是~”说着一个大大的白眼瞪给了倒走男。
这高瘦女孩说完,倒走男迟疑了一会儿,迅速地转过身来,朝我骂到:“你踏马没长眼啦,没看到老子在拍摄!”
我虽然我从来不是喜欢挑事儿的人,但也从来不会怕事儿,谁敢犯我,我必让他自食其果(这种反应模式,恐怕与我与父亲的关系有关。精神分析理论认为,一个人与父亲的关系,是以后他与权威相处的模型。)。
我心里有点发怵,但并未退缩,而是朝他走进一步,说:这广场又不是你家的,你在这儿像开火车般地跑,撞到了我,你还怪我,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哎哟,你踏马还嘴硬,怎么着我都是被你撞倒的,你踏马就得付出代价,说着一拳向我挥来。
我这人嘴巴虽然硬,但真的是没打过什么架,经验少,凭本能地向后一闪,竟然成功闪了过去,他一拳挥空,因为用力过猛,身子便往前一倾,差点扑倒在地。
我朝右侧躲去,他顺势一个恶虎扑食,再次向我冲来,近两百斤的一跎肉向我袭来,我一个躲闪不及,被狠狠地摁倒在地,所幸在倒下的过程中,下意识地双肘往地面上一撑,要不然我后脑勺都要撞在了坚硬的地上。
我双肘处传来钻心的痛感,身上的恶徒一下子坐起,骑在了我的身上,挥着右手拳头,向我脸上砸来,我哪里还能躲闪,只能任他攻击了,我下意识地闭上眼,任凭那一拳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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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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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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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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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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