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烈酒刚入口,还没等咽下去,就听到楚宛栀的追问,一时没忍住,将嘴里的酒喷射而出。
“咳咳……”被呛住的白鹿鸣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不知道是剧烈的咳嗽,还是白酒太过辛辣,亦或者是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他都快哭了!
原以为已经成功蒙混过关,没想到,该来的始终都会来,躲不掉的。
呜呼哀哉!!
韩拾初微微叹息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节哀。
墨九渊拿起酒瓶,给他满上,表示先多喝点,给自己整麻,等会儿抗揍些。
白鹿鸣露出无力的苦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几杯酒水下肚后,白鹿鸣竟然变得异常镇定从容。
也是,事已至此,现在也没啥好反抗挣扎的了,他也做好了放弃治疗的准备。
小汤圆小小的啃了一口牛肉丸,一边津津有味的咀嚼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刚才小白叔说楚姨姨是母暴龙,所以小汤圆就想仔细看看,可小汤圆怎么也没看出来楚姨姨像暴龙呀。”xǐυmь.℃òm
说着说着,还很是不解的问道:“楚姨姨,为什么小白叔要说你是母暴龙呀?”
“啪……”
楚宛栀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乌云密布,把手里的筷子狠狠的拍在桌上,满目刀剑的死盯着白鹿鸣,一言不发。
坐在她旁边的小汤圆,被突如其来的惊响,着实吓了一跳,娇小玲珑的身躯都不禁哆嗦了一下。
然后小心翼翼的抬头望了望满脸阴沉的楚宛栀,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此时的白鹿鸣虽然不敢抬头看楚宛栀,但看上去还是非常镇定的。
然而,他端酒杯时那哆嗦颤抖的手,还是深深的出卖了他。
韩拾初和墨九渊也沉默的低着头,可从他们不停耸动的肩膀,抽搐的身躯,就知道他们在辛苦的憋着笑。
楚宛栀看了看被自己惊吓到的小汤圆,暗骂自己糊涂。
连忙收敛起怒气,脸上也强行露出和煦温暖的笑容,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柔不已的说道:“小汤圆,别怕别怕,楚姨姨只是不小心把筷子丢了,没事的。”
小汤圆轻轻点了点头。
安抚好小汤圆之后,楚宛栀缓缓站起身,说道:“小汤圆,你等姨姨一下,姨姨去趟洗手间,回来再给你夹菜,好不好?”
“嗯嗯……”小汤圆对她咧嘴一笑。
楚宛栀横眉冷眼的瞥了白鹿鸣一眼,随即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白鹿鸣很自觉的站起身,叹息一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
慷慨悲壮的咏诵完之后,细致的整了整衣衫和凌乱的发型,然后头也不回的跟了上去。
倒是个体面人。
等到包间房门重新关上的那一瞬间,模糊的听到门外传来噼里啪啦,叮铃咚隆的沉闷响声。
紧接着,又清晰的飘进来白鹿鸣凄厉的惨叫声。
听到声响后,屋里的哥俩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眼角也情不自禁的抖动起来。
就连小汤圆都已经意识到了。
小脸上闪过一抹不好意思的愧疚之色,吞了吞口水,弱弱的说道:“原来楚姨姨跟麻麻一样凶呢!”
墨九渊下意识的就看了韩拾初一眼,一副深表同情的样子。
还不等他说话,韩拾初就连忙抢先说道:“呐,渊哥,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给你说,在我们家,除了经济方面外,其他的可都是我说了算。”
可墨九渊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好在小汤圆出言证实了他的话,“嗯嗯,我爸爸超凶超厉害的,一点儿也不怕麻麻。”
可惜,小家伙的认知还是片面了一些,明显有被假象欺骗到。
终于,门外不再传来的响动,归于平静。
门也被缓缓推开,楚宛栀面带笑容,揉着手腕,走了进来。
在小汤圆旁边坐下后,无比温柔的问道:“小汤圆,还要吃牛肉丸吗?”
小汤圆吞了吞口水,糯糯的说道:“要次。”
正当韩拾初和墨九渊想起身出去看看白鹿鸣死没死的时候,白鹿鸣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脸已然成了猪头。
不过还好,至少狗命还在。
即便如此凄惨,可他的衣衫却整整齐齐,发型更是一丝不乱。
他,依旧还是那个体面人。
看到众人不约而同投来的目光,白鹿鸣讪讪一笑,可没想到却牵扯到脸上的伤,顿时痛得他倒吸凉气。
用手捂住脸上伤痛之处,说道:“都看着我干嘛?别停啊,来来来,咱们继续喝。”
唉……真是个爱逞强的小伙儿。
见他这副惨样,墨九渊嘴角颤了颤,关切地问道:“小白,没事吧?”
“没~事~”白鹿鸣故作潇洒的说道,“这点小伤跟拍戏时受的伤比起来,不值一提好吧?”
这货其他地方硬不硬不知道,但这嘴是真的硬啊。
韩拾初看了看楚宛栀一眼,好奇的问道:“师姐,习武的?”
楚宛栀淡淡一笑,谦虚的说道:“什么习武不习武的,就是简单的练了两手,勉勉强强算得上是黑带。”
好家伙,这年头是怎么啦?女人不刺绣,改习武了?
韩拾初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姐啊,你下手是不是忒狠了一些?小白明天还得录节目呢,你这……让他咋个见人嘛?”
“嗐,放心,我下手很有分寸的,今晚上用冰块和鸡蛋敷一敷,保准儿明天啥也看不出来。”
“如果不是想着明天要录节目,我都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说完之后还狠狠的瞪了瑟瑟发抖的白鹿鸣一眼。
韩拾初暗暗叹息一声,他在想,自己教小汤圆习武,究竟是好是坏?
白鹿鸣现在是化疼痛为酒量,一个劲儿的跟他俩碰杯。
墨九渊和韩拾初也只能陪着,谁让他惨呢?
毫无意外的,白鹿鸣把自己给整麻了,不过意识倒还是清醒。
酒足饭饱,众人也准备散场。
买单的时候,意见出现了分歧,大家都非得抢着买。
楚宛栀白了一眼哥仨,没好气的说道:“得了吧,小师弟和渊哥,你俩就别凑热闹了,你们两个存点私房钱也不容易,还是我来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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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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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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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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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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