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东东换下工作服,跟着小萱走在街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小萱扬起笑脸,“我们去吃米豆腐吧!”
“好。”宋东东对着女朋友可爱的笑脸没有抵抗力,跟着露出了一个微笑。
两人到了铺子,点了餐坐下来。宋东东迟疑地问道,“后来你主管没为难你吧。”
小萱眼珠转了两圈,“喝酒没为难,但是工作上经常找我茬。”
“那你上班岂不是每天都很煎熬?”宋东东低声说道。
“也没有啦,我开玩笑的,我有我爸给我撑腰呢。”小萱看宋东东的脸上立刻没有了笑意,赶紧说道。
“那就好。”宋东东想了想,回道。
“就算真的欺负我,你也帮不上忙。”小萱想了想又添上一道回旋镖。
宋东东没再说话,他确实帮不上忙。
很快,做米豆腐的老板就提示他们点的餐好了,宋东东去窗口端了出来,又把两人的调料分别放好,端回桌上。
小萱看到自己的那份放了辣椒油但没有放葱,内心暖了一下,这个男朋友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很细心,对自己也很好,她目前还是很满意的。
两人面对面地吃着,直到小萱重新挑起了话题,气氛才重新变得融洽起来。
吃完付了钱,小情侣又手牵手地逛到了河边的小亭子里。小萱示意坐下,两个人就坐了下来。
“其实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小萱说道。
那天被刘思恶心到的同时又被宋东东的担当感动,小萱主动地跟父母说起了宋东东。最开始,她只贪图宋东东的外型条件,184的身高,劲瘦的身材,光是这样已经秒杀不少人了,而宋东东还有一张俊朗的脸,笔挺的鼻子,剑眉星目,眼睛下有颗漂亮的痣,气质很清爽,偶尔带着一丝忧郁,不管是自己欣赏还是带出去都很够看。渐渐了解了之后,她又喜欢上了宋东东的坦诚和贴心,对着不熟的人很酷,对着自己很暖很阳光,这种充满分裂感的性格完全迷住了她。她开始考虑和宋东东结婚了。
但从他本人和亲戚的口中,得到宋东东全部家庭状况后,小萱又犹豫了,她可不愿意伺候一个随时会生病的公公,而且,未来也指望不上帮忙带小孩。
纠结着就谈了半年恋爱,饭店的事情发生后,她又开始心动了。在跟父母讨论了半个月后,父母也终于松口让她带回家看看。今天,她就是来跟宋东东说这件事的。
“让我下周二跟你回家见家长?”宋东东有些吃惊地重复了一遍。
小萱笑着点头,“是不是有点紧张,别担心,我都帮你规划好了,你到时候就买两瓶酒,带上一条好烟就行。”
宋东东点点头,“只要这两样吗?要不要带肉或者鸡?”
“不要!”小萱连忙拒绝,“不用带肉,鸡多脏啊,更不要。”
宋东东再次点头,他选择听女朋友的。
当天晚上回到家,他把这个事情跟宋父提了,宋父很高兴,把钱包拿出来,塞给他100块,让他买点好酒,到了人家家里要学会看脸色,主动帮忙干活,要会说话……唠叨了一大堆,又把自己当年去见岳父岳母的事情拿出来说,宋东东只好陪着兴致勃勃的老父亲唠。
周二的晚上,宋东东换了一身自己最好的衣服,提着烟和酒跟着小萱回了家。
小萱的父母并不看好宋东东,见他来了,也没有很好的脸色给他,而是频繁地问他家里的情况。
几个回合下来,宋东东脸上就冒了汗,答话也越来越慢。小萱在一旁也有些替他难受,但想了想接下来的话题,就忍住了没开口。
很快小萱的爸爸开口说道,“你这样相当于赤贫家庭嘛,毫无积蓄,房子也是破房子,我看你们不合适。”
宋东东沉默着没有说话,这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之前坦白过家里情况,会被请到家里吃饭就是一种认可。
小萱的母亲接过话头,“我们家小萱,上面两个哥哥工作都很不错,我跟她爸爸也给她攒了一些嫁妆,不是我夸,都是好东西。如果你是这样的情况,真的配不上我们小萱。”
宋东东点点头,平静地说道,“是我高攀了。”
小萱父亲又说道,“这样,小萱说你人还算靠谱,对他也好,如果你真的想跟她在一起,你就入赘来我们家,我们给你找工作,以后你们要买房子,我们也会资助。”
宋东东看向小萱,入赘这个话题,小萱此前从未跟他提过。
小萱母亲又说道,“这个是我们想出来的,你不用看她。入赘之后,你家老头子让你姐姐去养,你就安心地跟小萱经营自己的小日子。”
宋东东用力咽了一口唾沫,这才发出声音来,“对不起,叔叔阿姨,恐怕我和小萱并不适合。”
小萱打断了,说道,“爸妈,你们不要说成这样嘛。东竹,我们可以每个月都给你姐姐一些钱,并不是不管你爸。”
宋东东突然松了口气,他之前在想,这些主意到底小萱知不知道,现在确定了,她知道。
“我得带着我爸一起生活。”宋东东说道。
小萱父母同时板起了脸,小萱也有些不开心,“我都说了会给生活费啊,你也可以经常去看他。而且如果我们结婚,你就不用再当服务员了,我爸妈会给你安排一个很好的工作呢。”
宋东东觉得自己有些疲惫,他没有再说话。
小萱看到他这样的态度,有些恼火,把他从家里带了出去,“今天我爸妈的话只是提议,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一周后我们再见面吧。”
“好。”宋东东应了一声,低着头走了。
小萱看到宋东东有些颓废的背影,突然有些不舍,她摇了摇头,没关系,等他们结婚了,宋东东才知道自己父母对他多好。
宋东东当晚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最好的朋友强子家里。强子还没有结婚,他长得又高又壮,干活是把好手,就是人总是憨憨的,因此他妈给他说了好几次亲都没成。
强子很欢迎自己兄弟来家里,看他像是很难过的样子,又有些不知所措,他嘴笨,不知道说些啥来安慰他,最后去库房,拿了两罐过年剩下的啤酒出来,“喝点?”
宋东东笑了笑,从怀里拎出来两瓶二锅头,“喝这个吧。”
两兄弟就干上了瓶。
“咋了?我嘴笨,不会安慰人,但是嘴巴也严实,不会出去乱说。”强子说道。
“我当然信你,只是我也没有想好怎么说。”宋东东慢慢地回道。
“好吧,我去炒盘花生米下酒,你慢慢想着。”强子说着就走了出去。
“憨子。”宋东东低声说了一句,自己又灌了几口酒。
等强子炒好了花生米回来,宋东东已经喝了半瓶下去,强子都有些惊了,“你明天不上班啊?等会要不要送你回家。”
“不上班,休息,你要不去我家跟我爸说一声吧,就说我心里高兴,找你喝酒,让他放心地睡。”宋东东应道。
强子答应了一声,拿上手电又走了。两家一个村头,一个村尾,小时候强子和宋东东,一个因为说话憨,脑子慢被欺负,一个因为长得好看又没妈被欺负,后来也不知道咋地,两人成了好兄弟,从此打遍村里无敌手。
强子上了宋家,跟宋父按照宋东东的说法说了一遍,宋父问道,“他脸上是高兴还是难过啊?”
强子老实回答,“我看挺难过的。”
宋父拍了拍强子,“我家里还有一些自己酿的粮食酒,你带过去跟他痛快喝一顿吧。辛苦你了,好孩子。”
强子高兴地应道,“好,宋爸你酿的酒好喝呢,我可馋。”
宋父笑了出来,他喜欢强子这孩子,“等今年还酿的话,我多给你酿一坛。”
强子很高兴,拿着酒回到自己家里,还是藏不住笑意。
“我爸跟你说什么了,这么开心?”宋东东问道。
“宋爸给我拿了瓶他酿的酒,还说今年要是酿酒的话就单独给我酿一坛。”强子带着笑意说,尽管他知道自己兄弟难过,但是他的大脑处理不来这么复杂的事情,他只能做出自己的情绪。
宋东东早就知道强子这个毛病,也不会觉得他的笑容碍眼,他感慨了一句,“我爸今年可能没时间酿酒了。”
强子刚刚开心了好一阵,咕咚一下,就没了,“为啥?宋爸要忙什么?”
“强子,我可能要带着我爸去鹏城打工了。”宋东东说道。
“去打工?能挣到钱吗?能带我去吗?”强子也听村里人说过很多次去打工的事情,他妈就总说,要是有人能带他去打工就好了。
“……”宋东东对上强子期待的眼神,突然笑了,“如果我能赚到钱,我一定回来带着你一起去。”
强子又开心了起来,“真的吗?那我在家等你。”
“好,你在家等我。”宋东东跟他碰了一下瓶子,把自己手里的二锅头喝完了,又开始喝起了宋父特别送来的自制粮食酒。他想自己爸爸一定知道自己坏事了,才会让强子送酒来。自己好没用啊。
这天晚上,宋东东自己一个人喝到了凌晨三点,强子早在12点就忍不住困意睡下了。直到所有的酒都喝完,依旧没有睡意的宋东东,小心地给强子盖了一个薄毯子,出了房间门,上厕所。
上完厕所的他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月光皎洁又柔和,星星很少,他突然想,月亮会不会寂寞呢?
那天回家后,宋东东什么都没跟宋父提,宋父也什么都没问,两父子有着高度的默契。
一周后,宋东东和小萱见了面,正式提了分手。
小萱有些接受不能,她觉得就算是分手,那也是自己甩了宋东竹。
“是因为入赘和你爸爸的安排?我都说了,我们可以给钱或者再商量。”小萱说道。
“嗯,我不想被安排。我们不合适。”宋东东说道。
“宋东竹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小萱突然恼怒起来。
“我是什么情况?”
“你是烂泥扶不上墙!”小萱气愤地说道。
“那恭喜你,以后不用再沾染我这块烂泥了。”宋东东安静地说道,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清醒了。
“你!”小萱的性子一向强势,或许这也是她会喜欢上宋东东的原因,她喜欢他的包容。
宋东东看她不打算说话了,就转身离开。
“宋东竹!”小萱大声地喊道,她跑了几步,站在宋东东的面前说道,“我劝你再好好想想!靠我父母,你可以有一个体面的工作,一个优秀的老婆,还可以买房买车。”
“我不想靠。”宋东东平静地说道。
也许所有性格强势的人最痛恨的就是自己上火了,对方依旧平静。小萱觉得自己好像被衬托成了更丢脸与可怜的一方,她突然又极快地说道,“那你想靠谁,靠你身体不行常年吃药的老父亲?靠你生了两个女儿不被婆婆待见的大姐,还是靠你远嫁的二姐?靠你除了一张脸之外一无是处的自己吗?”
宋东东的眼里涌现出难过,他真心喜欢过小萱,他憧憬过他们的未来。他曾经偶尔会觉得小萱和自己大姐很像,干练利索,但此刻,他想自己错了,小萱跟他的姐姐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宋东东几乎下定了心思要带着父亲一起去鹏城了,在姐姐回来之前,他仍然在饭店工作。饭店的老板娘跟他熟悉了之后,渐渐地接受了他常常板着脸的样子,也不再挑刺,到月底发工资的时候,主动给他发了奖金,因为店里干活的人里,他永远是干得最多的。琇書網
宋东东很开心,特意下班去买了肉,准备带回家跟宋父庆祝下,顺便还可以叫强子来吃顿饭。
但他此时还不知道,宋父在家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小萱在家里想了半个月后,觉得很不甘心,样貌和人品都很好的宋东竹,如果抓住父母给的机会,一定会成为闪闪发光的人,自己错过他估计再也不能在这个小县城里找到如此出色的对象了。
她决定走走迂回路线,买了些补品带着到了村子里,靠着问人找到了宋父家里。
宋父接待了她,刚好家里做了些南瓜饼,又拿出来招待她。
小萱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然后发现味道居然还不错,“叔叔,你做的这个很好吃。”
宋父呵呵笑了下,让她多吃点。
寒暄了一会之后,小萱开口说明了来意,铺垫完后道,“我爸妈真的会帮东竹找到一个很好的工作,也肯定会按时给生活费给你的,叔叔,你能不能劝劝东竹,让他接受。”
宋父沉默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心里痛得像是在滴血,身体不好确实是个累赘,这个孩子把最残忍的一面撕开,让他无时无刻不在的为人父的内疚加倍翻涌起来。
“我做不到让他接受。”宋父最后说,“他可以选择接受,我不怪他,但如果他不接受,我要感谢他。”
小萱失望地垮下了脸,“那你愿意看着他一辈子碌碌无为吗?”
宋父没再回话。
小萱见状自己起身走了,走出大门前,她最后环顾了下这个外在破旧,内在却被收拾得干净而温馨的家。
等缓过心里的难受劲儿,宋父慢慢地起身,开始量米煮饭。他不后悔自己的态度,如果宋东东真的选择了放弃父亲,他才要后悔多年辛苦抚养他长大。
宋东东并没有在村里见到小萱,但很快就从邻居那里知道了她来过,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宋父看到儿子回来也没说什么,拿着他买的肉,仔细切块,准备等会做个红烧肉。
宋东东看父亲平静的样子也没有选择戳破,他不知道怎么讨论这件事。
自己错得离谱,真该听姐姐的,别谈恋爱。
想了想,他又出去叫了强子过来吃饭。
这晚,因为有乐呵呵的强子,餐桌上的氛围总算是开心了一些。
睡觉前,宋东东跟父亲说了自己的决定,“爸,我决定好了,我们一起去鹏城吧。”
宋父沉默了会,回了个好字,见宋东东没啥要说了,他转身往自己的床铺走。
宋东东沉默地看着父亲佝偻着腰仔细地整理床铺,突然视线转到床边桌子上的相框,那是张全家福,姐弟三人都还小,宋父那时还很健康,上面还有姑妈年轻时候的样子。
“爸,要是哪天我不养你了,一定是因为我死了。”宋东东说完这句话回了自己的房间。
宋父躺在床上,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他想着自己到了鹏城估计得靠大闺女养着,不知道常喜会不会有意见,虽然他看着是个老实的,但老实人也会有些想法吧。又想到过年也没回家看看的二女儿,过几天要给她写封信去问问情况,顺便说说自己和宋东东要下鹏城的事情。再想回小儿子,他有些心疼,有些自责,最后实在精力不济才勉强睡下了。
宋东东同样夜不能寐,他想,小萱怎么能这么残忍呢?让自己狼狈又难堪,不怪她,但跑来找爸爸说这些,他觉得太难受了。爸爸一定很难过。
小萱会不会难过呢?不,大约她只会气愤。气愤自己不识好歹。宋东东想到这里,轻轻地笑了出来,嘲笑自己的天真与痴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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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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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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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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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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