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雪带着安月看了一下午的房子,安月根本就心不在焉,看了几套都说随便。
随便的意思就是不是很好,这是钱雪的理解,房子没租成,钱雪就把安月带到了她家里。
这是一处花园洋房,一共三层,顶楼是带阁楼的,还有空中花园,钱雪的房子,就在三楼。
当时吴志国带着钱雪看房子的时候,钱雪一眼就看中了这里的房子,本来说要一到三楼全部买下的,钱雪说一个人住,一层都嫌大,楼下有人住,心里踏实点。
钱雪衣食无忧,唯独倍感寂寞,那些等待吴志国归来临幸的日子,可以说难熬!
房间钱雪让安月随便挑了一间住,看着安月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别不开心了,离婚有什么大不了的,过两天,我再给你介绍一个。”
“钱雪!”安月没有接钱雪的话茬,而是看着钱雪,欲言又止,“知道我跟晨伟为什么离婚吗?”
“他对你不忠,去piaochang,你受不了,就离婚了,其实,作为姐妹,我说真的,这次,你真的有些小题大做了,哪个男人不出去偷吃的?闹到离婚,真的不值得!”钱雪虽然没问,但是一想,就知道安月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婚。
“不是,不是,钱雪,其实是,是我不好,我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是晨伟的。”安月说完,低头痛哭起来。
一个月前,吴志国办的一个酒会上,安月应邀跟钱雪一起参加。
这是安月第一次参加这么盛大的活动,紧张而兴奋,原来,上流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跟在电视上看到的一般无二,一个个西装笔挺,长裙拖地,安月的露背装,在她看来,已经很开放了,可是到了这里,还是感觉有些不大方了。
雍容华贵,在这些长相一般的豪门女身上体现了出来,钱雪在一旁嘀咕,“她们都是用钱包装起来的,脱了那些行头,比我们差远了。”一听钱雪说那些衣服动辄十几,几十万,惊得安月直咋舌,乖乖,这真的不是平头老百姓好比的,做一年,也不一定能买得起她们一身衣服。
这就是人与人生来的差距,有些人叼着金钥匙出世,而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了清贫。
吴志国看到她们两个来了,笑脸相迎,“钱雪,安月,来了,快过来,我介绍些朋友给你们认识。”
这种酒会,吴志国很少带钱雪出席,主要是怕家里的那个不高兴,这次是钱雪磨了很久才答应下来的,钱雪知道,如果一直这么做吴志国的背后情人,她是不会跟吴志国有结果的。
本以为吴志国会推脱再三,没想到,他居然很爽快的答应了,钱雪不知道,吴志国的老婆酒会那天不在江州。
“来,给你介绍,张枫,天籁集团CEO,年轻有为呀!是我们江州少有的青年才俊!”吴志国面前站着的是个身材修长,面色白皙,长得很帅气的一个男人,看到张枫的那一刻,安月的心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因为她发现,张枫脸上带着笑容,那双好看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你说的是你跟张枫!”钱雪听安月讲着,惊得叫出声来,“他不是送你回家吗?你们怎么可能,这也太快了。”
“他带了我去喝酒,他看出我不开心,说了很多让我感动的话,我喝多了,醉了,之后,就发生了。”安月此刻悔恨不已,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很保守的女人,晨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可是,那夜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她很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眷恋那个晚上,那一晚发生的一切,不时的浮现在脑海中回忆,尤其是当晨伟不行的时候,就算晨伟吃药,也不如那晚来的那么让她颤栗,从心灵到肉体,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原来,晨伟之外,xingai可以是这个样子。
安月彻底的迷醉在这种感觉里,她迷失了,第一次没有为做错事情而感到忏悔,甚至,这一个月来,没有一丝丝的觉得对不起晨伟,直到跟晨伟离婚,这是怎么了?
“那你也应该吃药呀!老天,那孩子是张枫的?”
安月点头,低着头,好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我以为那天是安全的,我跟晨伟一直都是安全的。”
安月痛苦的用手抱着头,眼泪一滴滴的掉落在光洁的地板上,碎开!
“你呀!叫我怎么说你?晨伟是个好男人,他爱你的,可是,那个张枫,就是个浪荡公子,安月,我对你真的无语了。”钱雪生气的扭过头去,为安月的放纵生气,也为晨伟的可怜而生气,这个男人,究竟做错什么了?安月要这么对他!如果她是安月,她绝对知足了!
晨伟坐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香烟,烟灰缸里的烟蒂塞得满满的。
晨伟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晨伟一看,是老家打来的。
他按掉电话,从茶几上拿了座机,拨号,“爹!”接电话的是晨伟的父亲,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刨了一辈子黄土的地地道道的农民,是晨伟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也是晨伟觉得亏欠最多的人。
“你弟媳妇又生了!”晨伟爹的语气有些沉闷,这是晨伟的弟弟晨刚生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是丫头,生下来的时候,晨伟爹很不开心,一听是个丫头,转身就离去了,再没有看过孩子一眼。
这是晨伟的心结,晨伟爹想要个男孙,在他们老家,女孙是不入族谱的,生了等于没生!晨伟很想给爹生个大胖孙子,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努力,可是,安月的肚子一直都不争气,终于争气了,却!晨伟的手放在了心口上,痛!扎心的痛!m.xiumb.com
“又是个丫头!”晨伟爹听到晨伟没动静,接着说道,“伟娃,你弟不能再生了,再生就超生了,再者,村里在选村主任,你弟有希望,你弟他不容易,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一个机会。”
晨伟爹的话里的意思,晨伟是清楚的,就是让他生一个,“爹,我知道了。”
“光知道有个屁用,你那媳妇,有病看病,别这么老拖着。”晨伟爹的语气缓了缓,“我跟你娘商量过了,过些日子,就到城里来看看你们,她带了个方子,土方,很管用,狗娃的媳妇不是不能生吗?就是吃这个方子给治好的,开春生了,我上次跟你提过,是个大胖小子。”晨伟爹说着,咧开嘴巴笑了,好像生了大胖孙子的是他,有了希望,晨伟爹就不愁了。
晨伟一听爹的这话,不由得发起愁来,爹娘要来,可是,他已经离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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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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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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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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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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