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没有醒来,关我屁事?为什么要我负责照顾她?”白永彦板起一张臭脸,强烈的表达心中的不满。

  “我说你有点良心好吗?她是被你的车子撞到的,要不是她身上找不到任何证件,而你又不愿意将她交给警察处理,不然照顾她的责任也轮不到你头上。”古云昊皱起眉头。

  白永彦的表情冰冷。什么良心?什么道德?关他什么事啊?!

  “我不管你现在有什么借口,反正给你两条路走,一是你留下来照顾她,直到她醒来。二是你马上打电话向警方报案。”

  听到报案二字,白永彦的黑眸闪过一丝异芒。

  “你明知道警察跟我八字不合。”

  “我就是因为知道,才会叫你照顾她,不然我不会找医院里的护士负责吗?”

  “让医院里的护士照顾她就好啦!”反正只要不是麻烦到他,谁都无所谓。

  “你说得倒轻松,如果医院内的同事问起她是谁,你教我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她是“天上掉下来的病人吧”?

  况且像白永彦这样私下将病人委托给他医治的情形,根本就是违反医院里行政处理的原则,一切还不是因为白永彦对警察的“过敏”所致。

  知道是自己理亏,白永彦万分不情愿的让步,“我只照顾到她醒来,就没我的事了?”

  ?“再说吧!”古云昊看出他那极端害怕麻烦的个性,挥了挥手,已有帮他善后的心理准备,拎着医生袍,转身离开。

  听出古云昊话里留有的但书,白永彦眉头微蹙,望着他的背影想喊住他,却被病床上的她口中发出的呓语吸引了注意力。

  看了眼躺在床上虚弱的她,再望向古云昊离开的背影,知道他没给自己商量的余地,白永彦不由得恨恨的吐出两个字——

  “该死。”

  该死!真是天杀的该死!

  为什么这个女人像是渴睡了三百年,居然一连昏睡了三天,还不醒来?

  照过脑部断层扫描,一切正常,按理来说她早该睡得饱饱的,睁开眼睛,然后跟他这个不小心“碰”到她的倒霉男人打声招呼,那么他就可以潇洒的挥挥手走人,离开这个闷死人,又空气中到处充满消毒药水味的鬼地方。

  可是,没办法,古云昊根本不让他离开,也彻底漠视他对医院的极度厌恶,硬是逼他留下来,白永彦开始怀疑,古云昊是不是想把他逼疯致死?

  “厚!实在有够衰。”

  白永彦瞪着那躺在床上,睡得很舒服的女子,黑眸不自觉的射出灼热的火花。

  想他被困在医院里,被迫承受着每一口呼吸都有消毒药水味,映入眼帘的尽是一片白色,就像是得了幽闭恐惧症候群的患者,感觉无边的压迫感,迫使他想尽速逃离这里,一张俊酷的脸庞,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却像极了无辜的受虐儿。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站在床畔,伸出大掌摇晃昏睡的女人。

  “醒来!你快醒来!该死,你到底还想睡多久?”

  她的眸子依然紧闭,随着他摇晃的手劲,她软绵绵的身体任由他搓圆揉扁。

  “可恶!不要以为你可以继续装死。”

  这个女人姓庄名孝维吗?

  他毫不怜惜的拍打她的脸,目的是为了想动用暴力把她叫醒。

  “醒来!不要再睡了,你,快点醒来!”

  原本要拍醒她的想法,在触及她柔嫩的肌肤时,转变成了眷恋,指腹轻轻的游走,不耐烦的心火也悄悄的熄减,望着她的神情顿时变得温柔。琇書蛧

  他发现她的皮肤细致柔滑,当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时,他的心就怦然狂跳一下,让他舍不得移开手。

  看着她沉睡的娇颜,白永彦忍不住将憋了三天的委屈,和对医院的厌恶感觉,低声倾吐出来。

  “你不觉得医院的消毒药水味很臭吗?而且你如果不醒来,我怎么帮你联络你的家人或是朋友?算我求你,快点醒来。”

  当然,她是没有反应的。

  白永彦看着她清丽的五官,两道略浓的眉毛下是小巧的鼻子,眉宇之间既有着女人的柔媚,却又同时存在着一般女人所没有的英挺气质,他迷惑的眨了眨眼,一时之间无法理清此刻心里所升起的矛盾。

  这个女人的身上,带着他所讨厌的敏感原,可是这种过敏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白永彦的手自发性的沿着她柔美的粉颊移动、抚触,抚过她粉嫩柔美的唇瓣,感受到她微微吐出的气息,酥麻了他的指尖,望着她的唇,一股热流窜过他的下腹,激发了他的欲望……

  正当他惊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睡美人彷佛感受到他的呼唤,开始轻轻的掮动羽睫,当她睁开水亮的双眸,对上他幽黑深邃的眼眸时,柳眉不禁深深蹙起。

  “你是谁?”

  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她竟然会选在这个时候苏醒,所以一向予人冷峻疏离感觉的白永彦僵着脸,彷佛误碰到炭火般赶紧缩回手,就连耳根都泛红了。

  “我……我叫白永彦。”他以自认为镇定的表情回答。

  “白永……彦?我……认识你吗?”她望着他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迷惑。

  “不认识。”白永彦不露痕迹的将冷漠的面具挂在脸上,“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你已经醒了,快点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还有顺便将你家人或是朋友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帮你联络他们,好让他们带你回家。”太好了,这个棘手的麻烦终于可以甩掉了。

  看着眼前这位浑身带着冰冷气息,却又俊帅到让人很难不去注意到他的外表的男人,听到他问自己叫什么名字时,她的心底同时产生相同的疑问,脸上浮出更多的问号。

  “我……我叫……”她慢慢的坐起身子,感觉头部一阵剧痛,愕然发现自己的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我……”

  面对眼前男人冷峻的表情和询问,她感觉到莫名的压力,努力的想着关于记忆中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却发现那部分的记忆像是被人刻意的洗掉或是抹除,她竟然对自己一无所知。

  她的眼神透露出惊恐与不安,“我……我不知道我的名字,你知道吗?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原本想要得到答案,却被反问,白永彦眯眼瞪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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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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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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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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