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回屋内坐!喝酒!”乐歌招呼道。
曾参跟随在乐歌的后面来到客厅,小燕子很不情愿地上前给曾参倒茶。微子已经很老了,不再服侍乐歌。现在的她,早已享清福了。今天小燕子正好回来,所以就到老祖宗这边。
如今的小燕子,嫁给鲁国一个开始没落的小贵族公子。因为是没落贵族,所以这个贵族公子还是很争气的。如今的小燕子,生养了一儿一女,女儿都有当年的她那么大了。
“乐伯伯高寿!”曾参拱手问道。
“哈哈哈!”乐歌笑道:“百十岁了吧?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啊!”曾参惊叫一声。
心想:还用问么?我自己都老了,何况乐伯伯!
“曾子今天前来,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的吧?”乐歌很直接地问道。
曾参的老脸红了一下,说道:“是!乐伯伯!不是曾参不懂事不来看望乐伯伯,而是!曾参觉得羞愧,没脸来见乐伯伯!”
“哦?”乐歌装出惊讶地样子,问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
“曾参当年无能,让家族的货栈赔了钱,差点让整个家族背负了巨额债务。这不?曾参觉得没有脸再来见乐伯伯!还有!曾参也不能再担当家族的管家,所以就辞去了职务。然后!去外地教书了!”
“哦?”
“由于我欠了太多的钱,所以!我?唉!乐伯伯!伯母!还有小燕子!对不起!我?子思为了我,才娶了贵族家的公主。这不是?才缓解了我们家的债务危机?这不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要不是因为债务,我曾参哪里会做得出来呢?是不是?”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乐歌这才知道:原来子思没有过来娶小燕子,是因为他帮曾参还债。
“子思呢?他现在如何?”乐歌问。
小燕子得知事情的原委,掩着脸跑到一边去了。在这种场面下,她不方便站在一边听。
“好!很好!唉!”曾参应道。
看着曾参叹气的那个样子,乐歌就猜测出来了:一定有事!只是曾参不好意思、不方便说出来而已。
过了一会儿,乐歌问道:“那你这次来,还有其他什么事呢?”
曾参楞了一下,只得说道:“我是来让乐伯伯给我审阅稿件的!”
“哦?”乐歌应道:“新版《论语》我已经看了!无需再审!如今的你!已经是学术大家!你?无需再来问我了!”
“乐伯伯!”曾参着急道:“不仅仅是《论语》的结尾,还有!我想写一本属于我的学说思想专著!我?”
“你?”乐歌惊讶地看着曾参,问道:“那?你写了没有?”
“我?”曾参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写了一个初稿,所以想请乐伯伯过目一下,给点意见!”
“这个?我?”乐歌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很老了!我?我怕我?”
“我相信乐伯伯!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乐伯伯太累!乐伯伯!我救您了,给我过过目,把把关。我读,乐伯伯您听着就是了!”
“既然这样!那就勉为其难了!”乐歌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
如今的他!虽然身体很好,可他早已不再想那么多了。如今的他!是在真正地享清福。
一直继续修炼道家心法的乐歌,已经达到了修炼的最高境界。所以!好像不知道老似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开始言归正传,审稿起来。
《论语》虽然已经出新版本了,可曾参抱着认真、负责地精神,还是让乐伯伯帮他把把关,把最后两篇新添加的内容审阅一下。
“要是有问题,就立马改,不再刻录了。”曾参道。
“那好!你就念给我听吧!”乐歌伸手示意道。
“是!乐伯伯!”曾参应道。
子张曰:“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
“什么意思?”乐歌问。
曾参解读道:“子张说:士遇见危险时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来保证他人的安全,看见有利可得时能考虑这是否符合义的要求,祭祀时能想到自己是否严肃恭敬,居丧的时候想到自己是否哀伤,这样做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这些都是你先生的话啊?”乐歌不解地问道。
“是!”曾参应道:“这是先生的话!但是!现在变成了子张的话!是我们这些学生从先生那里得到的!也就是:传承!”
“哦?”乐歌点了点头,应道。
子张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
“什么意思?解读一下?”乐歌问。
曾参解读道:“子张说:实行德而没有能够将其发扬光大,信仰道而不能够忠实坚定,这样的人怎么能说实行德、信仰道了呢,又怎么说他没有呢?”ωωω.χΙυΜЬ.Cǒm
“什么意思?子张是在给《论语》做总结报告么?”乐歌问。
曾参应道:“我先生说:仅仅这样做是不够的。”
“哦?”乐歌点头道:“继续!继续往下读!”
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子张曰:“子夏云何?”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等等!等等!解读一下!”乐歌打断道。
曾参解读道:“子夏的学生向子张询问怎样结交朋友。子张说:子夏是怎么说的?对方答曰:先生子夏说:‘可以相交的就和他交朋友,不可以相交的就拒绝他。’子张说:我所听到的与你说的不一样:君子既尊重贤人又能容纳众人;能够赞美善人,又能同情能力不够的人。如果我是十分贤良的人,那我对别人有什么不能容纳的呢?我如果不贤良,那人家就会拒绝我,我又怎么能说是我拒绝了人家呢?”
曾参进一步解释道:“子夏认为交朋友一定要与可交之人交往,我们做人一定要有立场,一定要爱憎分明!子夏是从交往的深度来说的!而子张认为的只是淡交!我们可以与任何人交往,不要带任何成见去交往!我们与陌生人打交道是根本不知道别人的本质的!只有通过交往才能了解别人!子张只是提醒子夏的学生,一定要学会宽容。”
“哦?有道理!”乐歌点头应道。
曾参继续道:“子夏的话可能会给人以误导,让人不与人交往,拒绝交往等于是在排斥别人,这不利于和谐!而子张说的包容、宽容又可能误导别人容忍别人的过错而纵容别人,从而让一个人失去立场!我们可以从这两个方面来分析问题,总结自己的交友方法,灵活运用!不拘泥于某一方面。”
“好!”乐歌叫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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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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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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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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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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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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