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舅!”子贡确认道。
“听懂了!舅!”孔鲤起哄一般地说道。
“你也听懂了?你懂什么了啊?你?”乐歌问孔鲤。
“我听懂了啊?”孔鲤一脸无辜地说道。
孔鲤天生害怕父亲孔子,可他却一点也不害怕乐歌。这个假舅舅,他却当成了真舅舅,跟其特别亲。
“你听懂什么了?我之前对子贡说的时候,你又不在现场,你听懂什么了?”乐歌问道。
“舅你刚才不都说了?经商有两套保护方案啊?我都听见了!舅!”孔鲤说道。
“我?我说了?那你说!哪两套方案?”乐歌一时没有想起来:他什么时候说了?嘿嘿!孔鲤!你还诈我么?
“你说!一套是明的方案,一套是暗的方案!……”
“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是这样说的?”乐歌不解地问道。
“舅!你说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啊?你让我照着你的原话说出来,我没有那个能力,我说不出来。但是!我能听出舅你的意思啊?”孔鲤解释道。
“那你说!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乐歌追问道。
子贡也傻眼了!心想:孔鲤他怎么都听懂乐歌的意思了?他都听懂什么意思了?嘿嘿!我倒是想听听!
“舅!”孔鲤歪着头朝着一边的乐歌看着,说道:“你平时给别人讲道,我都在一边听着呢!你?”
“我平时都讲些什么了?都被你听见了?嘿嘿!”乐歌问道。
“我信你!舅!你瞪我什么眼睛?我还不信舅?”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那你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你是怎么理解的?不要奉承我!我要听实话!”
“我当然是理解的!我觉得舅说的有道理!”孔鲤肯定地说道。
虽然已经中年了,可孔鲤在乐歌面前,还是跟个孩子一样。也只有在这个假舅舅面前,他才能体验到童年的快乐。
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童年是没有快乐的。摊上孔子这么一个可怕的爹,哪里有快乐?
真的!你在他(孔子)面前,那是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反正!你怎么做都是错的,他都能找到理由说你一顿。
当然!也不是时时这样!有时!也表扬他。可是!他就是觉得这个爹:爱挑毛病,反正他有理!只有他说的,没有你说的。
所以!在这么一个爹面前,你哪里来的童年快乐?
而在乐歌这个假舅舅面前,他就自由了许多,他可以人性地自由。
娘亲虽然疼他,可娘亲也一样害怕爹。所以!只要爹在家,娘亲也是一样严厉地管教他。久而久之!娘亲变成了第二个爹……
“你理解了我,那就说明:你不赞同你爹的思想、想法了?”乐歌问道。
“这个?”孔鲤楞了一下,解释道:“舅有舅的道理!爹有爹的道理!”
“什么意思?”
“舅说的是大道理,是老子的道学道理,是人生的大道理。而我爹!他讲的也有自己的道理。”
“他有什么道理?”乐歌追问道。
看着孔鲤,乐歌还有些不敢相信了?他还没有向孔鲤正儿八经地讲道。所以!他自然是不敢相信孔鲤有什么更深地理解?
平时他向学生讲道的时候,孔鲤在一边听着,不说话。而他的心思不在孔鲤身上,在听者的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孔鲤。
孔子向学生讲他的儒学,传播他的儒家思想。而乐歌!也利用当先生的机会,跟孔子唱反调。所以!他讲的是道学,是老子的道学。
“你的道学,老子的道学是从人、人性出发,来解读人与自然、人生、社会、国家的!而我爹的思想、想法,是从现实社会出发,来解决社会问题的。所以!都是有道理的!”孔鲤解读道。
“你?”乐歌觉得很惊讶:孔鲤能有这么深度的理解,真的很难得。
“我也觉得!老子的道学是根治,而我爹的想法只能治理表面现象,不能根治社会问题……”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鲤!你说!你是怎么理解舅刚才讲的?什么两套方案?你说啊?”子贡是后来者,自然是听不懂孔鲤与乐歌讲的话。所以!他打断了孔鲤与乐歌的对话,追问孔鲤。
“舅!咳咳咳!”孔鲤看着乐歌,假笑着。
“你说!”乐歌吁了一口气,说道:“你就说两套方案吧!”
“嗯!舅!”孔鲤应了一声,然后对子贡说道:“我舅的意思是!一套明的保护!一套暗的保护!保护什么?自然是保护商队的安全!明的呢!是跟随商队的护卫!这是明的保护!要想商队不被劫匪抢,就得带忠诚的护卫、武功好的护卫。车夫和杂工,他们都是护卫……”
商队中是有杂工的!杂工是什么事都做,主要的工作就是搬运货物和在运输路上推车。
古代的官道,都是有坡度的。如果没有几个人推车,马根本拉不上去。一般情况下,一辆马车后面至少要配备两个杂工,加上车夫就是三人。遇上上坡路的时候,车夫也下马推车或者在前面牵着马。
只有杂工多,商队才能跑得快。只有杂工、护卫多,商队才安全。
“这是第一套方案!是暗线!公开的护卫!舅说的第二套方案就是暗线!暗中保护商队。怎么保护?就是清除路障!怎么清除路障?就是派人暗访,打听在商道上活动的劫匪、强盗、小偷等等一切坏人。然后!分别对待!……”
“怎么分别对待?”乐歌问道。
“怎么分别对待?”子贡也问道。
“舅的意思就是:对于真正的坏人,就采取杀!对于被迫为盗、为偷的人,采取安抚!舅的意思是!你不安抚他你等着他们来偷、抢?是这个意思!”
“嗯!”乐歌满意地哼了一声,问道:“那你是怎么理解的呢?你觉得舅的这种做法好不好呢?”
“好!”孔鲤应道。
“你不觉得舅的这种做法错误么?”
“不觉得!”
“你?”乐歌又问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应该由国家来主持,你采取私刑是不对的!”
“天子、君王要是能解决,天下就不这么乱了!还指望天子、君王?”孔鲤应道。
“你?”子贡在一边怒道:“你怎么跟你舅一个腔调?”
“怎么又变成我舅了?不是你舅了?”孔鲤问道。
“我?”子贡答不上来。
“好!”乐歌笑道:“要是天子、君王能够解决,能够把世界上的恶人、坏人改变好,那么!天下就没有恶人、坏人了!所以!既然不能指望,为何就不能自己去解决呢?通过我们的办法去解决呢?”
“这?”子贡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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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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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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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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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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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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