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亓官熊就是不听他的劝,医师着急得差点给亓官熊跪下。
要不是认准了亓官熊这个人,他都不会如此苦苦相劝的!
也奇了怪了?平时精得跟什么似的亓官熊,可在这件事情上面就是很糊涂,脑袋一根筋,拐不弯过来。无论你怎么劝,人家就是听不进去。
“难道他们是畜生么?我如此帮他,他们还要杀我?”
“他不知道是你帮他的,他们把恩都记在我身上,始终认为是我帮的他们!这不是?等到他们的病情稳定下来了,开始好起来了,我就告诉他们,我说不是我要过来给你们治病,是亓官熊熊爷让我过来的。可我怎么说!人家就是不相信!
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问村子里的人啊?那些去帮忙的人,他们也是这么劝的!说都是族长的意思,是族长让我们来帮忙的!你们不要再计较族长了可是?要人家听得进去吧?他们跟你一样,就是一根筋!……”
“呵呵呵!”亓官熊不听劝,反笑道:“是不是那天我也喝了井水,我也疯了?”
“你是疯了!跟他们的疯病一样!就是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不听劝!你也得医!”医师生气道。
“那你给我开药方!”亓官熊看着医师,笑道。
“你这个疯病我医不好!我没有那个本事!”
“看把你急的!我听你的!我以后注意!还不行么?时间长了,他们还能把我怎样?是不是?要不是为了我们亓官氏,我也不会这样做的!我要不是族长,我也不会这样做的!我们亓官氏!人丁不旺!没有办法!他们这一脉要是都疯死了,我们亓官氏的人丁就更少了!唉!”
见亓官熊好像是听进去了,医师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问道:“那你以后怎么注意?以我的意思!你最好出去躲一躲!躲个几年再回来!我敢肯定!没有几年时间,老族长的后代都不会接受的!”
“还不是?他们的老祖宗就那么地被人杀了,他们还是心里放不下!不出了这口气,他们都会找人麻烦的!”
“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何不走呢?现在他们的疯病都医好了,你可以放心地走了!你?”医师劝说道。
“可我是族长!我走了我们亓官氏家族怎么办?”
“你心里就想着别人!你要想想你自己!你?是族长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你的命没有了,哪里还有什么族长?你还是族长么”
“这个?”在医师直言不讳下,亓官熊这才收敛起笑容,变得认真起来。
“你要是没有好的地方去,你就躲我的医所里,帮我做事,空闲时间我们一起喝酒!”xǐυmь.℃òm
见医师一脸认真地样子,亓官熊很感动,说道:“要不?我去鲁国,去我女儿那里!”
“这样也好!唉!”医师叹道:“你就一个人在这边生活,儿女们也担心你!虽然你是族长,有人照顾你。可这不是?有了老族长的后代们,你也没有安心的日子!是不是?
再说!你再是族长,别人照顾你再好也不会有儿女照顾你贴心!不是我说你们亓官氏的族人没有照顾好你,也不是我说你们亓官氏族人不好!而是!事实!是不是?好!你去鲁国!去鲁国!
根据我估计!他们今天都喝了不少酒!说不定借着酒性,今晚就过来杀你了!唉!到时候!他们找一个傻子或者什么人出来顶罪,熊兄你不就白死了?是不是?”
看着老族长的后代们满意地离开,亓官熊又叹息了一声。
心想:我这个族长可能真的当到头了。看他们的那个样子,是不杀了我都不会罢休的!
亓官熊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趁着大家都在救火的时候,悄悄地一个人走了。
他没有行李,一无所有!
自从上次家被烧后,他就什么都没有了!燕国使臣也就乐舅带来的钱,他都花在给那些畜生治病上面了。并且!还花了自己的积蓄。
就凭这些钱,是远远不够治病的,他在族人那里搞了一次募捐,才凑够钱的。
医师的报酬他按照约定给了,可医师没有全部要。要是全部要了,就这些钱还是不够的。要知道!老族长的后代有几十人。有许多草药,都是他和村民们上山采的。
亓官熊跟随在老族长的后代们身后,看着这些人大摇大摆走向峡谷中,他是泪流满面。
来到集市上天还没有亮,亓官熊在集市来回走了两遍,看着熟习的地方,他真的舍不得离开。他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哪里想到会这么地被迫离开?
见摆摊赶早集的商贩陆续来了,亓官熊这才擦了一把眼泪,往东北方向走去。
本来!他想跟老熟习招呼一声。可他怕自己忍不住哭。还有!要是与老熟习打招呼,别人问他怎么办?
他不能说自己是被老族长的后代们逼迫走了,可不是这个原因你又为什么突然地走呢?
之前你都一直没有说走,没有说要去鲁国阿姑那里,现在怎么会突然地走呢?
他不想作太多地解释,所以!决定悄悄地走人。
作为亓官氏家族的一员,我已经尽责了。作为亓官氏家族的族长,我也已经尽责了想到这里,亓官熊流泪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看地笑容。
觉得问心无愧的他,这才迈开大步走了起来。
天亮后的小镇,一如往昔,摆摊的早已摆好了摊位,就等赶集的人过来。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乡下人,零零散散汇集到小镇外围的时候,就显得很多了。汇集到小镇上后,集市就显得很繁华了。
也就一会儿的事,街道上挤满了人。买东东的人大声地还价,卖东东的商贩一个个劲地说自己亏要求再加点。一买一卖,构成了集市。
医师早早地起来了,洗漱之后假装没事地样子,端着茶壶站在医所的门口朝着大街上看着。其实!他的内心很着急,担心亓官熊出现在集市上。
他也在寻找着:有没有老族长后代的身影?
他在心里叹着:不知道这熊爷?他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他有没有躲起来?还是来赶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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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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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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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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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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