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你没有去服兵役呢?你能不顾自己的妻儿、长辈?
去服兵役了,那是没有办法!可你并没有去服兵役啊?是不是?
所以!得知张寡妇和王寡妇都带着身孕走了,乐歌很内疚。不是他不负责任,而是!没有办法负责任。需要他负责的人走了,不知去向。
“娃!坐!到房间里来坐!”亓官熊拉着乐歌的手腕,往房间走。
见乐歌还是那么善良,亓官熊的心都软了。上次乐歌走之前交待过他,让他照顾张寡妇和王寡妇的。可他?
唉!也不是他的错,是张寡妇和王寡妇突然走的,他根本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就算挽留不住,也要问清对方的去向啊?
乐歌乖乖听话,跟随在亓官熊的身后来到房间里,挨着亓官熊坐到床沿上。琇書網
“娃!唉!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时之间,亓官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问什么好?
虽然乐歌简单地讲了一些,可他想知道的是全部!他想知道阿姑嫁到鲁国后的一切、详细地一些。还有!乐歌的事!乐歌的一切!
“爹!我的病好了!”乐歌抑制住心情,对亓官熊说道。
他不想亓官熊再把他当傻子,所以!必须把病治好的事说出来。
“你?你的病?你得了什么病?”
“傻病啊?爹!”
“傻病?”一时之间,亓官熊没有明白过来。
“神医说!我小时候摔伤了脑袋,没有得到根治,所以!反应比别人慢一些!而且!一旦遇上事了,还会复发的!爹!”乐歌说道。
关于他与雷叔打架的事,他没有说。他的病复发,是因为跟雷叔打架才复发的。
还有!只要受到刺激,一样会复发。
比如说!当年孔子来迎亲的时候,乐歌就是因为受到了刺激,才复发的,才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刺杀孔子。
不是他这人人品不好,而是!生理上是有原因的。是因为犯病了,才变成傻子的。后来因为发育的原因,伤又自己好了。
青春期的时候,人的身体有一次快速生长。结果!自然修复了内伤。
“哦!”亓官熊应道。“其实!你不傻!你只是反应比别人慢一些!还有!你的心是很善良的!你不是坏人!唉!”
亓官熊叹道:“当时大家都认为你的伤好了,哪里知道你会留下后遗症呢?要是知道没有好,还不早些给你治疗?这不是?唉!”
想想当年的事,亓官熊也很无奈。乐歌一个孤儿,大家能够照顾他就不错了,谁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去医治呢?
真的!能够把他救活过来,就已经很人道了,谁还会想着后遗症?
“老神医还说!我!我?……”乐歌很想追问亓官熊:他的身世。可想想还是算了。亓官熊要是知道什么,还不早就说了?村子上的人要是知道他的身世,还不早就传开了?
“还什么?”亓官熊问道。
“老神医还教了我一些医术,我都记住了。大病我医不了,一般地小病,我还是能够医的!爹!”
“哦!哦!”
“爹!你放心吧!我和阿姑都很好的!丘也好!他还是以前你见到时的样子,人很善良的,对任何人都没有恶意。”
“嗯!好!”
“鲤也很聪明!很乖!跟个女孩一样,就有一点不好!”
“哪一点不好?”亓官熊的神色一变,追问道。
“他害怕他爹!”
“他害怕他爹?他爹打他?”亓官熊追问道。
“哪里?丘哪里舍得打他?疼他都来不及!可鲤就是害怕他,不愿意跟他亲近。鲤要我,叫我舅,可就不想叫他爹!唉!丘想抱他都难!”
“也许?长大了就好了吧?”亓官熊叹道。
“也许?”乐歌笑道:“丘长得太难看了,太老了,让鲤害怕!”
“哈哈哈!”亓官熊听了,不由地大笑起来。
心想:也许真的是那么回事!
在乐歌的提醒下,孔丘的那张老脸又浮现在他的面前。
是啊!孔子额头上那三道皱折也太深了吧?也太明显了吧!是啊!也许鲤就是看见他那个样子而害怕的。
“只有很少的时候,鲤才要他!他见鲤要他抱了,那个高兴啊!嘿嘿嘿!”想起这件事,乐歌得意地大笑起来。孔鲤从小就要他,跟他亲。
孔鲤很少要孔子,偶尔的时候,才要孔子抱。而孔子呢!见孔鲤要他抱了,跟他亲近了,那个高兴劲,无法言表。
“是不是他当了先生后,整天板着个脸,特吓人的,结果把鲤给吓住了?”亓官熊想了想,问道。
“这个?”乐歌想了想,说道:“他平时一个人的时候,特别是他想事情的时候,他那个形象是很吓人的。有一句什么话来着:不怒自威?他就那种不怒自威的样子。”
“不怒自威?”
“你要是跟他说话了,他的神色立马就变了,恢复正常!”
“这说明他有心事!心事很重。所以!他的神色才是那种不怒自威的样子!我懂了!唉!”亓官熊叹道。
“你懂了?爹!你懂什么了?”乐歌不解地问道。
“我懂了他为什么不怒自威!”
“你?”
“不是他不怒自威!而是!他本来长得就很凶的!是不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哪里显得那么老气呢?是不是?所以!给人一种压迫感,觉得他很老成!是不是?”
“爹!”
“鲤还是小娃,哪里知道大家的心思。所以!他每次看见他爹的时候,他爹都是那种可怕地形象,结果就害怕了。久而久之!就害怕他爹了!那种从内心里流露出来的害怕!……”
“这个?”乐歌应和道。
“嗯!好!”亓官熊点点头,又问道:“阿姑呢?你回来了她有没有说什么?”
“爹!”乐歌赶紧说道:“阿姑就是想爹!也想回来!可是?路太遥远了,家里又那么忙,哪里能走得开?回一趟宋国老家,来回半年可能还不行!。”
就为了看望一个人,花上半年甚至一年或者几年时间,是不是太那个了?还有!在这个乱世中,出门在外是很危险的。为了看望一个人而死在路上,是不是太傻了?
“唉!”亓官熊叹道:“她有这一份孝心就可以了!在这个乱世中,还是少走动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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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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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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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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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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