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这么过去了,乐歌的担心是多余的,没有人来得及说他与狼妹之间的事。再则!他一直与大牛在一起,大牛不方便打听,别人也不方便说。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花花肠子:在外面另外找了女人。
第二天吃过早饭,乐歌收拾收拾就准备带大牛走,去沂邑把亲成了,免得夜长梦多。
孔子对昨天的事很歉意,他想留乐歌下来,好好地谈谈。
现在的他!又“失业”了,季平子给他放了长假,让他在家歇着,说是这次给他算账辛苦了。其实!就是让孔子回家歇着,不要再去给他季平子添乱。
你在家歇着,工资照拿。
那意思是:你在家歇着,是我季平子给你放的假!你不是鲁公的人么?你是鲁公的人又有什么用呢?鲁国!是我季平子说了算。
结果!就这么着!孔子又放长假了。
上次!孔子觉得去上班也是无所事事,就请了长假,去狼妹那边,把乐歌的亲事定了下来。
乐歌懒得跟孔子谈,觉得孔子昨天打亓官氏就不对。尽管!只打了亓官氏一个巴掌,后来亓官氏反打了他好多下。可他觉得!暂时还是不要理睬孔子好,这说明是他的态度:我不原谅你!
更主要的是:他担心在家里呆的时间长了,他与狼妹的事就会被大牛知道。孔子或者亓官氏或者是闵世恭或者是颜路,都有可能把这件事说出来。
所以!害怕夜长梦多,乐歌着急走人。
亓官氏见乐歌走人,自然是哭哭啼啼的。昨天乐歌帮她,她是记得了。可乐歌要是真的杀孔子,把孔子怎样,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也好!乐歌走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哇!哇!哇!……”也许是得知傻舅要走了,孔鲤在亓官氏的怀里大哭。
“娃!娃!你哭啥?”亓官氏抖动着问道。
“鲤!鲤!鲤!”孔子也着急地凑过来,查看究竟。
“他是要舅舅抱吧!嘿嘿!”正准备上马的乐歌,只得转身回来,从亓官氏的怀里把孔鲤抱过来。
也奇了怪了?孔鲤到了乐歌的怀里后,立马就不哭了。
“傻舅有事出去几天,办完事就回来!噢!听话!噢!不然傻舅打你?我真的打你?我打你了?”乐歌说着,作出打人的架式,扬起一只手掌。
孔鲤好像听懂了似的,不但不害怕,还一个人自乐。
看着孔鲤那个可爱地样子,乐歌真的舍不得走人。
抱了一会儿,他还是把孔鲤交给亓官氏。随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再不走的话?他都舍不得走了。
也就在乐歌与大牛离开村落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打听孔子学堂的情况。
这是一个中年人,一个很精明的中年人。
他说他是个生意人,在曲阜城内做生意。他家有个儿子,想找一所学校上学。因为是外地人,还没有鲁国国籍,所以上不了鲁国官学。
再则!鲁国的官学大多是贵族子弟,和有钱人的儿孙,他不想儿子上这样的学校。
在官学里,没有多少人能够专心念书。都是贵族、有钱人的后代,无需念书,只要承袭了爵位,继承了遗产,无须劳动都能生活得很好。
让儿子进这种官学,只会害了儿子。所以!他决定另外找一所私学,找一所认真负责的私学。
以他们家的经济条件,单独请先生是请不起的。
这个中年生意人不是别人,正是跟随乐歌、大牛来的那个中年保镖,费清派来的暗探。
“这位掌柜!你来我们村就对了!我们村上就有一所私学,新开的!可好了!先生叫孔子!就是我们村上的人!”一个村民见状,赶紧介绍道。
“孔子?”中年人惊讶道:“这个名字好熟习?”
“孔子!他就是我们村上的!就在村子那边!他啊!可年轻了!今年才二十岁……”
“二十岁?二十岁就称子了?”
“二十岁就称子了!我告诉你!他十九岁就被人称子了!我当时还不相信呢!”
“哦?”
“他不仅有学问,还懂得周礼!”
“哦?”
“他不仅懂得周礼,他对韵律还很有造诣!他以前是个吹喇叭的!别人家办理丧礼不是要人吹喇叭么?他就给别人吹喇叭!他不仅会吹喇叭,各种乐器他都会!据说!他弹的琴很不错呢!”
“他还会弹琴?”
“他简直就是个天才!我告诉你!他在算数上面,很厉害的!从来没有算错过账目。”
“哦?”
“你不信是么?我不是吹牛的!”村民见中年人一脸地惊讶,很认真地说道:“要不然?鲁公怎么会请他去做家臣呢?”
“家臣?鲁公请他做家臣?”
“鲁公请他做家臣!据说!他把鲁公家的账目算得一清二楚,多少年的积余账目,他都做清楚了。鲁公封地上的牛羊、田舍、人口、土地,都统计出来了。”
“哦?还有这么年轻这么有才的人啊?才多大?二十岁?”
“二十岁!”村民点头道:“我听说!鲁公见他太有才了,就提拔他给鲁国做事。之前是做家臣,现在!是做鲁国的臣子!”
“哦?”中年人打断道:“那他家的私学呢?办得怎么样?他不是做官了么?他怎么教书啊?”
中年人的目的不是来打听孔子的,也不是来打听学堂的,而是!打听乐歌的情况。你要是不找个理由,一点一点往上面引,直接问乐歌,还不就被人发现了你的目的?
村民们赶紧把学堂的情况介绍了一遍,生怕对方跑了。
“哪里?他白天去鲁宫做事,晚上回来教!不不不!他聘请了先生!这个先生!以前是在曲阜城内教官学的。后来!他不教官学了!官学里的那些娃,都是贵族或者有钱人家的,他根本管不了。所以!他就辞职了。这不?孔子正好遇见他了,就把他请了过来。”琇書網
“一个学堂一个先生不够吧?”
“对对对!孔子的学堂内,还有另外两个女先生!她们以前是鲁公的侍女!这不是?下嫁给了方英雄。她们本来是陪读的!”
“陪读?”
“她们本来是陪儿子读书的!她们的儿子,也是孔子的学生!一个叫方忠,一个叫方恕!这不是?孔子去做官了,没有了先生?她们就暂时当了代课老师!……”
“方忠、方恕?忠恕?这名字不错!”
“听说!这名字是孔子给他们起的!”
“哦?”
“这名字可以吧?”村民看着中年人,问道。
“可以!可以!做人要忠!待人要恕!”中年人点头道。
暂时还没有打听到乐歌的消息,孔子的消息却打听到了不少。还别说!这个孔子!虽然年轻,可还真的不简单!并非徒有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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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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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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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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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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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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