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内心身处水深火热的煎熬中,那金丹老头并未出现,前来收取蛇花的是一女子,脚踏红色软毯而来。
女子长相颇美,身姿窈窕,腰若束素,特别是那高挺的琼鼻与那淡红的齐肩短发,有着一种异域之美。
女子性格冷若霜寒,说话间往往只有前半句,不见后半句。
像极了那金丹老头得风格,把我从蛇窟中带出,甩给我一把扫帚,一件青色道服,指着那遍地的落叶吐声道“以后这里归你打扫,早、中、晚各要扫一次。”
“凭什么?”
“凭这里我说的算。”
那女子修为在我面前展露,一身筑基的威压席卷之下,落叶横飞,瑟瑟之音响彻云霄。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认!
接下来的日子可谓清苦到了家了,身份从清洁工到伙夫,再到柴夫,工作从洗衣作饭到上房修瓦,总之只要有什么事那女子便对我呼来喝去,一刻都不让我停歇。
中间有过罢工,不过都是被修理一顿而告终,实在是以我练气十层的修为打不过筑基之境的高手,而且那女子对于修理人很有一套,一顿下来身上难以看出淤青,一到后半夜全身痛的要命,你却发现不了受伤的到底是身体的那一处。
有人问我为何不逃?
我只想说,见过无耻的,见过囚禁的,没见过这么无耻,这么囚禁的。
我身处的地方是一荒凉的道观,整个道观占地不大,其内一座四方的大殿,殿内供着元始天尊之像,像下摆着一尊丹炉,炉内不知练着何物,不管白昼还是黑夜冒着青烟,未曾熄过。
每每夜晚来临时,我就被女子带到大殿,一整晚时不时地都要往丹炉下添柴火,保证丹炉的全天运行。
白天做杂物,晚上看丹炉,你说我还有时间跑路?
当你身出困境之时,不要颓废、不要悲哀、光明总会有那么一刹降临
——何处惹臣挨
三个月,整整被奴役了三个月,没工钱、吃不饱、顿顿只有两个冷馒头,可怜的我还在长身体呢!三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我准备对自己的命运做出一次改写。
三月来,我发现那女子每月总会消失一次,并且都是在每月的月圆之夜,去干什么,无从知晓,有好几次我都展开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如那女子是什么狐妖,蛇妖之类,月圆之夜功力大减,来个变身外出“狩猎”增加功力。
而每一次女子外出时,都会在这道观留下她的眼线,一只青色壮如猛虎的黑犬,那家伙时时刻刻盯着我,深怕我跑了,好几次要不是瞧它修为比我高,狡猾的很,我都想把它炖了。
我盘算着月圆之夜的到来,白天趁着间隙偷偷制作催情药水,以晚上的计划做准备。
当夜晚来临时,一如往常,我被安排到大殿看丹炉,练药其实存在很大的风险,时不时的就有炸炉的危险,平地一声雷,地面屋檐就会多出一道恐怖的窟窿,其间我经历了多次,要不是皮糙肉厚,跑的快,我恐怕早就入了地府报道了。
炸炉多了,就会发现其内得原因,药量加重、温度过高、或是维持丹炉的阵法出现波动,总之练丹是门提着脑袋危险的职业。
今日我有意要把这丹炉炸炉,趁着大黑犬不注意,把偷偷准备的催情药水加入其中,往日放入的药草更是多放了几倍,炉子底下更是烧的旺旺的,温度可见地上升。
犬吠声在我耳旁响起,那大黑犬对我怒目圆睁,我知道它是什么意思,“炉子不对劲。”
我心中冷笑,当然不对劲了,嘴上却淡淡地道“没事!刚放入药材都是这样。”
心中盘算着时间,眼看炉子愈加通红,震动的剧烈,我知道快炸炉了,身影往殿门靠去,做好平地一声雷拔腿就跑姿势。
那大黑犬似乎意识到是我搞的鬼,刹那间朝我扑来,锋利獠牙欲撕碎我的后背,我却没空与他纠缠,乾坤一指朝它指去,黑犬的速度实在太快,擦着身前爆出一声碎裂之音,指尖之力全部没入青砖之上。
黑犬已扑到身前,朝着我手腕处咬去。
“滚开。”
我大喝一声,短刃一指朝着黑犬眉心极刺,那黑犬实在难缠,一刺未中便往右肩而去,一副不扯掉我半只手臂誓不罢休的模样。
青袍被扯碎大半,右肩之上可见血迹沁出,我愤怒极了,短刃舞的密不透风往黑犬席卷而去,那一退,一退之际,轰隆声暴响。
“炸炉了”
心中甚是开心,那尊犹如水缸的丹炉四裂,残片向四周飞去,殿内一片狼藉,以丹炉所在的为中心,一条裂缝可见地蔓延,犹如树下根部,屋檐之上明月露了出来,这炸炉的危力比往日更加恐怖,整座殿内烟尘四起,弥漫着一股清香。
我清楚这是催情药水所产生,趁着黑犬被催情迷雾覆盖,我快速窜出殿外,更是唤出小剑仙变成剑舟踏剑飞奔。
一柱香,整整一柱香的时间,在轻功、百尺成寸,剑舟的不停转换之下,生生逃出了七八里地之外。
这道观不知身处在何处,只觉得偏僻的很,七八里外不见人际,除了丛林外还是丛林,耳旁不时响起兽鸣声。
又是逃了近一个时辰左右,体内灵力陷入枯竭,寻得一处安全的地方暂作休息。
另我没想到是,惊喜往往来的总是这么快。
在盘腿打坐之际,一声响彻天地的声音震的地面一颤差点让我体内灵力紊乱。
“是炸炉声。”
我之所以如此肯定实在是三月来,听了不下数十次,猫着身子向声源处靠近。
炸炉声是从一处山洞里传来的,那山洞处在一片青岩之下,可见石钟乳根根凸起,密密麻麻犹如尖刺。
山体更是有好几处可见的裂缝蔓延,仿佛随时都可能坍塌,从山洞内冒出一缕缕黑色的烟雾,整个上空被笼罩不见星月。wWW.ΧìǔΜЬ.CǒΜ
“我得乖乖,我所弄出的炸炉与此处相比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好奇之下,我往山洞靠近。
临近一种天生对危险的感知使我警惕起来,匍匐在一处丛林之中,只见一道人影急匆匆从山洞里跑出,顶着一头时尚发型,脸上焦黑。
“冤家!”
我从焦黑的脸上认清了那张我恨的咬牙切齿的脸,这不是那金丹老头,还能是谁!原来消失了三个多月躲在这里练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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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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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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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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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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