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几坨废品玻璃渣找到徐院长,诚恳的表示这些东西可是宝贝,找匠人打磨一下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然而得到的答复确是让他们把这些一坨一坨的琉璃敲碎,磨成粉,然后存起来,以备后用!
按照还玉的想法,既然温度不够,那磨成粉的玻璃渣,一定更容易被烧成浆糊状。
等写信问来了如何才能获得更高的炉温,这些玻璃渣子肯定还是有用的。
俩工匠闻言欲哭无泪,捧着几坨上好琉璃回作坊糟蹋宝贝去了。
小蝶继续窝在密室里一遍遍翻阅那几本百科全书,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写给爸爸的信已经寄出去了需要很耐心很耐心的等待。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风波之前的平静生活,除了白白损失了一个望远镜,啥事都没有改变。
正当小蝶一门心思窝在密室中专研学问的时候,老妈带着那个很没有眼光的负心人小杨哥哥找到了义学。
“小蝶,快给你爸写个信,杨叔叔这几天就要带着人南下去你爸那儿。”
“不必了,信我早就寄出去了,而且是军邮,哼……”
小蝶嘟着小嘴丝毫不领情,寄信这样的小事,完全不需要这个人帮忙。
“军邮经常寄丢的,你爸就寄丢过好几封。”
一听到军邮,还玉就想起那封寄丢的情书,宫里的专用邮路也不是很靠谱,怎么说都只是顺带的,你以为早就寄出去了,其实还躺在某个驿馆里安静等待呢。
这个时代的邮路,她早就大概的了解过,说是军邮,看名字很高大上,其实除了由外出办事的亲戚朋友顺路捎信以外,其他的邮路都是军邮。
全是由地方厢军一段一段以接力的方式传过去的,不同的只是传递的级别不一样而已。
按速度等级分为金牌,银牌,铜牌三个等级,小蝶这样,顶多可以得到一个银牌急脚递。
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以为让她干娘帮忙寄个信,就有会有专用的邮递员叔叔骑着快马往广州狂奔。
“哼,我的可是六百里加急。又快又准时。”
“呵,还六百里加急,把你卖了都付不起六百里快递的邮费。”
还玉把曾今她男人戏谑过她的话转赠给了女儿,除非有叛乱或者敌国入侵才会派出六百里加急,寄个家书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待遇。
小蝶又得到一个很令人失望的常识普及,乖乖的滚回去重新给老爸写信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为了安全起见,把自己遇到的难题解释的足够明白,还让小杨哥哥带去一坨这几天烧出来的琉璃。
“哎呀呀!徐院长,这琉璃的品相算得上上等呀!”
杨延青捧着那一坨琉璃,两眼放光,清亮的眸子里倒映出两枚金光闪闪的铜钱。
“切……不就是一坨玻璃嘛。”
小蝶感觉自己以前简直瞎了眼,这个人的眼里只有钱。
“哦?照蝶儿这么说,此等品相的琉璃还有不少?”
杨延青仿佛又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听小蝶的语气,仿佛是很容易就能烧制出来,这还得了。
“那是当然,要多少有多少,本来是打算扔掉的呢。”
小蝶抛出一句大话,连草稿都没有打,脸不红心不跳。
“啊?!”
“哼……”
看着小杨哥哥一脸吃惊的表情,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昂着小脑袋得意的一哼便很潇洒的离开了。
“徐院长……延青想跟您商量个事,那个……”
“那个琉璃是吧?小孩子的话你也信,总共也就烧出来那几块,没了,都给敲碎了。”
与小蝶一样,还玉也对这些玻璃块没有丝毫的商业价值认识。
杨延青闻言差点没把手中的那块琉璃端稳,心说得跟钱有多大的仇才会把这种品相的琉璃敲碎。
却也很敏锐的抓住了还玉那番话中的关键点,她们自己烧出来的!
“琉璃作坊就在学院里那藏……咳咳,算了,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吧。”
还玉看着小杨同学一副如饥似渴的模样,藏尸洞差点脱口而出,最后还是决定带他去看看这琉璃是怎么烧出来的。
参观了琉璃作坊之后,杨延青抱着那一块品相极好的琉璃乐颠颠的回家了,感觉自己的事业又要达到一个新的巅峰。
受王兄之邀南下广州,本来只是想去义学问问有没有需要自己捎信捎物过去的,却不想得来这么大一个好处。
京城汴河码头上,一幕恋人分别的苦情戏再次上演,船儿飞,朵朵追,清泪低垂四目相对,遥问情郎你何时归……
这次苦情戏的观众不多,除去路人,只有还玉与绣芸母女前来相送。
小蝶仍旧是一脸的鄙夷,招谁惹谁了,一大早就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还玉将一捆记载着美好憧憬的情书塞到杨延青手上,那是护理学院的姑娘们写给远方情郎的情书,外带好大一包所谓的定情信物。
情书的内容大同小异,因为姑娘基本都没干过写情书这种事情,扭扭捏捏来请教的人多了,还玉也不含糊,干脆就临时上了一堂情书课,还把王大司农写给自己的情书拿出来当范本。
结果课没上到一半,姑娘们都把脑袋给塞到桌子底下去了,这也太羞人了,这样的话怎能写出来。
回到马车边上,看着女儿一脸不乐意的模样,不禁揉着她的小脑袋调戏道。
“好你个臭丫头,还没有死心呐,哈哈哈……”
心已经那么痛了,边上的老妈还笑得那么开心。垮着脸的小蝶叕感觉自己不会再爱了。
于是这回小杨哥哥与钱多多姐姐的离别没有背景音乐响起,最后,在回去的马车上,钱朵朵抱着小蝶好好的哭了一场。
爱情是个坏东西,里面只有哀伤与眼泪,一路上,大彻大悟的小蝶一直都在劝说钱多多姐姐放弃爱情,将有限的人生投入到无限的义学教育事业中去,这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广州港码头,花重金打造的五艘水师战船终于下水服役了。
虽然少了点,三千多个水军挤五条船也挤了点,但这是大宋史上第一支真正的水师,意义非常重大。
码头上,市舶司提领王大司农率一种衙属及城中乡绅参加了战舰的落水仪式,并作了非常重要的讲话。
鼓励水军众将士的同时,以一种非常豪迈的语气向众人宣誓。
“海盗的末日就要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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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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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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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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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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