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当作戒尺的护板,王浩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为什么呀?我倒觉得这事咱们做的太漂亮了,是不是呀幕云哥哥?”
“愿听王教授教诲。”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你们不能瞒着我,去做这件事。”
“不瞒着你,还能做的成事?”
小蝶立马反驳道。
“一下。”
“一下什么?”Χiυmъ.cοΜ
“答不答应是一回事,瞒与不瞒就是令一回事了,我们是一起的,有事可以商量,你们不敢跟我商量,这本身就已经说明这件事有不靠谱的地方。”
“又是小孩子懂什么那一套吧?就是因为知道你不可能答应,才这样的嘛……”
小蝶再次反驳。
“两下。”
“两下?”
“我不答应,你们可以说服我答应,这是原则问题,没得商量,下不为例!”
“切……”
“三下。”
“你直接一百下好了,直接打死我算了,呜呜呜……”
终于明白老爸为什么要数数了,气愤的当场就耍起了性子,老是这样,自以为是,还不让人解释!
“其次,你们还小,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们去操心,也不是说不能去操心,但不能抢着去操心,更不能瞒着长辈抢着去操心。”
“这又是为什么呀!”
小蝶抹去眼泪,再次提出疑问。
“你们这样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也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很不应该。”
“好吧,你说的都有理。”
小蝶已经懒的争辩了。
“最后,咱们要团结,不能各行其事,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是不是能把事情办的更好呢?”
“好了,现在说说,刚才你们为什么就那样子走开了?这么辛苦谋划的事情,为什么不求个结果,就那样离开了?”
今天这个事情,虽然有诸多不理智之处,但还是有很多值得赞扬的地方的,王浩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也是非常震惊的。
“王教授,这其实也是幕云的主意,讨回来的东西,终究还是不够纯碎,也定然不会是出自真心的,无甚用处,因此,讨不讨的到,其实无所谓。
那一页纸,留在那里,也就留在了他们的心上,这其实比张贴在公示榜上的份量更重。”
“嗯,考虑的很周到,那么你们可有想过后果?”
“自然也是想过的,幕云以为,以义学目前的状况,已经是最差的状况了,不受人重视,可有可无,可丢可弃,有人随便说句话便能查封,甚至拿人入狱,倒不如闹出一个诺大的动静,好让人们知晓,义学里关着的不是一群绵羊。”
“唉……幕云,你变了……”
王浩一脸沉痛的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清秀少年。
“变了多少?”
“变成了一个维权斗士,你将来是要搞科研的呀……”
“王教授说过,环境造就人才,思想若是被束缚在笼子里,是看不到另一个世界的。”
“可现在在咱们面前的,是一座大山,他很高。”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王教授还说过,看问题要全面,站远一些看那座山,你甚至无需仰望便能观其全貌。”
王浩感觉这谈话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所处的环境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便也不同。
自己心中想到的,大部分还是怎么样去迎合这个世界,而眼前这个少年,显然受到了太多新思想的荼毒,已经不再用传统的眼光去看这个世界了。
这也是五里坡义学现在所面临的一个大问题,包括受到间接感染的国子监众人。
起初,自己只是想着一点一点灌输进去一些新的思想,自以为能够循序渐进,适度平缓的让他们走上一条不一样的岔道。
然而现实则是,一旦自己打开了一条缝,让他们看上一眼不一样的风景,那么这尺度显然是自己无法掌握的。
因为年轻,所以冲动,所以更急迫,更不想被束缚。
想想自己都对他们做了些什么?从义学成立之初,就已经在有意无意的灌输自由意志的概念,扭曲他们观察这个世界的观念。
就像这次因为地圆说而与外界发生的第一次碰撞,与其说是个偶然,却也是一个必然。
这是一个极大的命题,大到自己都无法掌握住它的尺度,被陈朱理学束缚了几百年的思想,尚能在自由民主的新风轻拂下成燎原之势。
就别提如今这世界的封建成度远没到那个程度了。
渐渐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再是蹒跚学步的孩子了,已经很急切想要挣脱身后那双扶着的双手,甩开步子朝前奔跑了。
自己不能再这样追在他们身后,苦口婆心的劝说跑慢些跑慢些,小心摔着。
而是应该同他们一样,跑到队伍的前面,尽力帮他们搬掉前方的阻碍,领着他们一起奔跑。
不过首先要做的,还是先回家打孩子,真打,包括幕云也要打。
道理是道理,长辈的尊严还是要维护的,再说,这大早的得知那俩孩子去敲了登闻鼓,绣芸已经昏过去两回了。
回到杨府的时候,还在那躺着人事不知呢,小蝶见着自己娘亲的模样,也意识到了错误。
很主动的去找了把量布料的尺子过来,声明只能打手心,不能打屁股,已经长大了,不能再打屁股了。
王浩也没手下留情,每人三下,三道红印,好久没有打孩子了,畅快……
往后数日,风平浪静,大家似乎都像是没发生什么事情一般,皆都心照不宣的维护着难得的片刻安宁。
同那私有财产公示牌一样,义学山门上的封条也在次日便无缘无故的被风吹走了,那晚的风似乎很大,连教室办公室门上的封条也全都一并被风给吹走了,且不知所踪。
因此,这义学开学的日子,便也很愉快的定了下来。
赵二自那日之后便告病在家,没在朝堂上露过面,这次真的是得罪惨了,王浩甚至担心火药局的意外火灾也会在义学里重演。
正当自己忧心忡忡苦思防火防灾之时,赵老大很适时的约见了自己,是约见,不是召见,因此地点也不是垂拱殿,而是举行宫廷礼仪的皇极殿。
包括小蝶,绣芸也一同被请了过去,这是要干什么?
很明显,要给个正式的名份了,皇后不可能收了一个义女之后便这样悄无声息的拖着了。
这事,的确在王浩的意料之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北宋小商户更新,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切有我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