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红霞已经怀孕近六个月了,因为是怀的是双胞胎,她的身子明显要比普通孕妇重的多。
自从她怀孕后,在我与香香的照料下,她来到省城,住进了自己的房子里,有专职保姆照顾,有定点医院做产前检查,手里还一笔存款,可算舒适而无忧。
按理说,她应该知足了。要知道,她并不能确定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大牛哥的,也不能确定发生关系时对方使用了胁迫或者暴力。
因为,当时他们都喝醉了。
一个半月前,从来不出远门的父母突然从乡下赶来,要她离开我给她买的房子,并委托律师去告大牛哥,要大牛哥坐牢。
虽然她一直都很听父母的话,但听说到要告大牛哥,当下一口回绝。后来即便父母以死相要挟,也没有让她改变主意。
父母对她这种态度好像早有预料,没有再强迫她,而是带她去了见一个人。
这个人四十多岁,面很善,言语却很冷。
“我们并不想让那个大牛去坐牢,只是想让他在里面呆一会儿!”
“因为他当了我们的道,呆在里面对我们好,对他也好!”
“等我们完事以后,你一撤诉,他就可以重获自由!”
“如果你听我们的安排,自有你的好处!”
“如果你不配合,我只好将你在南方舞厅里做的丑事,告诉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你的父母、亲戚和朋友。”
“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这些话,那人就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等待答复。
从这个人的眼神中,红霞看了地狱般的阴冷和泰山压顶般的威胁。
说实话,在南方舞厅里那段经历,一直是她的软肋。她不愿意想起,更害怕别人知道。她的心里非常清楚,农村里的唾沫能淹死人,长舌妇的流言更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稍微有些风声传出去,她的清白就毁了。
要知道,一个大姑娘的清白没了,她的一生也就毁了。
所以,在自己的清白与别人的冤屈面前,她只能选择自己的清白。
再说,虽然不能肯定是大牛哥酒后强奸了自己,但是大牛哥的嫌疑最大。因为那天她醒来时,大牛哥就躺在她的身边。xǐυmь.℃òm
万般无奈之下,红霞只好签了那份打印好的受权委托书,全权委托对方处理酒醉之后被人性-侵之事。
那人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在她签了委托书之后,就将她立即转移到别处居住,以防止她半路反悔。
那是一幛又层别墅,位置大概在秦岭北麓。
这里也有保姆照顾,父母还在身边,因此之后的一段时间,她过得还不错。可是渐渐地,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首先是这个保姆不对劲。做的饭菜好坏姑且不论,就“贴身”照顾这一点,就让她受不了。
什么样的“贴身”照顾?就是无论她走到那里,这个保姆就跟到那里,无认她做什么,这个保姆也跟着做什么,保姆的眼睛就像八爪鱼,紧紧地吸住了她。
其次是父母不对劲。自小到大,父母的眼中只有弟弟,自己生来就是个赔钱货,就是为弟弟的人生服务的。可现在他们住了下来,一心一意照顾自己,仿佛这个世界上她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另外,以前他们在一起总是三天两头的吵架,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却不知是何原因,自从陪她住到了这里后,两人的关系和谐得不得了,不要说吵架了,脸都没有红过几回。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收敛自己,委屈自己,又是什么原因,让那保姆像盯贼一样看着自己,红霞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看不透,想不明白,一股不祥地预感袭上了她的心头,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真切。
果然,就在前两天,那个冷面男人传来话,她的事情他们不管了,限他们三天之内搬走,同时那个保姆也不告而别。
听到冷面男人的话,父母立即变了脸,他们收拾了所有能带走的值钱东西,当天就回老家去了。
走时还忘训斥她几句,并扬言:“干下这未婚先孕的丑事,就不要回来了!免得先人蒙羞,乡亲们耻笑!”
刚刚还是一个人人捧上天的公主,转眼之间就成了辱没先人的淫-妇,女出纳红霞真是欲哭无泪。
不难猜出,前些日子父母对自己的百般关心万般爱护,都是因为有人给了钱。如今没有钱了,关心与爱护自然也就没有了。
坐在空荡荡地别墅里,红霞想到了死。
当时,她没有了房了,手里的存款也被父母骗了个干净,又没脸再去寻我和香香,不死又能如何?难道带着这么重的身子露宿街头?
就在女出纳红霞想到了死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刘二狗自首的消息。
消息是县公安局的办案民警传来的,应该准确无误。
听到这个消息,她笑了。
她知道,她可以不死了。
只要有人承认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就不担心自己无路可走。
刘二狗,那个小包工头,人倒机灵,长得也不丑,听说家里还有钱。如果能嫁给他,也是自己功德圆满了。即便对方不愿娶自己,凭自己肚里的两个孩子,和她不计前嫌的恩德,对方也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安排。
是的,她已经决定,不再去法院起诉了。无论是大牛哥还是刘村狗,也无论是对方有意还是无意,自己已经这样了,何必再去害人呢?
此时的女出纳红霞又想起了我在宾馆里给她说的话,那时给她分析了四条出路,让她自己挑选,结果她就选了一条不害别人的路。
想起我说的话,自然也想到了我,于是给拨通了我的电话。
她认为,如今刘二狗自首了,大牛哥没事了,自己的罪过也就轻了许多。再说,她总觉得与我,有一种异样的亲近。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感觉,我不知道。也许是她曾经以身试过我的“羊癫疯”病吧!
那天在宾馆的房间里,我为了说服她去打胎,就答应了她“以身试病”的无理要求,让她体验了“尝了红唇会心痛,看了丰乳就晕厥”游戏。
也不知她年龄小贪玩,还是为惩罚我这个无耻的说客,那一天,这个游戏她玩了整整五次,而我也心疼了三下,晕厥了两回。
我记得,她很白,很大,也很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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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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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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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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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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