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林兴瑞目瞪口呆。
按高出市场价一半的价格,采购原材料,卖给这些代工厂,却按原价计算。
陈天是疯了吗?
不是说,商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吗?
怎么陈天完全一副做慈善的态度?
但,他真是这样的人吗?那张笑眯眯的帅脸,只是他的表象吧?
“夏总,谈生意时,可不能说戏言啊?”林兴瑞不敢相信。
毕竟,天上从没有掉过馅饼,掉陷阱还差不多。
“当然不是戏言。”
陈天沉吟了下,说:“条件,自然也是有的。”
果然,这家伙要露狐狸尾巴了。
林兴瑞暗暗想道,馅饼果然不是白吃的。
“夏总说说看?”
生意上的事,无外乎分赃。
纵然起了戒心,并不妨碍林兴瑞一探详情。
“小晴制衣向代工厂下订单时,只需要支付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剩余的尾款,在半年后再结算。”陈天说。
林兴瑞也不是商业小白,心中念头一转,明白过来,小晴制衣的资金链,出了些问题。
商战上,有钱就是王道。
中海的供应商,集体断供,小晴制衣无奈,只好高价采购原材料,陈天自然是花费了大量的资金。
之前,陈天一直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再像这样的话,陈天的资金链直接崩了。
所以,他提出这样的条件,完全合乎情理。
但是,林兴瑞没有及时表态。
还想再虎口夺食,看能否在小晴制衣这个大老虎牙缝里,抠出一些肉来。
“要是林总还有顾虑,可以回去再考虑几天,我的这个条件,将会开给其他的代工厂。”
陈天顿了下,说:“而且,你们不愿带动也没问题,顶多就是小晴制衣的发展速度,降低了一些,但我现在刚囤的这些原材料,足够小晴制衣出货到秋季了,少了到代工费,利润能增长百分之十以上。”
陈天所言非虚,代工厂不要这十个点的利润的话,小晴制衣厂自己生产,利润更高。
这话,让林兴瑞慌张了。
“我没顾虑了!夏总的条件,合情合理。半年结算尾款,已经很快了,就是一年结一次,也可以接受。”林兴瑞拍着胸脯表态。
“你的意见不错,可以采纳,如果真的一年结算一次尾款,超过半年的货款,我会正常支付利息。”陈天说。
“夏总,那要是超过一年了呢?”林兴瑞说。
“真要是有那种情况,你们就找不到我了,除非小晴制衣破产倒闭!”陈天笑道。
他在安抚林兴瑞,让他相信,自己绝不会拖欠一年尾款。
第二天,上午时分。
东腾贸易公司。
申昊东办公室门口,钟建军像热锅上的蚂蚁,转的停不下来。
这时,春风拂面般的申昊东,提着公文包来了。
“申总,终于看见你了。”
钟建军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见到了自己家长般,腆着脸上前,谄媚的说。
“什么事?”申昊东脸上有些不耐,冷声道。
“陈天那家伙,昨天可威风坏了,带着十辆满载原材料的大货车,在贵妇人服装厂招摇而过,咱们断他供货商这一招,失败了。”钟建军说。
“十辆货车的原材料?”申昊东有些诧异。
他原本以为,还能再让陈天头疼一段时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解决了。
不过,他也没觉得,靠这种雕虫小技,就能打倒陈天。
“对,他用高于市场一半的价格,采购的这些货物。”钟建军说。
“高一半?”
听完,申昊东笑了。
原来是出高价啊,那肯定能买到货物。
毕竟,做生意的,不就是图个財吗?
但是,陈天这样做,小晴制衣的利润必然下降。
不然,就只能提高吊牌价,或者在质量、工资方面降低生产成本了。
不管陈天怎么选,都利于优衣库行事。
“如果事情说完了,你可以回去了,等会我这边还要开会。”
申昊东就站在门外,向钟建军下了逐客令。
“申总,前些日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和我签订优衣库的代工合同吗?”
钟建军大老远跑来,就是想说这事。
“这件事正在办理,很快总公司那边会下来人,去贵妇人服装厂参观视察。流程走完后,就给你优衣库的代理权。”申昊东随口应付。
优衣库的代理权,就像一块诱人的萝卜,挂在钟建军这头蠢驴的脑门前。
籍此,申昊东将他耍得团团转。
小晴制衣,苏晴办公室。
小小去上学去了,办公室就苏晴和陈天两人。
苏晴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画设计图,陈天则坐她旁边的一个小板凳上,眼神不老实,一个劲的往下瞅。
天气接近三十度,苏晴穿的十分清凉,下面一条开叉包臀裙。
裙子的衩口,是有拉链的。
因为紧身,穿上或脱下时,容易撕开,特意设计的拉链款式,往上可以拉到大腿根部。
“撕~~~拉”
拉链慢慢往上拉开的声音。
陈天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逐渐露出的春光。
“讨厌!”
苏晴娇嗔一声,拍了下陈天不老实的手,说:“快点拉上。”
“噢。”陈天一脸委屈,然后十分老实的拉了起来。
“老婆,一点也不尽兴。。”
“还有心思尽兴?就你用高一半的价格,采购了十辆大货车的原材料,投入那么多资金。”
“万一对面的优衣库专卖店开业,吸引走大量顾客。我们的利润降下来,还怎么投资金开发低成本的款式?”
“谁告诉你,高一半价钱的?”陈天笑道,一脸玩味。
“你不是在贵妇人服装厂,大庭广众之下,亲口说的吗?”苏晴怔了下。www.xiumb.com
“高出一半的成本,那是骗傻子的,反正又不犯法。你老公我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是原价买入啊,对外宣称出了高价,是为了钓鱼上钩。”陈天说出了实情。
毕竟自己老婆的,什么事都瞒着太不像话。
“那也是投入了不少的资金,我得加班,做一些低成本的款式。”苏晴,一副工作狂的模样。
这女人,小脸认真时,让人心痒痒的。
陈天伸出了手,又穿出了“嘶啦”的声音,然后,将头低了下去。
“你…你不嫌脏啊?”
苏晴感觉,浑身像过了电似的,一下子软酥了。
“讨厌。”
苏晴的小手,无力的推了下陈天的脑袋,脸色绯红。
陈天得意的扬头,说:“还玩嘛?”
苏晴脸色通红,一副小女子模样,羞答答的说:“人家正工作呢。”
刚刚,虽然很享受。
但这可是办公地点!
要是撞上了人,影响多坏。
“老公在这,伺候老公就是工作。”陈天笑嘻嘻的。
“你个讨厌鬼,回家后再说,现在正忙事情呢!”
苏晴口是心非,心里面痒痒的,倒是想大胆一次。
就看陈天这个家伙,还继不继续主动了。
“叮铃铃。”
陈天兜里的手机,吱哇乱叫起来。
这个破坏气氛的电话,让苏晴恨得牙痒痒的。
看到来电的联系人后,苏晴脸色冷了下来。
丁莜然?
这个女人,还真会挑时间。
偏偏在自己和陈天亲密时,来破坏好事。
苏晴冷着脸,说:“她怎么又找你?”
“我可不知道。”陈天摇了摇头,一脸无辜。
“接听吧,免提打开。”
苏晴,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打电话,自己听下内容,实在是无可厚非。
陈天听了,如实照做。
“丁老板,你好啊!”
“夏总,有时间吗?请你喝咖啡,有点事情谈,还是约克咖啡见!”
丁莜然这女人,是故意这样说的。
陈天那边,忽远忽近的距离,她猜出来这家伙又开免提了,苏晴肯定也在听。
每每回忆起,陈天那晚在她家,说出门前被老婆缴了弹药,她就又妒意满满。
这次,没听陈天说完话,丁莜然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陈天,则是满脸无辜和迷惘。
自己,得罪这女人了吗?
同一时间,只觉得身后脖颈上,像针扎一般,有一股视线,紧紧盯着自己。
“请你去约克咖啡?喝完是不是再去逛个街,或者去餐厅,一块吃个饭之类的?”
苏晴板着脸,没好气的说。
“一块逛街?提议很好,反正老婆很忙,连和我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那我只好,和别的女人体验下这种感觉喽。”
陈天,不怕死的说道。
“我掐死你!”
苏晴知道这家伙故意这样说的,但还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像个小老虎一样,扑了上去,对着陈天腰间,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袭击。
大块肉用拧,小块肉用掐。
把这狗东西,整的鬼哭狼嚎的。
“老婆,饶命啊!”
“老婆,放了我吧!”
“只许谈工作上的事情,办完之后,马上回来!其他的事情,不准与别的狐狸精乱来!”
将陈天压在身下,苏晴汹汹的道。
“老婆大人,看你这个威风劲,我哪还有胆子啊?保证速去速回。”陈天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求饶服软。
这个女人,也太野蛮了。
光天化日之下,将自己这个小晴制衣的董事长,堂而皇之的压在身下。
还有没有天理了?
家庭暴力啊!
因为与苏晴打闹,迟到了半个多小时。
约克咖啡,二楼那个熟悉的座位。
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手中的咖啡只剩下一半了。
其他的事情,不准与别的狐狸精乱来
这时,陈天悠悠上楼。
这个美女自然是丁莜然。
“你又让我等这么久,你故意的。”她说。
“还不是因为你?”
陈天没好气的反驳,说:“我就知道,你猜到我开免提了,故意约我让我老婆生气,好离间我们坚不可摧的感情。让我家那位,收拾我!”
“收拾你?”
丁莜然,媚眼中都是笑意。
然后,意味深长的说:“如果有一天,你老婆再听到这类的内容,不再找你事,就行了。”
这,是想透露什么?
陈天若有所思,然后,故意鄙夷的看了这女人一眼,说:“放心,就算是出轨,也出不到你身上。”
此言非虚,陈天前一世,有个老婆名为薛小婵,让他十分难忘。
也不清楚,薛小婵留学归来后,两人还有机会再续前缘吗?
即便是见到了,又该怎么解决?
毕竟,陈天爱上了苏晴,那天在法拉利上让苏晴给他那个。
还有在生活中,各种撩拨苏晴。
那是陈天动了真感情。
至于,与苏晴还没名副其实的成为夫妻,是因为环境都不太对。
第一次,怎么也不能在车里,或是在办公室中,草草敷衍了事啊。
在家里也有所顾虑,小小的卧室就在两人旁边,墙壁的隔音不好。
万一,第一次的苏晴,因为喊痛被小小听到,那对小孩的健康成长多不好。
小小还会以为,陈天在打苏晴呢。
再者,就是苏晴一心扑在工作上面。
回家时已经很晚了,还累的不成样子,两人实在是有心无力。
小晴制衣现阶段的敌人,正是未来火遍大江南北的优衣库。
这是一个劲敌,小晴制衣必须全力以赴,打造高质量的产品。
不然,只能一败涂地。
为了减轻苏晴工作压力,陈天曾尝试招聘了几个服装设计师,都是十几年的资深设计师,而且并非无名之辈。
但是,这些人受限于时代,思维无法超脱到几十年后。
有陈天的参谋,加上苏晴这个天才设计师,设计出的产品碾压那几个老鸟。
所以,这几人一直在给苏晴做辅助工作。
创意类工作,有天赋者真是可以为所欲为。
顾客选购衣服时,可不会特别注重哪个设计师出品,大多还是看衣服穿到身上的效果。
“走神想啥呢?”
陈天眼神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
受到冷落,丁莜然气哼哼的用高跟鞋踢了一下这家伙。
“想自己老婆。”陈天说。
他故意这样说的,气气这个猖狂的女人,还敢用高跟鞋踢自己!
“无聊。”
丁莜然没心情了,索性专心喝起了咖啡,不搭理这个讨厌的家伙了。
“无聊?我怎么感觉你很有兴趣啊?看刚刚把我踢的?”
陈天往上提了下裤腿,说:“瞅瞅你干的好事,都淤青可,回到家,我老婆盘问起来,我可怎么说?”
“说你路上遇到了个大美女,看的走了神,一不小心碰到了路边的台阶。台阶的高度,正好是你这块肉的位置。”
丁莜然这主意,是怎么馊怎么来。
陈天满脸无语。
“我问你。”丁莜然突然认真起来,说:
“圈内传疯了,说你用高出一半的价格,去采购原材料,足足买了十辆大货车,够小晴制衣维持生产到秋季了。”
她满脸不相信的说:“难道这事是真的?”
“你怎么想?”陈天说。
“切,以我对你的了解,除非是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候,不然你这家伙,绝不会被人这么当肥猪宰。”
丁莜然清楚,从来都是这狗东西坑别人,什么时候见他吃过亏了?
“十辆货车的原材料,就在我仓库堆着呢,这还有假?只不过我出的是原价,花了我好多运费。”陈天贱贱的说。
“得了便宜还卖乖!”
丁莜然恍然大悟,白了陈天一眼。
然后,踢掉了高跟鞋,用那穿着黑嘶的脚,蹭起了陈天。
“蹭着好玩吗?”陈天无可奈何。
“当然好玩!等你成为我的人后,非得天天蹭,给你蹭秃噜皮!”
丁莜然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让男人不寒而栗的话。
然后,她说:“你高调行事,在贵妇人服装厂显摆十辆货车的原材料,还放出风声,说是提高了一半价钱购买,是为了割代工厂的韭菜吗?”
这个女人,以为这就是陈天的计划。
十辆大货车的原材料,成本至少三千万,高出一般地售价,卖给代工厂就能赚一千多万。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一般的买卖。
反观那些代工厂,有底气议价吗?
小晴制衣,可是能随意拿捏他们的。
“你认为,我是这种目光短浅,不懂长远发展的人吗?”陈天说。
这个女人,终究是看的没自己远啊!
“高出一半的价格,那可是一千多万!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都没你的胃口大!”
丁莜然揶揄了陈天一下。
“有我这么帅的癞蛤蟆?你的黑嘶,可还没我滑溜,再不济也是只青蛙。”
陈天可没什么嗜好,顶着癞蛤蟆这个称号。
听完,丁莜然媚眼如丝,笑道:“王子。”
“这是什么?”陈天不解的问道。
丁莜然这女人,思维也太跳跃了。
“童话寓言里,有个青蛙王子。”
丁莜然笑靥如花,说:“以后你就是我的王子,在外面我总不能叫你青蛙吧?”
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耍花招。
陈天一脸无语。
“专一班的利润,确实让那些代工厂无法承受,他们的利润本就不高,再这样被抽成,就不愿意做代工了。”
丁莜然心中衡量了一下,继续说出了猜想。
“你先说高一半,然后只高四分之一的价钱,将原材料出售给代工厂,可以一箭双雕,既让那些代工厂的老板记住你的恩情,你也能趁机小赚一笔。这样确实更妙。”
“做这样的算计,没意思。”陈天说。
“没意思?”
丁莜然白了陈天一眼,他觉得,这家伙装逼成习惯了。
然后,有些取笑的说:“那你给他们涨了多少?才见那些原材料出出给代工厂?”
“一分没涨。”陈天说。
“一分没涨?”
丁莜然张大了小嘴,很是震惊。
陈天瞄了一眼,觉得尺寸正合适。
但是,他没有想的更深。
毕竟,他是有老婆的人。
丁莜然不知道陈天心里在想什么,难以置信的说:
“运费可是你自己掏的腰包,原价卖出去,至少得亏两三个点吧?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啊!”
这女人虽然看的没自己长远,但是算起账来,还真是飞快。
将陈天的成本,算的相差无几。
“厉害!”
陈天夸赞了一声,说:“在不知道运费、成本价的情况下,竟然还算的这么快这么准,不如你到小晴制衣当财务总监吧?”
“哼,我才不当。”
丁莜然一脸鄙夷,说:“要是挖我去当老板娘还差不多,再将小晴制衣这个牌子,改成小莜制衣,或者小然制衣。”
“不可能的,老板娘不会变的。”陈天正色道。
“当然不是正面抢,就你个狗东西这样搞,你家那位早晚忍不住,将你一脚踢开!苏晴和我不一样,不会忍受你在外招惹莺莺燕燕的。”
丁莜然,淡淡的说。
“切,女人。”
陈天满脸无语。
“你想说什么?”
丁莜然俏脸冷了下来,不善的说。
“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要真成了我老婆,肯定管的比她还严,至少苏晴没拦我和你喝咖啡。”
上一世,陈天就知道这个女人的性格。
“在乎一个人,才会不舍得与别人分享,严格的管住你。”
丁莜然入了戏,仿佛真成了陈天的正宫。
“我肯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但是,你要是满意了哪个帅哥,我可以去帮你牵线作媒。”陈天认真的说。
“我只喜欢,开红色法拉利的王子。”
丁莜然的性子,毫不扭捏,率性的表达出自己的爱意。
陈天自然又是无语。
“哎,不逗你了。”
丁莜然的脚,在桌下蹭了陈天一下。
蹭的地方,很是精准。
陈天那边的平静,突然被打破了,他怔了一下。
自己完全不想产生杂念,但是身体,自然而然的起了反应。
丁莜然则嘟了嘟嘴,若无其事的扭头看向远处的风景。
仿佛刚才,作祟的不是自己一样。
“不涨一分钱,将原材料卖给代工厂,你在别的地方获利了吧?”她说。
“小晴制衣需要保证品质,代工厂使用的原材料,需要从小晴制衣采购,价格均是按市场价。”
“就这?我觉得不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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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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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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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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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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