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绫抱着她,难得当了一个哥哥,感觉还不错,“蝶儿妹妹没有多少变化,就是更加清秀,也更加消瘦了!”
独孤蝶儿从口袋里拿出两粒奶糖,自己吃一粒,再送一粒到武月绫的嘴巴里,“唔,月绫阿姐怎么会出现在定州城?”
嚼到甜甜的奶糖,武月绫心道这家伙真是一个吃货啊,口袋里不忘藏着糖果。
“当然是救你,别忘了,要是他们敢让你在定州城或者别的地方出了事,我可以随时率领千军万马将契丹踏成平地!更重要的是,我也放心不下,就先在城中潜伏着!”武月绫笑着拉起独孤蝶儿的手,像大哥哥带着妹妹一样朝着巷外行去,若非飞鹰传书,恐怕她也不敢确定,蝶儿可能会到达定州。
原本打算前往范阳,但根据范阳的酒楼传来情报,全城戒严,盘查通行者,不打算放弃任何蛛丝马迹。
“好了,不用担心了,我带你回家!”武月绫带着蝶儿前往潜藏的酒楼中,换好行头再坐上另外的车马朝着西门而去。
喜儿跟着主人,好奇地打量着主人的姐姐,先前以一挡十,将那些围捉他们的契丹军士一一打倒在地,而今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红色素衣,即使扎着男子的发式,也散发着让她崇拜不已的一种英气,这就是主人的阿姐吗?
喜儿见到红衣公主瞥来,低下头,在内心评论着,真美。
“蝶儿妹妹,这位是谁?”在颠簸的车中,武月绫才问起跟在静乐身边的女子。
“她是喜儿,是当初与蝶儿一同前往契丹的宫女!”独孤蝶儿抿着嘴,露出小巧的微笑,介绍着喜儿。
喜儿见到红衣公主问起自己,立刻站起来,却因为车马颠簸又跌了下去,“我叫喜儿,见过公主”琇書網
因为不认识这位公主的尊讳,只得以公主相称呼,既然是主人的阿姐,那一定和主人是同样的身份,只是差别好大,这位公主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坚毅,比那些契丹的将军们要更有威严。
武月绫笑着向她点头,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外头传来喧哗的声音,似乎在说某某将军带领着数万军士定州城,说是搜查某某公主,现在准备封锁城门,一律不准出城。
楚儿这掀开车帘门,躬着腰走了进来,问向稳坐在车中的殿下,“小娘子,咱们出不去了,咋个办?”
武月绫透过车帘缝隙看着城门口将人赶出来的情景,深褐色的眸子动了动,很快就有了决断,“让那个家伙出来打掩护,等会杀出去!”
平时有着军人风范,此时下达命令,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是!殿下!”楚儿瞄一眼喜儿,对着小娘子拱手而称是!
喜儿闻言一惊,殿下!不是公主?
左右的伙计将刘义架在中间,楚儿拿着短匕顶着刘义的后脊背,来到了城门口。
“站住,城门即将封闭,尔等不可通行!”一名军士见到车马还要往前,挺起长矛,挡在了三匹马前。
楚儿见刘义没有任何的动静,短匕刺入其肤体三寸,疼痛让有些恍惚的刘义立刻回过神,脸皮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很快就摆出了统领的威严,“你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本统领有急事,是想革职吗?”
挡路的军士一听急了,再定睛一看马车前坐着的人,正是刘统领,立刻拱手让开道路。
其他军士亦是瞩目而来,在车马就要出城门的一瞬间,一名军士提出了质疑,“刘统领,为何没有带部属?”
楚儿知道不再需要刘义,一把提起此人,往那名提出疑问的军士丢去,砸得两人在地上叫痛翻滚,再持马鞭一扫马臀,马啸声扬起,三匹马儿飞踏而出,车马就如脱缰般,刷地一下奔了出去。
众多守门军士见状,立刻明白情况,三名军士骑着战马追击,两名跑上城墙,一个去通知守城的军士,一个绕着城墙跑去传信给东城那边。
楚儿站在马车前,趴在车顶,看着那追来的三骑,从下面拿出了一把弩箭。
“楚儿,后头好像有人在追咱们!”
武月绫的声音从车驾中传来,相当的镇定。
“小娘子,就三骑,看楚儿如何把他们解决掉!”楚儿举起长弩,扣动弦机,嗖地一声,一支利箭飞射而出,正中追击者的门面红心。
一声惨叫过后,追击的敌人只剩下两人,不过两人也不敢追太近,始终缀在后头,保持着距离。
楚儿放出一箭,距离原因没法够到对方,呀了一声跺跺脚,有些不太满意。
武月绫在车中看到了后头的情况,两个骑兵似乎只是打算跟踪,并不欺近,很谨慎,那么,“楚儿,准备好冲击,放缓车马的速度!”
“是!”听到殿下的命令,驾车的两名伙计立刻有了行动,勒紧缰绳,让马的速度降下来。
楚儿抓紧车顶的边框,防止了身体的失控,等颠簸稳定后举起弓弩,将迫近的一名追兵射中,再快速填箭,对准另外一名勒马转弯的军士,一箭飞出,只是射中了对方的胳膊,让对方险些落马而已。
见到追兵以无,本来松了一口气的楚儿却发现城南涌出大批的契丹军士,她整个人一惊,这么快就来追击,“小娘子,契丹军士追来了,看样子人数不少啊,至少有万数以上!”
听到这些话,喜儿整个人亦是一惊,紧紧抓住主人的胳膊,担忧地看向红衣公主,已然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武月绫笑了笑,摘下了车箱壁悬挂的弓弩,露出得意的微笑,将弓弩拿到外头,交给了楚儿,与楚儿对视一眼,一同笑道,“一直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契丹的军阵朝着车马碾压而来,为首领军的鲜卑于勒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这回总算是逮着了,定要将那静乐公主擒住大卸八块,废了他这么多时间。
天空咻地传来一声爆炸声,一朵五彩的烟花耀眼夺目,让鲜卑于勒一时间有些恍惚,这又是什么情况?而且他追击的那架车马就这样停在了荒原上,而且还调转了方向,想冲回来?鲜卑于勒发出嘲笑的声音,就凭一架车马想要挡住他们五万契丹军士,出动这么多人就为了抓一个和亲小公主,抓不住那岂不是丢尽脸面。
车驾中,武月绫拉着蝶儿的手,“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
走出车驾,看着那铺卷而来的旌旗和契丹军阵,喜儿率先发出害怕的惊叫声。
“月绫阿姐,蝶儿不懂他们”
独孤蝶儿脸露怯色,这样排山的军阵气势她第一次见到,本来嗫喏的性格更加承受不住。
武月绫拉紧了蝶儿的手,面对着契丹的万数军阵,安抚的笑道,“我听说你在契丹过得不好,也一直很担心,你不说回来,我也不好强行带你回家,现在,让我们一定回家吧!”
荒原上一阵野风洗过,群草拜服,好似朝拜一名君王般。
咚咚咚!
车驾后面战鼓在齐鸣,黑色的阵线和镌绣着‘武唐’二字的旗帜从左右疾驰而来,剑与盾牌碰撞的声响压盖了契丹军阵冲刺的动静,在这荒原上显得格外的轰动,却在独孤蝶儿的眼眸中显得格外壮阔,这是大唐的军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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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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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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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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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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