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老千闯荡江湖的时候就是各种欺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除了欺骗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水鱼,还要面对同样狡诈多疑的老千。
对我来说谎言和欺诈早就已经成了习惯,成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养成的那些习惯也无法改变。
“真的不是你?”二叔又问了句,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不承认陈星汉是我干掉的,我确信这一刻自己的表情和眼神都不会有破绽!
“那就好,那就好啊!”二叔颇为感慨的嘀咕着,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二叔,陈星汉怎么死的啊?在哪里死的啊?”我追问了一句,不知道他是死于火箭筒的袭击还是死于毒药。
双杀局双重杀招,目的就是置陈星汉于死地,留着以后绝对是个大麻烦!
先不说迈克的死早晚都会扯到我的头上,我和克鲁兹没有任何的联系,这种事情非常容易露馅!
我不得不除掉陈星汉来确保自己的生存空间,我不得不铤而走险来确保所有人的生存空间,赌厅就是最直接的经济来源!
“就在昨天离开庄园之后的半路上,他们遭遇了火箭筒的袭击,送到医院的时候早都断气了……听说人都烧成焦炭了。”
“噢,你怎么得到的消息啊?”我好奇的问了句,烧成焦炭也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老子在那边有眼线啊!”
“原来如此,这事和我没有关系,和我们都没有关系。”我笑眯眯的说了句,心里莫名的轻松。
“我总觉得就是你小子搞的!”二叔话锋一转突然询问,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
在猝不及防的条件下人很容易心虚,心虚会让眼神和心态发生改变,甚至人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为什么这么说呢?难道我脸上写着坏人啊?”
我平静的看着二叔的目光,此刻我心里不去想如何伪装如何辩解,更不去想如何解释如何隐藏。
因为人在思考的时候眼神会变得迟滞,尤其是在想复杂事情的时候神态会发生变化,只有什么都不想才能毫无变化。
曾经在赌桌上我无数次面对各种各样的赌徒,面对各种各样狡诈的老千,无数的经历铸造了现在的我。
“你小子对陈星汉心里有气,昨天你说要去赌厅盘账,可今天你没去!”
二叔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晰,看来昨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他应该明白我说一九分账只是一个缓兵之计。
“哦对了,我给忘了呢。”我轻松的说了句,人都死了我去和谁分账?
“你忘了,陈星汉的那些副官可没忘!”二叔提醒了一句,这话给我提了个醒。
“不着急,账目都盘好了就是没等到他们的人而已。”我轻松的说了句,在这种关口我不信会有人去赌厅盘账。
“你什么时候盘好账的?”
“心里盘的,有多少算多少全给他们,咱们就算打工的。”我无所谓的说了句,现在人死了就有各种各样的说辞。
“你觉得这样能说的过去吗?你以为那些人都是傻子的吗?”
“这是有条件的,陈星汉答应我单独开一家赌场,他负责提供保护……如此简单。”
我从容不迫的找了个理由,现在人死了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条件如果达不到的话,那么谁会拱手让出赌厅的利益?
二叔陷入了犹豫和沉思当中,我知道他在思考事情的利益,也在思考事情的可行性。
“三明,万一这是一个假消息,陈星汉没死呢?毕竟谁都没有见到他死了。”
“不能吧?”我笑着问了句,其实我知道他死定了,但是不能在二叔面前表现出来。
我要除掉陈星汉的时候就没打算让二叔知道,这种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xǐυmь.℃òm
“难道真是东北王的人?没道理的啊……”二叔颇有些不理解的样子,其实这就是一个嫁祸。
从套路的反推来看,陈星汉死了最大的受益人不一定是我,但对我来说一定是有好处的!
尤其是嫁祸给东北王那边之后,我这边成了最大的受益人,但我能想到别人不一定能想到。
“肯定是他们!他们能拿火箭筒来炸我们,也能去炸陈星汉啊!也许他们错把陈星汉当成是我们了呢?”
我笑眯眯的说了句,这一刻我连理由都给他们想好了,因为昨晚我提醒过陈星汉的!
在火拼之后陈星汉带人来到庄园,在外人眼里谁知道来的是谁?谁知道走的又是谁?
我当时连哭带叫的提醒他们小心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他们着了道怨不得别人!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阴差阳错还给咱们出了口气!”二叔话锋一转,但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我知道在一个老江湖面前表演是不明智的,任何刻意的眼神和动作都会暴露出破绽。
“二叔,没啥事我去看熊小米了。”
“你小子就是不对劲,太冷静了。”二叔冲着我摇了摇头,他一直不相信陈星汉的死和我无关。
其实我和二叔都太了解了,我从小到大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什么性格什么脾气他一清二楚。
“陈星汉死不死和我没多大关系啊,我也不关心这个。”我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现的非常平静。
“三明,有时候太冷静也不是好事,因为没有人能独善其身的……”
“我知道了。”
“去吧,霸天刚喝了奶粉正精神着呢。”
“二叔,你能不能不叫她霸天?她是个小姑娘啊,这名字以后会让其他小朋友笑话的。”
我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的翻白眼,一个小姑娘叫什么不好非得叫霸天?这也太奇怪了啊!
“难道不好吗?熊霸天,多么霸气的名字啊!”
“打住打住,还是熊小米比较好,或者夏小米也行。”
此话一出二叔的脸色微微一变,只是一个瞬间但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知道他有事瞒着我!
虽然二叔不承认也没有说过,但我知道熊小米是夏琳的孩子,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看看吧,老子去上个大号。”二叔嘀嘀咕咕的借尿遁开溜,别人不了解可我很了解他的性格。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瞒着我,我也不知道夏琳在哪里,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距离我并不远!
按照我现在的身份和处境,二叔不让拖油瓶见我也许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因为我现在就是一个灾星。
任何靠近我的人都会有麻烦,刚回到星辰庄园就被人上门寻仇,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意外。
如果放在以前我心里肯定不痛快,可是现在我一切都释然了,一切也都能看的开了。
我快步来到狐媚子的房间,还没进门就听到熊小米咯咯咯咯的笑声,心情瞬间舒畅!
“小米,你看看谁来了啊!”我笑嘻嘻的进门,白星辰正在拿着墨翠逗她。
一看到我熊小米立刻咿咿呀呀的过来,小手抓住了我的裤腿,我慢慢蹲下把她抱起来。
“让我看看沉了没有,昨晚外边打雷有没有吓到你呀?不过我们不怕,因为我们和别人不一样。”
“三明,你还好意思说呢,昨晚差点没把小米给吓死。”狐媚子幽幽的白了我一眼,我心里也很愧疚。
“没办法,谁让这小家伙来到我们老熊家了呢?她注定和别人不一样……”
话到一半我戛然而止,因为我突然想到了我自己,想到了那些年二叔的种种无奈……
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养儿不知父母养育恩。
这一刻我抱着熊小米,当真是感慨万千!添加"jzwx123"微X号,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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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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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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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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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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