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微只感觉到两片温凉的唇瓣贴了过来,让她心头猛然一紧,下意识抓紧椅子的边缘。
突然她的上方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闷笑声,“知知,你怎么还是那么害羞?”
这道笑声在夏知微看来,便是赤裸裸的嘲讽。
她心一狠,下巴微微抬起,张嘴就咬了过去。
尽管唇角处刺痛明显,可司晔仅仅是顿了一下,并未松开她的唇瓣,反而吻得越发用力。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司老爷子爽朗的声音也逐渐逼近。
见司晔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夏知微忍不住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体内灵力翻涌,才挣脱开了司晔的束缚。
“司小司,你太无耻了!”她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他。
司晔垂下眼睫,低低笑了一声。
司老爷子一行人也已经进了房间,见两人面对面站着,又见夏知微脸色不佳,心里诧异:“你们这是怎么了?”
走在他身后的司老夫人闻言,赶紧抱着大宝走上来,“夏夏,是不是小四欺负你了?”她径直走到夏知微那边怒瞪着司晔。
司母也有些不赞同的看了司晔一眼,跟着也站在夏知微那边。
意思很明显。
她们都是站夏知微这边的!
司晔摸了摸鼻子,他觉得自己今后在家中地位不保啊!
没有回答她们的质问,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司老夫人的注意力瞬间被拉走了,抱紧怀里的大宝笑道:“差点忘了正事!孩子都出生好几天了,也该取名字了!”
司母也附和的点了点头:“是啊,总不能让我们一直大宝小宝的叫下去吧?”
司晔微微拧眉,似乎取名这个问题并没有在他的计划当中。
见状,司老夫人没好气的腾出一只手,把司晔撇到一边,颇为嫌弃地道:“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她直接抱着大宝走到夏知微面前,笑着问:“夏夏,这取名一事还得由你来,你觉得两个孩子该取什么名比较好?”
夏知微懵了一瞬,回过神来勾了勾唇角:“奶奶,取名一事您和爷爷决定吧。”
司老夫人不赞同道,“那可不行,小四当初可以嫁给你的,这取名字这么大的事还得交给亲家二位,我们不能掺和。”她偏头客气的看着夏父夏母。
夏父惊了。
夏母呆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底全是迷茫的情绪。
司老夫人许是能察觉到两人的想法,笑了笑,“二位亲家不如跟亲家姑姑商量一下?”
夏母下意识把目光落在夏知微身上。
夏知微愣了一瞬,下一刻眉眼弯弯,“妈,既然奶奶吩咐了,您跟爸就费心一些,替两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夏母张了张嘴,一脸欲哭无泪。
她是想取,但是不会啊!
“亲家奶奶,您也知道,我和夏刚都是乡下人,没什么文化,这取名一事还是由你们来吧!”夏母有些为难的望着司家众人。
司老夫人一脸正色,“不行,小四是嫁到你们家的,两个孩子取名的事必须由亲家来。”
夏母偏头看了丈夫一眼,挑了挑眉,试探性的问:“乡下人给小孩子取名很简单,大多都是狗蛋、狗剩,要不然就是石头,木头......”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司老夫人打断了。
只见司家几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司老夫人尴尬的扯了扯唇:“亲家母,要不......两个孩子取名一事,还是交给我们吧?”
夏母垂下眸子,掩住了眸间的笑意,佯装为难:“这合适吗?”
“合适!”司母走过去拉着夏母的手,温声道,“我们先把满意的名字通通列出来,最后由亲家拍板就是!”
这样总比那些狗蛋、狗剩要来得好听。
夏母嘴角缓缓上扬,“那行,就这么决定了。”
司老夫人几人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乖孙孙,奶奶可帮了你好大一个忙!
司母:还有你奶奶我。
司老爷子:+1!
司父:+2!
在司家众人在为取名字一事费神时,夏母悄然无声地走到夏知微身边,两人暗暗递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色。
夏知微悄悄竖起大拇指:“妈,牛。”
夏母抬抬下巴,“小意思。”
**
取名一事进行得并不顺利。
司家人一心想给两个孩子取一个与众不同,又寓意十足的名字,因此四人没少因为此事争论不休。
司老爷子翻了半本字典了,看了看手抄的几个名字,最终选了其中一个名字:“我觉得景深和景宸这两个不错。”
司老夫人拧了拧眉,“不行,不好听。”
司老爷子自己又念了两次,皱了皱眉,“景深、景宸,哪里不好听了?”
“我说不好听就是不好听!”
“不可理喻!”
“你这个死老头子,这么多年你总算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敢情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不可理喻啊?”
司老爷子沉着脸,“你别胡说,我可从未这么想过!”
“还说没有?你刚才都说了!”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
“好啊你,说我不可理喻就算了,身为男人还一点担当都没有,说了还不承认......”
“你!”司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我懒得跟你说!”连忙推开房门,几乎是逃离似的离开房间。
司老夫人怎么肯轻易放过他,“你别走!你现在是连话都不肯跟我说了是吧?你给我说清楚......”她追了出去。
换做是平时,司父司母早就上去劝了,而现在他们这一对也遇到了难题,压根就抽不出身来。
司母手叉着腰,一脸愤愤:“司白玄,你就非要跟我作对是吧?北辰和北陌哪里比不过你那个以墨和以爵?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司父难得没有顺着妻子,“以墨、以爵寓意比较好,我......”
“好个屁!”xiumb.com
司母第一回爆了粗口。
司父惊呆了。
许是发现自己情绪起伏太大,在场的还有好几个人,司母看着丈夫的眼神越发气恼了,“北辰和北陌难听死了,哪里比得上以墨和以爵?”
司父张嘴就想反驳,“我是说寓意......”
“狗屁的寓意!”
这回就连夏父夏母都惊了。
司母尴尬的扫了几人一眼,狠狠地瞪了司父一眼,撂下一句狠话,“司白玄,我跟你没完!”说完匆匆跑掉了。
背影有些狼狈。
苦心积累的完美形象,终于在今天......烟消云散。
司父站在原地怔了好久。
等他反应过来,赶紧追着司母的背影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只剩夏父夏母两人。
他们轻轻舒了一口气,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匆匆别过目光。
夏父:有一股躲过一劫的既视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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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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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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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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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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