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一声沉响,黑面神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而人头却被蒋霜天顺势用左手,捏着头发一把提了起来,就在刚才那红镰绕着脖子一旋之中,黑面神的人头已然和身子分离。
右手拿起了镰刀,左手提着黑面神的人头,站直了身子,双目平静的看着奔行到近前的白穷军队。
一炷香这三个字似还在黑面神的耳边回荡,可他却早已是身首异处,没了头颅的身子躺在了地上,再也不可能爬起来。
本想着是开膛破肚,可蒋霜天最后也没能忍住将黑面神的头颅给割了下来。
之前的黑面神也曾经多次摘下别人的项上首级,犹如摘桃子一般,就将别人的头颅从脖子上取了下来,正如之前在平禾巨牢外摘下的那位囚徒的脑袋。
而现如今自己的脑袋也被别人这样提在手上,不过临死前的那一刻,瞬间放大的瞳孔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心里其实没有额外的什么情绪,当那把勾魂的红镰卡在脖子上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死亡已是注定。
或者应该说当他发现自己的双腿,越来越招架不住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临死前他的眼神还斜着瞟了一眼白穷的方向,心里暗叹一声:总归是没能赶上啊。
“铁冬瓜!憨货!”白穷发了疯一般的快速策马赶来,却始终不能够再快一丝,恨不得自己能腾空飞起来。
可总归是晚了,骑在马上的白穷,眼睁睁的看着那胖子将红镰勾住了铁冬瓜的脖子,然后向下一坠。
接着那把镰刀在铁冬瓜的脖子上一旋,白穷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瞬时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大手紧紧的捏住一般,心在别人的手里攥着,浑身的每一寸筋骨都狠狠的一缩。
双目外突,似要从眼眶里跳出来,近了,越近了,他白穷率领的骑兵距离两人越近了些,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所看见的一幕,不过是前方一个胖子将铁冬瓜的头颅提在了手中,他无能为力,他撕心裂肺的喊着,他声嘶力竭,他睚眦欲裂,可这都无法改变铁冬瓜已然身首异处的事实。
事已至此,白穷脑袋里已然是一片空白,什么也顾不得了,他现在只想将前面那个胖子踩成一滩肉泥。
举起了手中长刀斜指向天,眼神冷冽,嘴里嘶吼着,发起了死亡的冲锋,这一刻的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就在白穷的军队与大地上站着的蒋霜天不足百丈之时,一声烈马长嘶响起,一匹深红色皮肤,神俊异常的高头大马飞驰而来,鬃毛被风理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琇書蛧
正是跟随蒋霜天南征北战这么多年的坐骑,眼看着马儿奔到之前,蒋霜天前冲一跃,双腿向下一跨,稳稳当当的坐在了线条起伏的马背之上。
左手提着铁冬瓜的人头,右手将红镰往背上一扛,双腿一磕马腹,夹紧之后,连缰绳也不拉,抬头便发出一阵酣畅的大笑声。这太平日子久了,他蒋霜天可是有太久没有像刚才那般战斗过了。
马儿感受到蒋霜天坐稳之后,同样是仰头发出一声欢快的嘶鸣,四蹄不停,更加快速的奔跑着,在前方一个转弯,掉头一个迂回前冲,竟然迎着白穷的军队就冲了上去。
前方当先一骑,正是手持长刀的白穷,一个文弱之人不要命的跑在最前面,双目看着越来越近的蒋霜天,丝毫不惧,或者说他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眼前人斩落马下,已然没有了害怕的情绪。
也不会去想眼前这个胖子是铁冬瓜都杀不死的人,他冲这么快也不过是送死,然而一向聪敏的白穷,此时哪里想的到这些,只要看着前方那个胖子手里提着的人头,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炸开了。
前后两方相距本就不远,就这样不过是下一瞬间的事情,就突然撞到了一起。
蒋霜天胯下神俊的马匹和白穷错身而过,并没有出现蒋人屠一舞手中红镰,将白穷项上人头割下,鲜血飙射的场面。
当然的,更不可能出现白穷如有神助般,一刀将蒋霜天砍落下马的场面。
而是蒋霜天于前冲之中,将红镰挂在了背后,在和白穷的马匹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用身体挡下了白穷这一刀,却是毫发无伤。
接着以空出的右手往前一抓,一提,便将白穷拖离下马,抓着衣袍前领前冲一段距离,四周骑兵眼看白爷在那胖子手中,纷纷不敢舞刀弄枪,恐伤白爷分毫。
这一抓一提之间,白穷整个身子被蒋霜天肥厚的手掌捏着,双脚离地,悬在半空中,那脱马而飞的一瞬间,白穷瞬间从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中回过魂来。
此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抓着提在空中,白穷额头的发丝间滑落了一滴冷汗,环目四顾,发现手下以各种各样的眼神看着他,心头又是羞愤又是恨意。
蒋霜天左手提着黑面神的人头,右手就这样高举着白穷的身子,骑一匹高头大马之上,一颗圆滚滚的脑袋扫视一圈,不怒自威,无一人胆敢稍动,端的是威风霸气。
四周人群数以千人,虽说是不敢稍动,却也是虎视眈眈,手持长刀铁枪的将蒋霜天牢牢围在中央。
而蒋霜天看着四周不敢稍动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紧接着就将白穷的身体仰面朝下摔在马背上,顺势抽出背后的红镰,拉着犹如蟒蛇口的尾端四面一挥。
红镰脱手而出,锋利森寒的刀口在四周旋转一圈又回到蒋霜天身前,被其一把握住。
乒铃乓啷的声音响了一地,无论是长刀还是铁枪纷纷断裂在地,四面马上之人,更是被刀口上的巨力掀翻落马,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惨叫。
蒋人屠右手持红镰,双腿一夹马腹,朝着李飘雪的方向,厮杀向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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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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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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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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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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