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就挥手说道:“不用还,不用还,一只鸡而已嘛。”
“要还的。”老头儿却是仍然坚持的说着。
看老爷爷坚持,李镯儿也没了办法,不过想想现在大家都在这牢里,等出了这牢,老爷爷就是想还,也找不到她人,便随老爷爷去吧。
老头自己喝顿酒都没钱,太子殿下可是好奇这老头拿什么还,看这老头坚持的模样,说的有趣便出声打趣道:“大爷,那小子请你喝的那一顿酒,你怎的不说要还啊。”
本以为这话定然能让老头不知该如何作答,谁知老头一指太子殿下手里还没吃完的鸡,大咧咧的说道:“这不就还你了。”
低头看了看手里鸡,又看了看老头那一脸你这都不明白的表情,太子殿下不禁哑然,对于这老头他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狠狠下口,咬了手里的鸡一口,接着便迅速的吃了个干干净净,这倒不是发泄,而是一想到这半只鸡价值两坛子好酒,就得把它吃完了,差点忘了,还有那啪啪两声碎了的俩酒坛子,六文钱。
本就昏暗的大牢内,光线开始越来越暗,这是到了晚上了,日落西山。李镯儿姑娘已然困了,率先睡下了。
就是天字号的牢房,那也是只有一张床,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李镯儿姑娘睡床,张县令和他的书童自然是在地板上睡觉。
好在铺盖倒是挺多,对于这些小要求,牢头都会满足的。废话,都花那么多银子买吃食了,这点小要求牢头也不在乎了。琇書蛧
但是今晚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李镯儿姑娘除外,再看看窝在被子里,呼吸均匀已然睡着的小书童,他也除外。
就老头似乎是精神十足,仍未睡着,而且就是睡觉也不躺在床上,背靠在床衔,右腿支起,左腿伸直,被镣铐锁住的双手自然放在身前,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牢房口。
这姿势确实是挺潇洒的,但太子殿下充分的怀疑老头这样能不能睡着,他若是不睡着,太子殿下也不好找张谦鉴确认情况啊。
“那啥,大爷你还不睡啊?”太子殿下坐在床上,偏头看着大爷问道。
“你这小子,别吵,我这不正在睡呢吗?”大爷嘴里嘟囔一句,挥一挥右手没好气的说道,似是太子殿下打扰到他睡觉了。
翻了几个身,太子殿下看老头依然是那个姿势不变,怕这老头要是再不睡着,天就亮了。
再次出口问道:“大爷,要不你来这床上睡呗?”然而这下老头儿却是没搭理他了。
“大爷?”太子殿下再次轻唤了一声。
“大爷?”一丝丝微弱的月光,从上方的窗口投下。
这一声喊完,太子殿下就见老头儿的头,缓缓垂了下去,这一下可是把太子殿下惊着了,翻身起床,低头看了看老头的状态,还好,原来是睡着了,吓得太子殿下还以为他怎么着了呢。
确认老人家睡着之后,太子殿下缓步向护栏边移了过去。
躺在地上的张谦鉴其实也没睡着,他在想该如何出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晚上是越来越难以入眠了,愁啊。
接着他便听到有人在叫他,声音很小,若不是夜里寂静,张谦鉴都不一定能听见。
抬头寻着声音来源看去,发现了那护栏边的一个人影,初时他还未醒觉,直到反应过来,心里一突,走到护栏边轻声问道:“你如何知道我是谁的?”
是的,太子殿下叫的正是张县令,不仅知道他的姓,还知道他的身份,张谦鉴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并未透露这些。
“你身边那个姑娘,是从运来客栈救走的吧。”太子殿下却是没有马上说出自己的身份,似是玩心一起,还想要吓他一吓。
果然这话一出口,张谦鉴的心瞬间便提了起来,他无法确定眼前这人是坏是好,也不知道这人到底知道多少,当下只好说道:“我不知道阁下在说什么运来客栈,什么救走,在下是一点也听不明白,那位姑娘是在下的妻子。”
“哈,挺快啊,从运来客栈把别人救走,这么快就成了你妻子了。”太子殿下脸上笑意盈盈的说着这几句话。
“阁下若还是这般无礼,便恕在下无法奉陪了。”说着张谦鉴就打算继续回去睡下了。
闻听此言,太子殿下不打算再逗他了,待会再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唉,别急着走啊,荒山上,破庙中,老虎成了精。”
一连这几个词语说出来,张县令立马是震惊的转过头来,一步走到护栏前,似是想要将眼前人的面孔看的更清楚些。
可惜不知是不是光线太过暗淡的缘故,张谦鉴没从这张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影子。
但当日那荒山上的事,没有另外的人知道了,心里这样想着,张谦鉴便要再次确认下,说道:“不知阁下说的是什么,烦请明言。”
知道这位张县令心中警惕,太子殿下便将那一夜荒山之上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至此张县令再无疑惑,张嘴说道:“不知阁下和那一晚的侠士有什么联系?”
真是蠢啊!太子殿下心里这般想着嘴上没好气的说道:“我就是那一晚的侠士!”
“这......”张谦鉴仍然有些迟疑。
也是太子殿下不知他这完全换了张脸的易容术有多吓人,天下间能像他这般完全易容的就没有几个,自然是令张谦鉴这个普通人无法相信。
“我易容的。”说完太子殿下又将那段日子里,几人共同赶路时发生的事说了出来,至此张谦鉴总算是完全相信了。
“我就知侠士你定然能从那两个歹徒的手里逃脱。”张谦鉴笑着拱手说道,此言自是说的当日那运来客栈的事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来问你,你从运来客栈救走的这个女子是何身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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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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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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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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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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