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这么多次案子看下来,没发现无失盗有一个女子是他的同伙啊,而且曹敬之一向是独来独往。”柳太守低声嘀咕,并且结合着刚才刘刑典的那话,开始皱眉思索起来。
却也并未想通这其中的关键:“这事儿刚才在华府的时候你怎的不说?”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柳太守突然问道。
“说给那些人做什么......”张放一边说还一边颇为不屑的撇了撇嘴。
女子的气味,女子的气味,这五个字就犹如魔咒一般反复的出现在刘刑典的脑海里,张放和太守大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一幕幕场景开始在脑海里倒退。
直到退到这儿,画面开始定格。
“这么说来那封信定然是之后才被曹敬之放进去。排除了内贼里应外合的可能性。”这话是之前在李府,刘刑典自己分析的。
他还记得自己这话刚说完,对面的母女二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什么,曹敬之,那位无失盗曹敬之?”这话是李夫人的惊呼。
与之同时是李小姐说了一句话,说的是什么来着,当时没听清,之后自己是想问来着,却被打岔给忘记了。
说的什么,是什么呢?刘刑典拖着一身肥肉绕着箱子打转,在刘刑典眼里箱子边上的张放柳太守二人已然不存在了,心里不断地反复这样几句话。
“啊,我记起了。”当时李小姐的那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刘刑典的脑海里清晰了起来。
这一声旁若无人的惊呼倒是将箱子边上的二人吓了一跳。太守大人正在苦笑着对张放说:你这又是何必呢?这一声惊呼给打断了谈话,转头就看见旁边的刘刑典一脸兴奋之色。
嘴里还喃喃有词:“当时李小姐说的是:大人明鉴,民女确实没见过什么信。对是这话。”
“什么说的这话那话的?刘刑典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张放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刘刑典问道。
“哈哈,这一句话乍一听似乎很正常,但和李夫人的惊呼比起来,李小姐这话可就是大有问题了。
一个不了解情况的正常人一听见曹敬之三个字,都应该是李夫人那样的反应,事情涉及到自身的安危,李小姐表现的太过镇定了,这就太奇怪了,仿佛事先已经了解了一切一般。事先他们母女二人可是都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的。”刘刑典并未理会张放的问话,依然是自顾自的分析起来。
但是站在一旁的二人此时都听明白了刘刑典这话中的意思。
“你是怀疑李小姐?”张放惊声问道。
“是的。”刘刑典缓缓点了点头,挤出两三层下巴接着说道:“这箱子离开李府的一路上,都没人接近过抬‘回礼’的二人,若说是二人毫无修为,察觉不到曹敬之这般人物的接近倒也说的通,但曹敬之将一封信都放到了一个密闭空间的第三层,这二人还没发现,不是曹敬之是神就是这二人是猪了。”
“那这信就只能是箱子还在李府的时候被曹敬之放进去的,但只是传达个消息罢了,曹敬之显然不会那般费事将信去扔在箱子的第三层,这样的行为应该是放信的人第一次干坏事,心里胆怯害怕被发现,下意识的想要将信藏在更深处的行为。”
这越是分析,刘刑典的思路就越加清晰,不急不缓的说道:“再加上张放所说那纸条上女子的气味,李姑娘是最后一个关上箱子的人,还有她听到曹敬之三字过于镇定的反应,这一切无不表明了李姑娘有着巨大的嫌疑。”
这一番话说完,再仔细回忆一遍,柳太守也不得不承认李姑娘确实嫌疑很大:“可是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没道理认识无失盗曹敬之这样的人啊。马上就要和心上人成亲了也没道理去做这样一件事。”
“这个下官就不清楚了,可能要亲自问过李姑娘这事才能下定论。不管怎么说这事儿还是尽快通知太子殿下吧。”
刘刑典这话刚说完却被张放拦住了:“不要说,这事还没确定是不是真的暂时不要告诉太子殿下的好,再说现在将这事说出去很容易打草惊蛇,导致最后就抓不住无失盗了。”
其实张放说这话最主要的目的,可能还是为了不让不相关的人影响到他抓捕曹敬之。打心眼里看不起那些外行指手画脚的模样。
“这样也好,这婚事还是如期举行吧,到时候依然派严密的守卫保护,倒要看看这次曹敬之是要玩什么把戏。”太守大人想了想这才说道,算是认可了张放的说法。
就在柳太守和张放带人将箱子抬着离开以后,围坐在凉亭中的几人也离开了,这事情坐在那干着急也没用,以不变应万变就是现在几人能采取的最好的办法。
“秦横这事儿你要告诉你师父知道吗?”琥珀难得的没用调笑的口气称呼秦横为小横子,估计是看这事儿上秦横已经够可怜了。玩笑归玩笑,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琥珀拎的清。
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说话,也不知皱眉在想着什么,几人都认为可能他是心里担心,心情不好。此时听到琥珀的问话,秦横苦笑一下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当时测八字的时候可能就算到了这次风波,只是没言明罢了。”
“真这么准,要不让你师父再算算这事怎么解决?”琥珀明摆着不信的说道。Χiυmъ.cοΜ
闻言秦横只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这天下间的算术没有哪一个能有如此厉害的,算术算术多半不能太过清晰,只能算是启示。从这启示中看到什么还要靠人的智慧,命数无常时刻变化,算又如何算的尽啊。
回到院落中,太子殿下刚在屋里坐下,房门却再次被扣响:“殿下,秦横有一事相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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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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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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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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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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