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俏的女声响起,看着居然没有来电显示,以为是詹南生的情妹妹,充满宣告的声音,惹人遐想的说:他洗澡去了,你有什么要传达的?
女人自认为解释的很明了,哪知道詹慈歇斯底里的喊道:你是谁,让他接电话!
女人看了看水汽朦胧的浴室,甜滋滋的说:他在洗澡,你告诉我也是一样!
詹慈听见这个女人的话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仿佛被狠狠的剜了一般,她觉得自己太可笑了,究竟是在期待什么。
她酝酿了一下,冰冷的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女人看了看自己的肌肤,回想起刚刚美妙的滋味,詹南生的体力真的很棒,慵懒的说:滚过床单的关系!
操你妈的!
詹慈说完狠狠甩了电话,眼泪犹如开了闸一样流个不停。
女人看着挂断的电话,红唇微勾,淡定的删了通话记录,娇羞的等待着男人。
詹南生,原来你对我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我只不过是你身边的一条狗!
詹慈歇斯底里的说完,看着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恍惚的走了出去,意识到自己以后真的无处可去了,她难过的擦了擦眼泪,下定决心要更努力,让詹南生后悔。
想到包厢里面的男人,她报了警。
随后拦上了计程车,孤勇的去了警察局。
她自首了,将前因后果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以为这样是公平的,她唯独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会脑出血,差点脑死亡。
明明是她自己摔的,也成了自己的错,男人的家庭不断的施压,她咬紧牙关独自抗着,那天的电话石沉大海,他连解释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到了交换生出国的那一天,她心如死灰的进了监狱,铁门渐渐关闭,她被监狱牢牢的关在门内,曾经无数次畅想过的未来也将她关在门外。wWW.ΧìǔΜЬ.CǒΜ
三年后,我出狱了,找了几次工作,直到遇见了您!
詹慈终于将所有的一切暴露于日光下,终于可以对人发泄出她的憋屈和抑郁。
廖加敏看着詹慈脆弱不堪的样子,伸手紧紧的揽她入怀,平静的阐述道:这并不是你的错!
廖太,詹慈听完震惊的看着廖加敏,眼神里面有意外,有悲伤,还有对她相信自己的感激和濡慕!
她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神惊讶又无措,廖加敏更加心疼了,她摸了摸詹慈日渐顺滑的头发,坚定的说:以后你就是我廖加敏的女儿,我会给你一个家!
她毫不犹豫的说完,掷地有声的看着詹慈,将她的顾虑也考虑了。
你是我的女儿,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没人能动摇我的决定!
詹慈不是不感动的,她才渴望一个家了,如果那个人是廖太,她并不排斥,甚至心动。
可是我不想成为您人生的污点!詹慈犹豫着说了出来,廖太生性高雅,如果她有一个劳改犯的女儿,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
廖加敏见她全心全意为自己考虑,好笑的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比我还再乎那些闲言碎语!
佯装生气的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直说,不用顾及我的面子!
看这廖太受伤的眼神,詹慈赶紧说道:我愿意的!
詹慈的话语刚落,廖加敏喜出望外的看着詹慈,头回不顾仪态的大笑道:我听见了,你以后可不能反悔!
嗯!詹慈看着廖太发自真心的笑容,喃喃的答应。
她不会后悔,她会好好珍惜这份温情,会感激廖太带给她的温暖,会好好的爱护她们的家!
以后我有家了!詹慈情不自禁的想,感动的泪水哗啦啦流个不停。
小慈,我的女儿!
廖加敏看着詹慈,哭笑不得的搂着她。
命运就是这般神奇,它将两个毫无交集的人紧紧的绑在一起,甚至相互扶持,相互慰藉,相互感动!
詹慈酣畅淋漓的和廖加敏宣泄完,气虚的坐在椅子上,二人的双手紧握,难舍难分。
詹慈看着交握的这双手,很难相信如今的自己也有了依靠,耳边是干妈絮絮叨叨的声音,以前没发现,干妈是这么啰嗦的人。
廖加敏看着詹慈平静的样子,有心给她时间缓一缓,不要说詹慈,就连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做这样的决定。
既然是自己的干女儿,廖加敏毫不藏私的为詹慈规划起来,她一向要强,自然想要詹慈大放异彩,证明自己的目光。
眼神沉重的看着詹慈,想到她深夜去书房看书的心酸举动,对待那本籍的珍视,言谈间的惆怅,分明是还没有放下来。
她在心里暗自决定,却也要问一问詹慈的想法。
她还这么年轻,不该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亲眼见过她的聪慧,廖加敏也不愿意见明珠蒙尘!
小慈,如今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想问问你今后的打算,如果你有想要做的事情,我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的!
廖加敏一则是为了询问詹慈内心的真实想法,二则也是真的想要为她之后的发展做打算,至于她坐过牢的事情,廖加敏眼神冰冷,一个计划在心里诞生,只不过还是要徐徐图之。
詹慈想到自己的梦想,想到她曾经付出的不懈努力,又想起时代广场大屏幕上面耀眼的设计品,那句“不知道”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可以低于尘埃的活着,也可以自欺欺人的忘记过往,但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她没办法忽视,就当是她保留对过往的证明,她不愿意舍弃。
那个渴望的声音总是在寂静无人的深夜,犹如蚂蚁一般啃食着她的心灵,蚕食着她的清醒,将内心最深处的坦白暴露出来,然后无所遁形。
看了看干妈鼓励的目光,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詹慈大言不惭的说:我想当设计师!
廖加敏终于听见了詹慈的心里话,知道这对詹慈来说多么困难,她目光平缓,示意詹慈继续往下说。
詹慈见她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甚至是支持自己的,内心深处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
我想完成我的梦想,您觉得可以吗?
说到最后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咬紧牙关说了出来。
怯懦的眼神湿漉漉的看着自己,廖加敏就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当然可以!她目光敞亮,显然是支持詹慈的。
詹慈惊喜的看着她,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没多久,一种焦虑夹杂着恐惧的感觉袭来,带着对未来的犹疑,她还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设计台上吗?
对于设计师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一份完整美好的履历,她有案底,这将是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污点。
她可以去重拾梦想的舞台,可是只要她的底细暴漏,不仅身败名裂,那扇设计的大门也再不会对她敞开!
她的犹豫和担心都写在脸上,一见得知,廖加敏知道她的顾虑,这才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小慈,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忧虑,更不要因为忧虑抱憾终生!
詹慈抬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廖加敏的眼睛,没来由的有了一股力量,她紧紧握拳,慢慢的将心底的犹豫压下。
我会重拾设计,但不是现在!
廖加敏欣慰的听完詹慈的第一句话,就听见她坚定的说了完了后面的一句话,敛了眉,决定听她的下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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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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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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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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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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