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原本是要继续留短发的,理发师看着詹慈的发质连连劝阻,惋惜这么好的头发剪短了的话太可惜了!
鬼使神差的,詹慈默认了理发师的意见,稍微修剪了一下,方便蓄起的长发更加整齐。
她鼓足勇气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仅仅是一个发型,她便觉得自己焕然一新。
一切都会慢慢好的,詹慈,她在心里暗暗鼓励自己。
正午时刺眼的阳光放肆的照射在詹慈的脸上,她不舒服的眯了眯眼睛,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的耀眼。
廖加敏正在瑜伽房练瑜伽,听见密码锁响的声音她顿了顿,继续放松身体。
詹慈走进厨房,抓紧时间准备起廖太的午餐,现在她对厨房的布置已经了如指掌。
每天都有专人负责采购各种必需品,她只需在每天做饭的时候,整理出不新鲜的蔬菜水果,等到采购员上门的时候捎带出去即可。
她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水果,很多看起来还是很新鲜,暗叹可惜。
可廖太规定过,水果过了三天必须得清理掉!她就算再可惜,也不敢惹廖太不快!
她从早晨到现在都没喝过一口水,忙到现在嗓子都要冒烟儿了!
拿起饱满的车厘子,她迫不及待的往嘴里送了几个,满足的喟叹道:水分真足啊。
看了看厨房门外,她继续往嘴巴里面丢了几个,连续吃了十几颗,才感觉身体有了水分。
廖加敏从早上出门回来,头一直昏昏沉沉的,原本练瑜伽准备静心,可稍微弯下腰,脑袋就重的很,这才堪堪下腰到一半,眼前突然一黑!
她眩晕的坐在瑜伽垫上面,试图保持清醒,结果也是枉然。
她伸手摸了摸额头,手背灼热,很明显的,她发烧了。
真的是,都多少年没发烧了!廖加敏嗤笑了一下,开口呼唤。
詹慈!她耸下肩膀,极不优雅的双手撑在地上支撑,扬声喊道。
詹慈正在收拾车厘子的残骸,刚把它收拾好,就听见廖太的呼唤。
这声音和廖太往日轻柔平静的声音不同,声音高昂,难掩急切!
詹慈心里突兀的一慌,赶紧跑了出去。
廖太,你怎么了?
詹慈看见廖太虚弱的撑在地上,冷汗沁湿额头,唇色苍白。
我发烧了,廖加敏镇定的回答。
那我带您去医院吧!
詹慈说完就蹲下身子,准备搀扶她起来。
廖加敏伸手,指甲泛白的用力抓紧詹慈的衣服,虚弱的站了起来。
詹慈赶紧斜靠过去,好借机让她依靠。
廖加敏晕乎乎的晃了晃脑袋,维持清醒说道:扶我去房间。
你发烧了,我先带你去医院吧!
詹慈担忧的劝阻着,刚刚触手,廖太的体温烫人,肯定烧的不低。
我说去我房间!
廖加敏就是发着烧,也是固执的可怕。
詹慈没法,只能扶着她去了房间。
廖太的房间仿古雅致,轻易是不让詹慈进来的,说起来,这还是詹慈第一次进这个房间。
她忍住好奇心,目不斜视的等着廖太吩咐,不敢打量。
廖加敏暗喻的看了看詹慈,心里略感欣慰,她指着床头柜的暗格,低声指示。
第二个抽屉里面,把钱包拿上。
詹慈扶她坐在床沿,才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准备拉开抽屉的时候,目光触及到柜上面的一组相框,里面的女人笑魇如花。
詹慈愣了愣,看了一眼,来不及多想,她便打开抽屉,把钱包拿在手里,等着廖太下一步的指示。
走吧,现在去医院!
廖加敏见詹慈拿好钱包,自己慢慢起身,等着詹慈走过来。
詹慈终于明白廖太为什么要坚持来房间,她是为了拿钱包,并不想让自己去支付医药费。
雇佣关系,泾渭分明,谁也不欠谁,詹慈复杂的看着倔强的廖太。
不管怎样,眼下还是去医院要紧。
到了医院,缴费挂号找医生,廖加敏全程都昏昏沉沉的,唯一清醒的就是紧紧拉住詹慈的衣服。琇書蛧
廖加敏头昏脑胀,眼神迷茫,看见詹慈为自己忙前忙后,心内渐渐安定下来。
沉寂冰封的心正在慢慢融化,她庆幸在这个时候,还有詹慈能够陪在自己身边。
到了病房,护士帮着詹慈小心翼翼的将廖加敏扶到床边,詹慈贴心的把手放在廖加敏的后脑勺避免她磕住头了。
躺在平稳柔软的病床上,廖加敏再也忍不住昏沉的睡了过去。
平时高冷孤僻的人,现在脆弱的躺在病床上,那双毒舌爱计较的嘴巴此刻也紧紧闭上,詹慈并没有放松、幸灾乐祸的感觉,相反的她深深的为廖太担心。
护士快速的给廖太测量生命体征,詹慈看着护士,这才放心的应对医生的问题。
病人什么时候出现发热症状的?医生一边观察一边问道。
不清楚,应该是今天上午吧!詹慈不确定的回答。
那之前有过别的症状,比如头痛乏力,或者咳嗽呕吐吗?
医生换了一个方式问道。
詹慈仔细想了想,回答:前几天她好像咳嗽过,后面就好了。
那么病人最近有没有食欲不振个,或者说晚上失眠的情况?
医生耐着性子询问。
詹慈哪里会注意这个,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是病人家属吗?怎么一问三不知,平时怎么照顾家人的!
医生终于按耐不住脾气了,这小姑娘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对自己家里人这么不上心。
他生平最讨厌这样的家属了,对待家人一点也不负责任,生病入院想要了解病情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詹慈羞愧的低下头,她刚想解释,说自己只是廖太请的保姆。
张医生看着她辩驳的神态,毫不怜香惜玉的说:这种情况的高热最起码发烧得有两天,不排除有肺炎感染的可能。
张医生对詹慈说完,就看向护士。
小雪,病人生命体征多少?
体温39.6,BP128/67,心率63次/分,血糖4.9!护士回道。
待会检查结果出来告诉我!
好的,张医生!
张医生叮嘱完,开了医嘱,让护士先给廖太做基本治疗。
护士给廖太打上针做治疗,拿出体温计看了起来。
护士,她怎么样了?
詹慈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护士看完温度计,这才看向这个忙前忙后,神色焦急的女孩子。
体温暂时没有降下来,我待会会给她进行物理降温,之后的治疗要等医生开医嘱。
护士,她就是感冒发烧对吗?
詹慈担忧的又问了一遍。
这个要看医生的诊断,她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我先去准备治疗用物,先做物理降温!
护士给詹慈解释了一遍,打开门走了出去。
詹慈看着廖太赤红的脸色,虚弱极了,本就纤细的手腕看起来更羸弱了。
刚刚医生问诊说的话环绕在她的耳边,她心疼又自责。
想到医生说最起码发热有两天,她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
虽然她只是廖太的保姆,可是每天朝夕相处,她却一点儿也没把廖太放在心里。
原本她还纳闷廖太今早怎么穿着那么厚的冲锋衣,原来那个时候她就不舒服了。
她都不舒服了,今天还把围巾给自己了!
詹慈回忆起围巾温暖的触感,目光触及到高热不退的廖太,一股难言的感动涌上心头。
廖太虽然有时候要求严苛,口是心非,可她对自己的好却总是沉默不显的。
如果不是今天廖太发烧,詹慈恐怕也不会知道廖太对自己的照顾,真会相信廖太早上的话了。
非亲非故的,廖太对自己这个保姆真的很好,自从遇见廖太,詹慈的烦恼越来越少,不知不觉中,她竟然也开始依赖起廖太的强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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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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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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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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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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