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回来后,杨舒直接拎着礼品去了苏家。
毕竟,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小苏的胳膊不好起来,苏家的五十万不赶紧还上,杨舒总是于心难安。
杨舒到的时候,苏家父母去朋友家串门了,家里只有苏月一人。
苏月等啊等,终于等来了杨舒……大年三十的那场酒后,杨舒回去后就不再理她,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一定是母亲酒桌上的逼问让他生气了……
苏月忍不住,大年初一那天跑去了杨舒的住处,可是,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
她还担心了好久,不知道杨舒大过年的去了哪里……直到前几天在网络上再次看到王小花的绯闻,酒店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杨舒。她这才知道,这个春节,杨舒终究还是回去陪她了。
那么大的雪,车都停运了,那一夜,他到底是怎么回去的……苏月不敢想,看着爆料中的照片,王小花和杨舒甜蜜依偎的身影,她的心被强烈的嫉妒折磨着。
杨舒就是杨舒,竟然还疑似安俊华……这些媒体天天都在搞什么,睁着眼造谣,她的舒哥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替身?连见面约会都要被利用炒作,这个王小花到底对舒哥是一个什么态度?
杨舒为什么就被她吃的死死的?
对苏月而言,无望的爱就像一方沼泽,陷得越深,越不愿意放手。Χiυmъ.cοΜ
经历了年前的医院的那段相伴时光,苏月已经深陷不能自拔。如今,她对王小花嫉恨交加,对杨舒执念成深……
好在父母并不认识王小花,也没注意到这个传闻,要不然,如果他们知道杨舒大过年的跑回去找人家的未婚妻团聚,那她这个春节就不得安生了。
就这,在杨舒走后,父母为了杨舒爆发了一场争吵。
因为苏父一直拦着苏母不让她逼问杨舒对苏月的态度,急着为女儿谋划终身大事的苏母自然不乐意了。
在苏月送杨舒出门后,两人终于开战了。
“我说,你这个老头子坏得很,你怎么回事,你不关心女儿就算了,我问一问都不行?你们在家里谈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关紧的事不说。难道就这么耗着、拖着,这算什么事?”
“你问有什么用?你没看现在这形式,是女儿在倒贴人家嘛?”
“我们倒贴,我们月儿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要倒贴?”
“不倒贴你女儿替人家挨了一棍,不倒贴你巴巴的拿着五十万给人家送过去?”
“我……我不是看最近这形势好转了嘛,所以趁热打铁赶紧推他们一把。”
“好了,这事急不得,别弄得适得其反。儿孙自有儿孙福,感情的事父母还是不插手为好。”
“不管我着急,我怕咱女儿吃亏。”
“吃亏那也是她的命,你没看闺女对那个杨舒已经着魔了,我们能帮一点是一点,其它的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年轻人,不经历点情伤是不会成熟的。”
苏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知女莫若父,他太了解女儿的脾气,那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个杨舒,他倒是也看上了,不过和月儿有没有缘分,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就这样,整个春节,因为杨舒的问题,苏月情绪不高,茶饭不香,搞得苏家父母也是长吁短叹的。
直到初六,杨舒原定归来的日子,苏月才开心了些,一大早就打发父母去亲友家串门了。自己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在家里等着杨舒。
进了门,杨舒惊讶的看着苏月,只是几天不见,她却消瘦了一圈,脖子上吊的石膏还未拆,看着有些莫名的憔悴。
“小苏,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胳膊又疼了?”
苏月不说话,只是拿着一双眸子盯紧了杨舒。今天的杨舒穿了一件深蓝色长款风衣,休闲的款式更显得一米八的他俊朗潇洒。
“我没事,舒哥。这件衣服没见你穿过啊,平时都是西装,很少穿休闲风,这样看着好帅的……”
“帅吧,哈哈,这是你花姐给我买的。”杨舒有意的在苏月面前提起王小花,以此提醒两人的关系和距离。
“哦……”苏月欢笑的脸立刻僵了,她真后悔自己去夸这件衣服,此刻再看,这件衣服的蓝色是那么的扎眼,一点都不好看了。
“舒哥,你春节回北京了?也不跟我说一下……我还去你家找你了。早知道你必须回北京,又何必在医院照顾我那几天,连累的你那么晚才回去……大年夜的开车,很累吧。”
“还好,过年么,家人团聚最重要。对了,小苏,这也快一周了,我下午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吧。”
“我不去,胳膊没事了,再等几天就能拆石膏了。舒哥,我想去上班……”
苏月看着杨舒,面对温和的他,她总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流露,她宁可回去上班,在工作中回到以往和杨舒的状态中去,或许那种状态让她更自如一些。
“你现在不能去上班,你得在家好好养伤……我看看这石膏板是不是有些歪了,你可得注意……”杨舒说着,走过来,帮苏月整理了一下胸前的石膏板。
这时,苏月忽然就投入到了他的怀里,杨舒怕碰到她的石膏板,再拉伤了她,一时间也不敢乱动。
“小苏,你这……你怎么了?”
“舒哥,我心里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几天,我特别的想你,像疯了一样的想你,我甚至想去北京找你,可是想到你和花姐在一起,我就……”苏月说着,抽噎了起来。
从大年夜打不通杨舒的电话开始,直到现在,苏月这些天的思念和委屈,在这一瞬间爆发,她再也顾不得矜持,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了。
她想让杨舒抱一抱她,哪怕只是轻轻的抱一抱她,也好缓解这些天对他的思念之情。
可是杨舒还是轻轻的推开了她,“小苏,你冷静一下。关于我们之间,我想很早以前我就和你说明白了,我已经和王小花订婚了……”
“订婚又不是结婚,就算结婚也可以离婚啊……那个王小花,她有我这么爱你吗,她天天绯闻缠身,只顾自己,什么时候关心过你……”
“小苏,我不许你这么说她。我和她的事,别人无权议论。”杨舒冷下了脸,他觉得他该离开了。
“对不起,舒哥,我……我就是……”苏月看杨舒生气了,刚刚闹的一点小任性又赶紧收了回去,在杨舒面前,她爱的卑微又小心,从来不敢放肆。
“小苏,你好好养伤,别急着去上班,我先回去了。今天没看到伯父伯母,你代我向他他们问好。还有,你家的钱,等财务过来上班,我立刻调出来给你们。总之,很感谢这一次你对我的帮助。”
杨舒说着,不顾小苏的挽留,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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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感谢“yfq666666”的比心,感谢“三女一台戏”的催更符!收到催更符,今日加更一章!这是第一更,晚上还有两更。感谢各位的礼物,感谢各位的追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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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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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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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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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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