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扬带江寒、余长海吃了一碗烩面,之后把他们送回省医。
方洪昌告诉江寒,患者是从神经内科转过来的。
下午患者丈夫出去买东西,患者就不正常了。
现在基本上安静下来了。
马昆吃过饭也过来了,他对患者的病情也有些吃不准。
主任和副主任都在,郭新方、邹康以及另外6个实习生自然也赶过来了。
郭新方和邹康看余长海也来了,马上打招呼。
邹康当场喊起了“师父”。
这时,江寒才跟大家介绍,这就是燕北医科大教授、京城第一针余长海。
余长海居然收了邹康当徒弟!
从马昆到实习生,都羡慕得一塌糊涂。
邹康,这小子也是一飞冲天啊。
说不定,邹康实习期一结束,就会跟着余长海跑到京城。
余长海的徒弟,在京城怎么说也能找到一家医院。
江寒收余长海为徒弟的事情,早都被赵小麦传出来了。
几个实习生开始还不相信,现在看到了真人。
真的相信了。
在医生室,马昆和方洪昌一左一右向江寒介绍着情况。
江寒在正中间,马昆和方洪昌就如同哼哈二将一般。
这画面,太违和。
也难怪,江寒现在的水平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省中医院的专家团队没有治好的病,江寒一个人就搞定了!
为此,省医还给他奖励100万元,外加一套住房。
怎么比?
几个实习生早就没有了攀比之心,连追赶的心思都没有了。
要追赶的话,以邹康为目标,还是可以达到的。
“先去看看患者。”江寒说道。
郭新方和邹康在前面带路。
患者叫李秋芬,此时正歪在床上,精神不振,患者丈夫愁眉紧锁。
江寒坐下来,让李秋芬躺好,胳膊平伸。
李秋芬有些疑惑,怎么来了个小年轻?
虽然如此,但患者夫妇却不敢吭声,从农村来的,到底有些拘束。
江寒摸完脉说道:“张力较大,状若筝弦。这就是典型的弦脉。”
“没错,我和方主任也认为是弦脉。新方,你说说,弦脉意味着什么?”wWW.ΧìǔΜЬ.CǒΜ
主任马昆肯定了江寒的切脉之后,又考较起了住院医郭新方。
“神经系统功能紊乱,兴奋和抑制过程平衡失调,主肝胆病、疼痛、痰饮、疟疾。”
郭新方的回答,是教科书式的回答。
教科书没错,关键是医者没有结合具体情况。
不等江寒说话,患者丈夫开口了:“好多大夫都是这么讲的,可总也不见好。”
这就成问题了。
只要诊断出来,用药大抵是不会错的。
根据病证,找方子就是了,顶多再进行加减化裁。
马昆和方洪昌都明白,肯定是诊断错了。
江寒又看了一下患者的舌苔,舌质偏红,苔薄黄而润。
“你是不是嘴苦?四肢无力,经常呕吐?”江寒开始问诊。
“对,对,嘴发苦,吃不进东西,没力气。”李秋芬回答。
“我感觉是上火了,昨天晚上她还流鼻血了。”李秋芬丈夫补充道。
江寒说道:“你说得对,说明你平时观察的仔细,的确是上火。”
方洪昌插话了:“弦脉,主肝胆,肝病多郁滞,肝火失于调达,则脉多弦动。应该是肝火。”
“你是不是经常吵架,比如跟婆婆,跟邻居?”方洪昌问道。
患者丈夫承认了,这一年来,经常因为宅基地纠纷问题,和邻居隔三差五都会吵上一架。
方洪昌说道:“那就对了,生气伤肝,肝火太旺,肝主目,所以有时候你会看不见东西。一看不见东西,自然就会狂躁。”
马昆点点头:“有道理,江寒,你怎么判断?”
江寒说道:“上火,中医可分三种:肝火、心火、胃火。从脉象上看,肝火是第一印象。但结合患者舌苔,我感觉,应该是心火。”
心火?
如果是别人判断,方洪昌可能还会批评他一顿。
江寒如此说,方洪昌觉得必须认真考虑考虑。
马昆的想法与方洪昌一样。
这些天,江寒的表现太优秀了,他的意见,不能不重视。
马昆忽然想到,如果判断是肝火,好像太容易了点。
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那么县中医院、市医院等十几家医院都没治好?
就连省医的神经内科也没办法了,这才转到中医科来。
病症,不会那么简单吧?
江寒又坐近了一些,问道:“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李秋芬说道:“有个事,我一直没敢说。我怕人说我神经病。”
“是什么事?”江寒问道。
李秋芬说她一年多来,几乎每天晚上都做梦,梦里她被红色的旗帜包围着。
在梦里,她的村子、房子都是红的,包括丈夫也都是红通通的。
最吓人的是,她梦见到河里洗衣裳,连水都是红的,就像一个血池子一样。
她儿子曾经玩过一个游戏,就跟游戏里的地下血窟一模一样。
“医生,我一直不敢说,呜呜,”李秋芬哭了,像是一下子得到了释放。
“我害怕我是让鬼附身了,我谁也不敢说。有两个月了,有时候白天的时候,我的眼睛就象是蒙着一块红布,不管看啥,都是红的。”
患者丈夫也紧张起来了:“医生,她是不是真的是恶鬼附身了?”
江寒脸一板:“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有这种思想,所以你妻子不敢对你说实话!有你跟着,他也不敢对医生讲实话。”
郭新方对江寒也是服气了,他只要一开口,病人就立马配合。
难道是因为帅?
看看方洪昌问了半天,了解的情况还不如江寒的几分钟。
患者丈夫不吭声了,江寒说道:“问题就在这里了。这也进一步验证了我的判断,心火过旺!营阴被扰!”
余长海似乎是懂了,而马昆、方洪昌等人则是一脸蒙。
这女人整天做梦,梦里全是红色的,这种状况,书里没提过,现实没见过。
江寒是怎么从这个情况判断出病因的?
“红色,属什么?”江寒看了一眼方洪昌,觉得不妥,转向了郭新方:“新方,你说,红色,在五行中属于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郭新方回答,连邹康都知道。
红火,红红火火,红色,不是火是什么?
“红色,属五行当中的火。”郭新方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错,红色属火,火主心。所以,必然是心火亢盛,营卫不和。”
江寒的判断,很有道理。
而且江寒的判断与前面医院的辩证不一样!
余长海其实也是半懂不懂,他也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做这样的怪梦。
根据梦境来诊病,余长海是第一次见到。
几个实习生更是听蒙了,江寒的水平比他们刚才想的还要高!
江寒,就是炸裂的炸!
自己,就是药渣的渣。
【作者有话说】
【叮,温馨提示:如果认为雎关写得还不错,那就收藏、点评加好评。感谢,感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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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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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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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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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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