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婆婆的忌日。”
“那我们不打扰你了。”不知道为何,李婶眸子里总有一股冷光。
我扶着投头上的伤往前走,洛清风和刘成跟了过来。
走了快两个小时,我们还在半路上。
“我看今晚你们就别走了,去老宅住吧。“李成提议。
洛清风点点头,“钥匙呢?”
李成眉头皱了皱,“在林宁那呢,我爹转让工厂的时候,把老房子也给她了,弄的我现在都无家可归。”
我拿出钥匙扔给他,“去开门去。”
李成先拿着钥匙去开门,等我和洛清风到了,房子里大门已经打开了。
老房子是四合院结构,我走进去找了把椅子坐下。
李成对这房子很熟悉,去烧了热水过来。
“我看看家里还有没有吃的。”他又去忙活了。
一杯热水下肚,驱散了所有的疲劳。
李成没找到吃的,我们三个就光喝热水。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突然狂风猛炸
门被吹的哐当哐当。
我赶紧去关门。
门是老式的插销,我别上之后,哐当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外面的风还是很大,坐在屋子里,我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我快饿死了。”刘成抱怨道。
洛清风递给他一杯开水,他眼睛都直了,"我不喝了,都喝了多少杯了。“
砰地一声
房门被吹开了。
风吹的我头都快掉了。
我顶着大风,过去关门,才发现插销坏了。
得了门关不上了。
“咱们换个房间吧,门坏了。”我说道。
刘成让我往院子里走,说是去西边那三间房子住。
我往西边走去,发现房门上锁了。
风呼啸从耳边刮过,我站不稳了。
“刘成,房门是锁着的啊。”我喊道。
他过来开门,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我走进去,房子里布置的很简单,几张桌椅,床还是木板。
外面刮的大风是西风,这西厢的房子,坐西朝东,和风向相同,起码房门不会被吹开。
洛清风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我便关了房门。
“风也太大了。”他感叹道。
我坐在椅子打了个呵欠,刘成说我们先凑合一晚,等明天天亮了,他再去问村民借车。
我不停的打盹。刘成干脆躺在地上睡觉,洛清风乖巧的趴在椅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敲门声响起。
声响很急,比风都急。
我睁开眼睛,仔细的辨认着,才过去开门。
这大风的天气,还这么晚。
会是谁呢?
我伸手打开房门,刘成突然醒了,大喊,“别开门。”
但是晚了,房门已经开了。
门外一个黑色的人影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蒙着黑布,连眼睛都看不到。
“谁?”我弱弱的问道。
“是我。”那人揭开头上的黑布,露出脸来。
“李……李叔,你怎么来了?”
他面色沉重,说话的时候往里探了一眼,“林老板,你别呆在这里了,赶紧走吧。”
“现在走?”我犯难了,“李叔,我走不了了,现在天黑风大,我又不认路。”
最重要的车翻了报废我没说。
我怕李叔知道我找到他儿子坟墓的事。
“就是,走什么走,这么晚了,林老板还受伤了,我看还是跟我回家比较好。”
一声女声传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竟是李婶。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一点脚步声我都没听到。
“不了,李婶,我就在这凑合一晚吧。”我说道。
李婶突然拽住了我的胳膊,往外拖,“林老板,你头上还有伤,你去我家,我帮你敷药,你看你脸上还有血,这么拖下去可不行。”
我伸手一抹,手指上果然有血迹。
之前伤口不是止血了吗,怎么又开始流血?
我双眉皱了皱。
“跟我走吧,别看了,再拖下去,你这伤口怕是会更严重。“李婶更加用力的拽着我的手,就想把我拖出去。
此刻,李叔笑了笑。
“老婆子,你别白费劲了,林老板不愿意跟你走。”他说道。
李婶却不松手,“怎么不愿意呢,林宁,你快跟出来啊。”
不知道为何,我的心咚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我不想出去,但是李婶非要拉我出去。
想来想去,我只有拿着刘成和洛清风当挡箭牌了。
我大喊,“刘成,清风,你们快过来啊,李婶和李叔来了。”
刘成走了过来。
我以为洛清风没听见,便又大喊了好几遍。
可他依旧是趴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刘成站在我身边,说道,“叔,婶,你们走吧,林老板在这凑合凑合就行。”
李婶不乐意了,“大成,这家里没吃的没喝的,还没铺盖,林老板又受伤,万一有三长两短的,你担待的起吗?”
刘成眉头皱了皱,“婶子,真不用了,你和叔快回去吧,天黑路也不好走。”
李婶望了李叔一眼,而后说道,“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么就让我们进屋吧。”
这么大的风,半路上可能被吹跑了,就答应下来。
“好”可这个好还没发出声音,刘成就喊道,“千万不能让他们进来,赶紧把他们推出去。”
他说着伸手往外推搡着。
我不解,“你这是要干嘛?”
刘成顾不上解释,一个劲的大喊,“他们要是进来我们就死定了!“
正说着,他猛地将房门关上。
在里面反锁了起来。
做好一切,他依靠在房门上大口喘气。
“刘成,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不让他们进来?”
刘成双眉紧皱,“他们根本不是李叔和李婶。”
我一听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外面那两人跟李叔李婶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会不是呢。
刘成白了我一眼,”我不想解释了,我困了,先睡会。“
他说完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
我走到洛清风身边,想叫醒他。
可是一连喊了几声,他都没反应。
睡成猪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见还没反应,我又用力的拍了几下。
还是没反应?
我用力一推,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下来。
轰通一声
正在睡觉的刘成被惊醒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叫不醒?”我问道。
刘成遮遮掩掩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他睡的太死了。”
我双眉皱了起来,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推开我的手,反问道,“我知道什么?”
见他什么都不肯说,我只好重新的走到洛清风身边。
桌子上的水杯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拿起来闻到一股药味。
蓦然,我眼底闪过一道冷光来。
几步迈到刘成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你在水里加了安眠药?”
刘成一开始还不承认。
“烧水倒水的人都只有你一个,你还狡辩?”
听我这么说,他干脆就趁认了,“我这是为他好,让他安心睡觉不好吗?”
我呵呵冷笑着,"我什么我的杯子里没加安眠药?“
刘成眼珠子转了转,“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洛清风太累了,想让他休息一会。”
我冷笑了两声,更用力的揪住了他的衣领,“还不说实话?”
正在我们闹得剑拔弩张之时。
砰的一声窗户开了,一股冷风吹进来。
刘成脸上却大惊失色,“不好了,你快松开我啊。”
我不肯,“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他十分着急的挣脱我的手“行,我的命都是你的行不,你马上松开我,有东西进来了!“
见我还不松手,他急的要命,“你去里屋看看去,再不去,我和你都没命了!“
我探头往里屋看了一眼,这一眼,吓得我机械的松手。
李婶半个身子已经探进窗户,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千万不能让她进来。”刘成大喊,让我去厨房把菜刀拿来。
我心里对刘成有疑,但是李婶那诡异的笑,更是让我发毛。
我跑进厨房,拿过菜刀,跑了出去。
刘成接过菜刀,一阵乱砍。
李婶吓得从窗户退出去了。
刘成关了窗户,将一块放在堂前的磨石抵在窗户上。
他松了口气。
我站在原地,疑惑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刘成不肯说,靠在磨石上,闭上眼睛,“你要是相信我,就什么都别问。”
我就这么站了一夜。
天亮了,刘成睁开眼睛,对我说道,“好了,可以叫醒洛清风了。”
他见我不动,自己去喊了几声,洛清风果真醒了过来。
他捂着脑袋说道,“我做了很长一个梦,梦见你们抛下我走了。”
“梦都是相反的。"我淡淡的说道。
刘成打开门锁,一抹阳光照耀进来。
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
门口处躺着两个被黑布包裹的人,我的心一惊,这是?
洛清风走到门口,见到两人便想叫醒他们,他冲了出去,蹲在两人身边,“喂喂喂,该起来了。”
我看到黑布下的两张脸,心不由得一惊。
“清风,你快过来,离他们远点。”
洛清风不解,“为什么啊,李叔和李婶躺在这里,你们还不过来帮忙?”
刘成见我一脸紧张,笑了笑,“林老板,你也有紧张的时候啊。”
我双眉一皱,“你还有空说风凉话,李叔和李婶怎么办?”
他耸耸肩,“我不知道。”
你!
我正愤怒的时候,李叔和李婶醒了。
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将缠在身上的黑布扔到一边去。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异口同声说道,“我们怎么在这?”
刘成走过去,“你们昨晚喝多了,就在这里睡下了。”
李叔和李婶站起来,见我也在,“林老板,咱们改天再喝啊,我们先回家了。”
说着他们就往门外走去。
我纳闷了,这两个人根本分辨不出来李成说的假话!
难道他们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我不解的看着刘成,“你不是说他们很危险吗,怎么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是啊,现在他们又是李叔和李婶了。”
我眉头皱了皱,“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就把你给洛清风下安眠药的事情告诉他!”
刘成急了,“你小声点。”
而后他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李叔的儿子死的那天,跟昨晚一样,风很大很凉,天很黑,然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李叔李婶受了刺激,一到这种天气就发疯。”他看了我两眼。
我眉头皱了皱,以前倒是没听说过这种案例。
“所以昨晚说什么都不能让李叔李婶进来,他们两个疯子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早说?”我问道。
刘成倚靠在墙边,“我这不是怕一个人知道多一份麻烦吗?”
所以他给洛清风下安眠药,也是怕他惹麻烦?Χiυmъ.cοΜ
“走吧,我们出去找点吃的,我要饿死了。”刘成看着外面艳阳高照说道。
我和洛清风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沿路上见到几个老乡,刘成和其中一个说了什么。
而后他跟着老乡走了。
我和洛清风回到服装生产厂,走进餐厅,点了粥,油条,鸡蛋。
他好奇的问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刘成怎么神神秘秘的?”
我想了想,“你还是去问刘成吧。”
洛清风看到有人走进来了,打招呼到,“李叔,李婶,你们过来一起吃吧。”
他的话音刚落,两人从我身边走过,坐在对面的位子上。
一股药味传来,我打了个喷嚏。
我看向四周,没有别人过来。
那么这药味就是从李婶李叔身上传来的。
他俩坐在对面,对我笑笑,“林老板,以后来了就去我家住吧,刘成家那老房子太老,你怕是住不惯。”
我笑着敷衍点头。
住哪不要紧,命要紧啊!
我吃完了,便站起来要走。
李叔喊住我了,犹豫着问道,“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我摇头,“没有。”
李叔点点头,“刘成说我们喝酒了,但是我们身上没有丁点的酒味,那孩子肯定又说谎了。”
原来是试探着问我。
若我现在肯定的说他们喝酒了,就显示我跟刘成是一伙的,也是说谎的一拔。
我淡淡一笑,“你们昨晚没喝酒,但是却在院子里耍起酒疯了。”
说完我就打量着两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既然他们来试探我,我顺势也试探他们。
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还是装作不记得。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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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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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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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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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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