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祖眉头一皱,立马把手伸进胸膛的内袋:“咱还真没仔细数过。”
接下来,所有观众肉眼可见的看到,朱老祖从胸膛内袋里,掏出一把抓得满满的钢笔,因为一只手抓不牢,还有些钢笔掉在了地上。
之后,他又把手伸进袖袍里,掏出了三本大概手机大、大拇指厚的笔记本。
直播间的观众顿时看得一愣一愣,眼珠子都跟定格了样,嘴巴微微张开。
时不时眨着的眼皮,是他们不是静图的唯一证据。
“你为何有这么多的纸笔?”孔夫子都吃惊了,忍不住感慨道,“吾本以为,自己已是十分好学之辈,但和你一比,连吾都得甘拜下风。”
“夫子莫要误会,咱这些纸笔,并非是拿来记录生平所学的,而是用来给咱儿子写遗产用的。”
“哦?文字,还能成为遗产?”
孔夫子起身,走到朱老祖边上说道:“不愧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可否借吾一观?”
“呐!”朱老祖把一本遗诏递给了孔夫子。琇書蛧
孔夫子打量了一眼,感慨道,“这个老四,想必是个能人,竟如此能干。”
“朱皇帝,可否借吾一笔一纸,吾也想记录些和后世对话之心得,交予后世之儒家。”
“夫子,给!”
朱老祖先是把东西借出来,然后才说道:“夫子,不是咱瞧不起儒家,您若是逝去,儒家还能听你的吗?”
“这……”
孔夫子顿时哑然,儒家要听他的,就不会曲解那么多儒家经典了。
随即,他摇了摇头道:“无妨,活到老,学到老,吾虽然身体越发不好,但这脑子还算灵光,既能学到东西,岂有不记之理?”
说完,孔夫子又坐会到了位置上,把本子打开,用拿毛笔的姿势拿着钢笔抵在纸张上,对众人说道:“我们继续对话吧。”
江逸看了眼,暂时没有教孔夫子拿钢笔的意思。
夫子才刚过来,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教会的,现在去教反而让他不会写字。
他替夫子打开话题道:“梁老师,我听说支教老师,经常会把留守儿童当成儿女来对待,从刚才的时空之镜中,我们验证了这部分猜想。”
“我想问的是,在日常教学中,你们还有什么类似的言行吗?”
梁老师回忆了一下,说道:“有的,留守儿童实在是太缺乏父母的爱了,有些孩子就希望我们老师能去家里,能够让他们感受到老师对他们的关心。”
“这个时候,我们不论多忙,都会抽空去孩子家里坐坐,和孩子们谈天说地,让他们感受到,家里有个和爸妈年纪相仿的长辈的温暖。”
“还有小一点的孩子,碰到什么事情都会主动跟我们倾诉,但是大一些的就不会了,这几乎是所有孩子的特性,大一点就开始封闭,生怕老师会不理解和包容他们,或是认为他们的想法不可行或可笑。”
见梁老师微微停顿,像是一口气说这么多有些累了。
为了缓解她的尴尬,给她一些缓冲的时间,江逸适时接话道:
“这是一种典型的即将自我封闭的表现。”
“据我所知,这个阶段要是没有人开导的话,孩子很容易会形成封闭的性格,俗话说三岁看老,但我觉得在留守儿童身边并不适用。”
“是的。”梁老师诧异地看向江逸,内心暗自叹服他的控场本领。
他好像总是能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又总会用些话来抛砖引玉?
这就是国家台的优秀青年么?
梁老师猛然想起,自己曾几何时,好像也是这么一个明亮自信的新青年。
只不过,他们这相似的两个人,选择的路并不相同。
她顺着江逸的话茬说道:“留守儿童小时候还不知道很多事情,看到爸妈离开家乡去打工,他们虽然会哇哇的哭,但过了段时间总是会好一些。”
“但这,通常只是暂时的,过了好一点的这个阶段之后,他们就会开始更加想念爸妈,会想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能在身边,为什么有的孩子的爸爸妈妈又能在身边,爸爸妈妈是不是不爱自己了等等。”
显然,梁老师对留守儿童的心理很有研究,江逸无法确定,她的这些研究是哪里得来的,但从这就可以看出,她对孩子们的上心。
“忧郁和想不开的时间一旦长久,孩子们就会定性,大多数孩子都会越来越封闭和孤僻,会变得自卑和内向,对这个世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梁老师说到这时,声音越发低沉:“眼睛,本来是沟通的窗户,但孩子们渐渐的,不敢去看别人,一看到别人的眼神就会下意识躲闪,可以的话甚至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包括老师和爸妈……”
直播间前,许多为人父母的,都全神贯注的听着。
许多在外打工的中年人,都不禁想起了自己放在老家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在哪个角落里偷偷的哭?
“少强,我想孩子了,你说嘟嘟会不会也在想我们啊,他会不会也变得封闭,觉得爸爸妈妈不爱他了?”
一对来到外省干工地,因为白天高温,十点后开始休息的工人夫妇,盯着手机里的画面交流道。
妇女靠在老公的怀里,嘴唇猛颤着,满脑子都是临走前,孩子哭着扯着让他们不要走的场景,眼泪“唰”的一下就流满了脸颊。
男人眼含泪水,长叹气道:“他肯定会想我们,唉……梁老师说得很对,你没发现孩子都不愿意和我们多说了吗?”
“我本以为那只是针对我们的,但是现在想想,他现在……”
男人哽咽着,忍不住捂面痛哭:“他现在,可能是针对所有人都那样了!”
“是我们对不起孩子啊。”妇人跟着哭了起来,“要不,我们想办法看能不能把孩子接到城里来吧?”
“怎么接啊,积分不够,接过来也没地方上学,我们又不能放下工作回去,不然孩子会没饭吃的……”
伤感、焦虑、无奈,在这个瞬间,不知充斥在了多少打工人父母的心中。
可是,能怎么办呢?
“就是因为这些,我们才察觉到,老师,不是光教教书就够的。”
手机里,梁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所有的家长观众都把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莫非,梁老师有什么主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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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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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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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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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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