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倚栏雅座早已坐满,桌上早有那掌柜吩咐女侍将茶酒水摆放整齐,另一旁有瓜子香果,香糕点心,摆放整齐。
那城中贩卖粥水的张老汉坐在门外等待已久,实在难耐便开口问道:“掌柜的!冯先生呢!怎么还不来啊。”
不喊不知道,这常年叫卖练出的一声高嗓门配上这一脸麻子,着实惹人害怕。
怕什么?嘴咧那老大!怕他张麻子吃人!
“冯先生上次说那泾河龙王故意刁难袁天罡,袁天罡说他犯下天条,后来呢,这天条怎么判的啊!”
这说书先生是不是在这方面都一个样,总在这关键时刻断文,关键这后生做此事也如此娴熟,真是让人惹得不爽。
话音刚落,一身着长衫的俊秀先生款款从后台走来,那八方楼肖掌柜亲自为其撩起门帘。
只见那说书人快步走来,左手捏折扇,右手隐于袖中,直奔台子中央。
冯明一脚站上台下的竹椅,再抬起一脚,站在台子中间的桌前,身旁有那小二想要搀扶,可是这明先生身手敏捷,只能讪讪作罢。
冯明将折扇与一块手帕包裹的惊堂木放在桌上,右手捏长衫下摆,轻轻一甩稳稳坐到椅子上。
只见他目光炯炯,以眼扫台下光景,从台下左角扫到右角,又忽地拉了回来,将那楼内看客尽扫眼中。
目光所视之处,台下之人无不正立直腰,神情专注的迎合着台上这位年轻说书人的目光。
“啪!”忽然,啪的一声,是那说书先生手中醒木作响。
刚刚还纷纷杂乱的楼内没了一丁点杂音,都知道,这书啊,要开场了。
那冯明轻展折扇,口角生风,声音满堂。
“人生不如意事,七八九!苦事。”
“能与人言一二三,幸事!”
也不算定场诗,抖抖肚中包袱铺,台下这些各位很多也都听不懂什么意雅诗词,说这些个能听懂的就行。
冯明定场诗念罢,环顾四周,开口言道:“今日啊,我们也不开新章,书承上回,就讲那泾河龙王违反天条按律当斩,得知那斩龙之人是魏征之后梦中寻访李世民。”
“上回书说道,那袁守诚点破这泾河龙王之身,告知那泾河龙王违背玉帝敕旨,改了时辰,克扣了降雨点数,犯了天条。”
那袁守诚双袖拢后眼睛一撇说道:“你泾河龙王在那天庭的剐龙台之上难逃一刀,事到如今,你还敢来此骂我?”
说罢,只见冯明手中折扇在手腕轻轻一划,是做那剐龙台的剐刀之刑。
“要知道我们草民犯事尚且受牢狱之灾,那泾河龙王犯下天条违逆圣旨又该当何罪?”
泾河龙王闻言,心惊胆战,毛骨悚然,整衣伏礼,跪倒在袁守诚面前。
只见他开口说道:“先生救我,先生莫怪,之前皆是戏言,岂知弄假成真,犯了天条,怎地要吃那剐龙台一刑。”
“还望先生救我!还望先生救我!”“呵,那泾河龙王俯首拜尔不停,得知自己果真要上那剐龙台后哪有一丝一毫先前龙王模样?”冯明折扇轻敲手心,朗声笑道。
袁守诚余光一扫:“我救不了你,只能指条生路与你,成与不成也皆看你。”
那泾河龙王闻声连忙再拜:“还请先生指教。”
一旁有人出声接道:“这袁守诚人也真怪,明明这龙王犯了天条,还砸了他的算摊,为何还要给这泾河龙王指出一条生路?”
“要我说啊,给百姓克扣降雨,就是该杀!”
“就是!这也不是什么好人,南瞻部洲这个东土大唐的袁天罡也不怎么样嘛!”此话一出,楼内许多看客一同附和。
冯明闻声望去,原来接茬之人是八方楼后厨掌凉茶的范师傅。
“害,冯先生莫怪,实在是小人想不明白。”范师傅对台上冯明抱拳言笑道。
冯明笑道:“无妨无妨,且听我慢慢道来。”
“《广雅》中载:有鳞曰蛟龙,有翼曰应龙,有角曰虬龙,无角曰螭龙。”
“在《述异记》中也有记载,提及了: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
“化为应龙之后可上天入地呼风唤雨。”
“这位泾河龙王身为大江之主就是那应龙之身,一方黎明百姓山水官,修道难得道更难。”
冯明手中折扇一展一收遥指上天。
“在座的列位,这世间万物活在世上皆是修行,如这般异生应龙尚且如此,我等凡人又岂能轻松?”
“想必那袁守诚也是看在这泾河龙王修行不易,愿予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才如此行事。”
“若真去了那剐龙台上,一刀下去,那龙王千年修行如镜花水月无法复得,想必也是动了恻隐之心。”
看客一听解释,也有道理,纷纷点头认同。
冯明放下纸扇,轻提两袖,端起茶杯,稍掀茶盖,细细品来。
得,看主们都知道了,这位年纪轻轻的说书先生刚说那么一会,就累了。
打后厨那几名店小二端盘走出,盘上有瓜果酒水,哪位爷听得好了,买些,不耽功夫,正好那说书先生也要休息,等会再说的时候您也有个零嘴不是。
当小二将再无酒水瓜果的盘子端回后台时,冯明这才放下茶杯。
“啪!”醒木响,冯明展扇轻摇,朗声说道。
“要说那袁天罡到底是何人,为何能看穿这泾河龙王之身。”
“要知道袁天罡,又名袁守诚,精通相术。”
“这袁守诚精通相术到什么地步,他见你一面,就能知道你什么时候寿尽去世。”
此话一出,台下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似乎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看出来对方究竟时日多久。
“当然了,书上这么一说,我也是这么一提,诸位不要放在心上,书上事我来讲,您听个热闹。”
“啪!”
“说那袁天罡看透这泾河龙王之身,又给他指出一条生路,就是让他去见那东土大唐天子唐太宗李世民。”
“各位可知道是为什么啊?”冯明扫视全场问道。
“哟,冯先生您可别卖关子了,这龙王到底死没死成啊,打昨个您就卖这个关子,都这时候了。”是那街上卖烧饼的矮挫黑汉。
冯明手中折扇一揽,画了个圆圈。
“要说那袁守诚给泾河龙王说道:那斩龙之人将是魏征,此人是人间的人曹官,可他又是李世民的臣子,臣不违君命,你要是能劝说李世民不让这魏征前来杀你,明日午时三刻前兴许还有转机。”
“这泾河龙王一听,我熟啊,我是应龙,那李世民乃是一朝天子,人间真龙,大家都是龙,有救了。”冯明两手一摊做那了无所谓之样。
“谢过高人指点,谢过高人指点。”那泾河龙王跪倒在地又拜了拜转身离去。
“这泾河龙王也不回水府,只在空中等待,到了时辰,收了龙角祥云,来到皇宫门外。”
“只见唐王李世民正梦中走出宫门,赏月看花,要不是说这人间帝王跟咱这平民百姓真不一样,做个梦都能看风景。”冯明手中折扇轻摇打趣道。
“龙王见状,识得身上龙气,化作人身,上前跪拜。”
“踏踏踏踏踏,咣!”冯明手中折扇急敲桌面做那龙王小跑跪地之声。
“这龙王也是,还是自己性命重要,要不然哪能见面就跪。”台下有人嗤笑一声说道。
立马有人回呛到:“要你快死知道有人救你别说跪了,人家要你娘子你都给了,还笑呢。”
那人被呛了一句,刚要发作,却悻悻作罢,心里想着:“你个没娘子的还说我,我用跟你计较?”
冯明正了正身高声学道:“那泾河龙王重重跪倒在唐太宗面前磕头颤声道:陛下救我,陛下救我。”
那李世民也懵啊,这谁啊,朕在自家花园里闲逛呢,怎么有人出来就说让我救他啊,这是个什么事啊。
李世民连忙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来寻朕,朕又该如何救你?能救朕一定答应。”
这泾河龙王一听,有戏,这时候就赶紧拉近关系:“陛下是真龙,臣....臣是应龙,臣,臣犯了天条,明日午时三刻要被陛下贤臣人曹官魏征所斩,特来寻求陛下相救,陛下救我,陛下救我。”
冯明装着哭腔说道。
这意思说啥呢,就是说啊,陛下,你的臣子要斩龙啊,我是应龙你是真龙,我虽然没你金贵,但好歹也是个龙,你说这能让我被斩吗?你得救救我啊。
这可真看出来是水中龙王了,脸上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哇哇掉啊,这李世民一看,也都是龙,更何况杀他的人是我的臣子,能保,遂对那龙王许诺。
“既然是我臣子魏征要斩你,朕就可救你,此事朕应下了,你大可放心离开。”这龙王一听,自己命保住了,满心欢喜是纳头再拜,可不是吗,这磕几个头就把自己项上龙头保住了,换我我也磕。
冯明朗声笑道。
“那唐太宗梦醒之后,思思念想,将此事牢牢记在心中,早起上朝,文武群臣皆到,两边列开,独独不见丞相魏征。”
那唐王端坐龙椅之上,便问群臣:“朕梦中游园,梦见一人,纳头便拜,称自己是泾河龙王,犯了天条,该人曹官魏征行斩,让寡人救他,朕已许诺,爱卿们有何好意?”
你看,这皇上吧,啥事都让臣子说,一千个人一千个想法,哎?我就挑一个好的,你们说了之后就是我的主意了,要不是说人是一朝天子呢。
金銮殿下,有人禀皇上:“此梦若准,宣魏征上朝,陛下可寻些事情让他在宫中,不要放他出门,只要今日一过,定可救那梦中之龙。”
那唐太宗一听,满心大喜,好哎,这把魏征招来能与朕共讨国家大事,朕也可关心臣下,还可完成对那泾河龙王之诺,可谓是一举三得,朕可着实聪明!
冯明声音一高,学那唐太宗说话:“来人!传旨魏征上朝面圣,朕有国家大事相商!”再看魏征这边。
“魏征丞相在府上夜观天象!突然听到有长鹤高鸣,原来是那天上仙使下凡降旨。”
刚刚我们说到过,这魏征乃是人间人曹官,这人曹官是什么意思啊?
书长短说,这人曹官就相当于这天庭在人间的官员,平常里接接旨,没事在往天上送送消息,就是干这个的。
“只见那仙使捧玉帝金旨一道,让他今日午时三刻,斩那犯了天条的泾河龙王。”
这金旨啊,就是圣旨,前段时间咱们那新中举的文举人,手捧的那就是圣旨,有这东西就相当于你要是按照圣旨上面的做,没什么不能做得。
“不过在座的列位,您可别自己在家写一道圣旨,呼泱泱就端着去衙门,咱这衙门老爷可是亲捧过圣旨的,一眼就分得出真假,那容易吃杖刑还容易受那牢狱之灾。”
“别的不说,就说那杖刑,你得问问屁股打成八瓣,它受了受不了不是。”冯明左手下压,环顾四方,轻声笑道。琇書網
台下人闻听皆哈哈大笑,还有人笑骂:“哈哈哈,这说书后生,莫非我们是那不通事理之人?”
冯明手中惊堂木轻拍,视线收回,书归正传。
“那魏征接旨谢恩之后,想着上面给我安排这么一活,我得练练把式,主要是我魏征也没斩过龙不是,当即就在这丞相府里练剑!”
“我估摸着这是想把剑练快点,不然咔嚓一下下去你没斩掉,那龙王也得心烦。”
“你怎么一刀还砍不死我呢,死也不给个痛快是吧?”
这也是为什么魏征今日不曾上朝面圣。
“这魏征正在家里刀枪剑戟斧钺勾叉练着呢,好家伙这边攮一剑那边砍一刀,院里这树可是遭了秧了。”
冯明左手握折扇,就在右袖袍上又劈又砍。
各位,你们说那树往那一立,它招谁惹谁了,可这魏征又不能拿人练手,找个猪牛也费时间不是?
“我估摸着这树都得想这魏大人今天怎么不上朝有着雅致来玩呢,关键是这雅致是不是用错地方了,砍我我也疼啊。”
台下笑声四起,不绝于耳。
反正啊,那院里的树被砍的没法瞧,不堪入目!
“应该是那树心有灵犀,正在那哭着喊着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这宣旨之人到了这丞相府。”
“宣旨之人怀捧圣旨,宣丞相魏征上朝面圣!朕有国家大事要与爱臣相商。”
这魏征叩恩接旨,心里想着午时三刻斩龙一事,可是这君命不可违,只能急急忙忙整衣束带,随宣旨来人一同入朝。
来到了那金銮殿上,叩头请罪。
那唐王宣旨退朝,独留魏征招上金銮,先议论安邦之策,定国之谋,眼看时间快到了,这是时辰还没过,就令左右取过棋来要跟爱卿魏征手谈一局。
冯明正了正衣身,手中折扇收拢,轻敲桌面,朗声道:“那魏征接旨入宫,眼见时辰将到,这天命不可违,那君命更不可违!魏征能否斩龙!那龙王眼见时辰将到,自己这项上头颅是否还在!那唐太宗李世民许诺他人究竟能否信守诺言?”
台下听主盯紧冯明,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台上那人轻笑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屋内屋外闻言,一片哗然。
“冯先生冯先生,您别老卖这个关子啊,您这一天就开这一堂书,怎地还如此行事。”
“这哪里是看上去才刚刚弱冠之龄的后生?这急得急不得,最后还不是咱们急?”那人手背拍手心,到最后两手一摊,引人想笑。
台下声音沸反盈天。
“啪!”醒木又响!众人有些疑惑,皆以为这说书先生回心转意,要继续开书了,刚抬起的屁股又粘回了凳子,楼内瞬间安静下来。
“别紧张,也不继续说书,今个说书前没跟大家聊聊闲白,就现在聊。”
“诸位,今个这书里,就让你们来说,这泾河龙王犯下天条忧在何处?这魏征又忧在何处?那唐王李世民又忧在何处?”
楼上有客接道:“那龙王忧自己千年修行毁于一旦,性命不保,那魏征忧自己斩不得龙违旨抗命,那唐王李世民则是忧自己一国之君万邦之主这一诺,是否能救下泾河龙王,一诺千金。”
冯明闻声抬头望去,是位身着刑捕官服的中年大人,看到冯明望去,抱拳致礼。
冯明还礼:“这位捕头大人说得对,性命之忧,君命之忧,一诺之忧。”
“在这书中几位的眼里那可都是己身大忧。”
“诸位只是今日听不到这书中下集,实属小忧也,不对,小小忧也!”
“人生在世,何以解忧?”
“在我这个小小说书先生眼里,人间小忧,有酒有钱足够。”
“世间大忧?.....”冯明闭眼皱眉,作沉思之状,众人皆静声等待这位说书先生下文。
只见冯明眉间舒展,双手捧起茶杯,站起身来,大嘴一咧,随后叹笑道:“嗨!说来惭愧,我这小小说书先生也不知这人间大忧该当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台下刚刚还在骂这位说书先生不厚道的人皆开怀大笑。
冯明收了笑意,正了正色:“人间小忧杯酒足以,我这说书先生今日也只能喝茶,姑且算是解了半忧。”
“生生死死,恩恩怨怨,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我肚子里的这些书中故事,且待日后,慢慢讲与诸君听。”
“话分两头!”
“可人生事又岂是书上事?”
“愿座下诸位皆可解人生小忧,不逢那人生大忧!”
“翻书容易,听书更易,只希望我这书中故事能够稍润诸君心间。”
“请君自饮!”冯明手捧茶杯,环敬四周,话音落!手中温茶一饮而尽。
如饮醇酒。
“好!”楼上楼下,诸多文人看客起身端酒与说书先生共饮,更有那高呼小二再来一壶。
门外那些贩夫走卒,摘下装着井水的酒葫芦,背靠行装,也泯上一口。
“这说书先生说那喝茶解了半忧,我这井中水,总算解得小半忧吧?小半忧,小半忧!。
“嘶!怎地今日这井水如此甜嘞?”
“要不我这行担里的枣糕自己也拿出一块尝尝?”
那汉子靠在行担上,看向那被屋檐切掉一半洒在门前的阳光,怀捧装满水的酒葫,心中满是暖意。
秋枫落日,风景独好。
楼内豪气声鼎沸,楼外人生难闲雅。
冯明惊堂木下莲瓣绽开,脑海密音响起。
“善言,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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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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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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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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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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