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捏着筷子,好奇瞧着手机上屏幕上的五个年轻人,这五个人,他都有点印象,昨天晚上在颁奖典礼上表演过节目,但也仅限于此。
将手机还给徐行,他问道:“怎么回事,他们都是谁啊,怎么刚才你们说挨骂跟我有关系?”
“他们是今年快乐男生的前五名,那个叫孙晓晓的,是昨晚的红毯主持人。”
小张同学笑嘻嘻地道:“你还不知道吧,昨天晚上,他们也走了红毯,还是在你之后进场的,但是在他们走红毯之前,孙晓晓说他们都是名气不输于你的当红歌星,粉丝的尖叫声肯定会更加热烈,甚至还做出了捂耳朵的动作,结果等他们入场,根本就没几个人喊。”
“然后她大概觉得特别尴尬吧,就自己拼命找补,说他们的粉丝可能不知道他们今天要走红毯,不然一定能得到跟你差不多的欢呼声。”
徐容笑了下,笑话,他那都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
只不过这些事儿,他不好跟俩人说,不过对事情的发展仍感到莫名其妙,问道:“他们就因为这个,被骂了?”
“对啊,好多媒体都说他们硬蹭你的热度,要作品没作品、要长相没长相,跟五根豆芽菜似的,也好意思说是比你还红的当红歌星,哈哈。”
徐行立刻补充道:“还有很多媒体批评那个孙晓晓不专业,主持那么大一个颁奖典礼,完全没有做好功课,把你放在几个选秀出身的非专业歌手之下,简直在侮辱全国观众的智商。”
徐容没大在意,无论歌手还是演员,要保持长久的生命力,最重要的,还是作品,这五个人他压根就没听说过,能有锤子的长久生命力?!
而且最近两年他也已经习惯各路牛鬼蛇神有事儿没事儿的碰瓷,比如夸演员演技好,盘点完李雪建、陈保国、他之后,最后突然蹦出个莫名其妙的同行。
对于这些,他连搭理都懒得搭理,是或者不是,观众也许不明白,但是影视制作公司心里门清。
而且到底红不红,符不符合制作方的要求,自家心里同样有底儿,光从接到的剧本数量、片酬就可以评判。
纵然打脸充胖子,也得先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把自己的脸打肿才行。
徐容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们知道李又斌干嘛去了不?”
小张同学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我前阵子听嫂子说他去拍戏了。”
“噢,我说呢,本来还想请他过来吃顿饭呢。”
徐容颇为遗憾,大满贯这么隆重的大喜事儿,不跟李又斌分享分享,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尽管李又斌昨天晚上已经给他发了消息祝贺,可是一句不痛不痒的“恭喜”的消息哪能够?
徐容转过头,看向徐行,问道:“徐行,你这两天有事儿吗?”
爷爷瞧着他,问道:“咋啦?”
徐容道:“我去长沙之前院里就跟我打过招呼,等颁奖典礼结束就必须得去院里排戏,过两天还要开一个艺委会的全体成员会,走不开,有个事儿得让徐行帮我办一下。”
爷爷点了点头,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道:“俺瞅着你们院里的领导,对你挺重视的?”
小张同学立刻道:“爷爷,特别重视呢,之前不是给你说了嘛,今年的招考徐老师就是主考官,现在还是演员队的副队长呢。”
“队长?”
这个词,老人因为早年间矿上的经历,实在太熟悉不过,愣了下,转过头,诧异地盯着孙子,不大确定地问道:“意思是,大小也是个官了?”
“哈哈哈。”
徐容没仔细解释,队长在的情况的下,副队长虽然有行政职级,但是基本上不管具体事务,就是挂个名,为将来做准备。
就像现在的艺委会副主任濮存晰和任明,都是有明确分工的副院长,不然说话压根没人听。
爷爷笑完了,道:“你们单位的领导既然看好你,你也得好好表现表现。”
“放心,逢年过节都没落下。”
爷爷摇了摇头,放下了筷子,道:“俺不是那个意思,俺是说,你得对你们的那个单位有归属感,就是让你的领导看到他们对你的培养值当,晓斐说你现在也是个官了,那你多少也得担点责任,你们靠演戏吃饭,可是那是干活的,不是官,最好能办差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因为虽说你办错了,但是出发点是好的,而且还有让你的领导教你的机会,你在这个位置上,就得有这个觉悟,不能光想得到,却不付出,总那么干,就是白眼狼,喂不熟,时间一长,还不如宰了呢。”
“哈哈哈。”
徐行和小张同学笑着,道:“哥哥本来就是影视演员,又不是话剧演员。”
爷爷点着头,应和着孙女和孙媳妇的笑,可是眼角的余光,却看向徐容,俩小姑娘不明白,他应当是能听懂自己的意思的。
自己总把自己当成边缘人物,时间久了,就真边缘化了。
徐容沉吟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又过了一天,徐容眼看着全网近乎形成了对孙晓晓和五个快男的群嘲之势,坐不住了。
芒果借着金鹰电视节捧一捧自家艺人,实在太合理不过,虽说有碰瓷他的嫌疑,但人家毕竟给了他那么大的面子,金鹰节男演员三大奖全颁给了他,他也不能让人家的面子落地上。
再者,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这波凶猛势头的诡异之处,组委会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失误,的确应当批评,但也的确给快男引起争议,进而了借助金鹰节宣传快男最终目的。
可是眼下,网络上俨然把快男为代表的选秀艺人和以他为代表的科班出身的传统艺人对立。
他有一些猜测,尽管某些选秀艺人火的一塌糊涂,但是并不容易被接纳,尤其是唱片行业,歌手本来就不赚钱,能开演唱会的更是寥寥,前几年超女的火爆,已经严重挤压了传统歌手的生存空间,如果快男同样崛起,相应的男歌手的生存空间同样也会被挤压。
徐容绝不乐意被某些群体当做枪手,而且在他看来,所谓的歌坛,简直是一滩烂泥,啥样的人都有,他也不介意当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棍子。
金鹰节颁奖典礼后的第三天,在徐容单飞之后,靳芳芳首次以他的经纪人身份接受了媒体的电话采访,间接表达了徐容对当下争议的看法:
希望广大网友不要对年轻人太过苛责,也许当下的他们不太符合大家的期待,但是未来仍未可知,更不要被某些抱有不良用心的人带了节奏。
徐容自然不可能自降身价去恭维几个压根没听说过的非专业歌手,说自己真的不如他们如何如何,而且无论他们本人还是芒果台都没有让他去恭维的资格。
芒果台的影响力的确不小,可是人艺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是论论,人艺的能量绝对吊打芒果台。
在靳芳芳发表声明的同时,人艺。
徐容看着各位委员的提议都商议的差不多了,道:“各位老师,我有一点不太成熟的想法,大家听听,要是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指正。”
濮存晰和张合平对视了一眼,同时以鼓励的眼神看向他,道:“你说。”xǐυmь.℃òm
“说说看。”
徐容清了清嗓子,道:“是这样,最近我跟我们演员队的演员接触的比较多,就是发现咱们院里很多演员,尤其是年轻演员,常年混迹在影视行业,基本功荒废了很多,我有个想法,咱们能不能在每年的年底或者年中,对年轻演员搞一次年度考核,比方说一年考核不及格,扣发津贴,同时指定老师指导,如果连续三年不及格,就予以辞退处理,通过这种方式,督促演员把基础打牢。”
徐容说完,坐在前方的张合平、濮存晰和任明,人都傻在了当场。
他说的问题在院里确实存在,像于振,平时在院里的演出很少,总是混迹于影视行业,而且还总是一个类型的角色,进院那么多年,业务能力反而没有太大的提升。
徐容十分清楚自己提议根本不具备实施的可能,因为有很多演员,压根是不参与院里的演出,而是每年宁愿缴纳院里一定的费用,为的只是“人艺演员”的名头以及落户的方便,如果按照他的提议实施,三年后,院里至少得辞退三分之一的演员。
在会议室思考的功夫,坐在徐容对面的冯远正突然举起了手,道:“我非常赞成徐容的提议,徐容说的算是轻的,现在外边的世界太有诱惑力了,很多年轻演员,心思根本就沉不下来,一门心思的想挣大钱、挣快钱,能坚持做晨练的都没几个,因为他们太忙了,忙的一年要跑十几个乃至几十个剧组,演的戏不少,但是都是照葫芦画瓢,还彻底把这儿当成一个挂靠的地方,结果呢,去了外边,没能混出什么名堂不说,还丢咱们人艺的人。”
杨力新惊讶地转过头,看向冯远正,冯远正虽然同样是副队长,但是在过去,基本上不掺和院里的事儿,有他的戏,就老老实实的排戏、演戏,没戏了,就去影视圈挣外快。
跟他动作差不多的,还有张合平、濮存晰、任明,关于未来的接班人,他们都有考虑,等张合平退下去之后,由任明和冯远正搭班子,等冯远正退了,由徐容接。
徐容一个人的意见,他们可以暂时忽视,可是如果徐容和冯远正都持有同样的态度,即使他们现在不同意,未来等他们退下去,在冯远正和徐容的力主之下,刚才的那条提议,也必然会落地实施。
濮存晰见张合平不吭声,转过头,看向其他人,问道:“各位,你们的意见呢?”
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了杨力新。
意见是演员队副队长徐容提的,附和的也是副队长冯远正,而且两人的提议,积极作用确实十分明显,尽管在坐的都是艺委会成员,但是此时根本不好评价,在濮存晰保留意见的情况下,杨力新这个队长,是最有发言权的。
杨力新瞥了一眼濮存晰,道:“我觉得,这个考核机制的提议,很不错,但是实在太严苛了,三年不及格就要辞退,的确能够督促演员在业务上下功夫,可是在那之前,咱们是不是想办法提高演出津贴,不要求别的,一个外地的演员过来,至少得能住得上房,成家立业吧?”
老资格的梁观华呵呵笑着,道:“考核是个好主意,但是以什么样的标准来考核,考核哪些人,最好能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来。”
冯远正转过头,跟徐容对视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就不该多嘴。
张合平见会议室内骤然安静,总结道:“小徐的建议虽然有些激进,但也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这样,小徐,你回头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咱们以后再进行讨论。”
出了会议室,张合平道:“小徐,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在人艺艺委会开会的同时,《师傅》剧组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李老师,有人探班。”
“谁啊?”李又斌并未立刻过去,他这几天连手机都不敢开。
难受啊。
那小子竟然真的达成大满贯!
而且还是横扫金鹰节的顶配大满贯!
他现在一听到有人探班就心里发怵,他真怕徐容拎着他的奖杯跑过来跟他得瑟。
他一点也不怀疑徐容能干出这种龌龊事儿,毕竟都能把奖杯给他寄到家的损人,抱着奖杯跑过来实在太不稀奇了。
“是两个记者。”
“噢,这就来。”
李又斌穿着戏服从片场中走出,看到两个戴着鸭舌帽,胸前挂着胸牌,拎着器材箱的年轻男女,心中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徐容就行。
两个记者刚看到李又斌,就迎了上去,亮了一下胸前的胸牌,颇为忐忑地道:“李老师,我们是新京报的记者,能耽误您半个小时做个专访吗?”
李又斌本能的就要拒绝,可是想到二人的来历,犹豫了下,道:“半个小时太长了,我等会儿还得拍戏,十分钟吧。”
青年男子和女孩儿对视了一眼,道:“好的。”
在男记者架好了摄像机,女孩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和录音笔,问道:“李老师,徐容三天前在金鹰奖颁奖典礼上说,您是他演艺道路上对他影响比较大的人,能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吗?”
李又斌脸上露出点笑容,那小子还算有点良心,道:“大概04年那会儿吧,他还是个半大学生,当时正在拍《亮剑》,我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之后你们应该也都有所了解,拍《继父》、《闯关东》的时候我都带着他,每场戏基本上都是手把手教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算是他演戏这行的启蒙老师吧。”
女记者眼睛一亮,问道:“那关于您的学生达成了视帝大满贯,你怎么看?”
李又斌心里登时有些腻歪,得知徐容在金鹰奖上狂揽所有奖项之后,他就知道,早晚免不了这一遭,可在脸上,他仍尽力保持着笑容,致力于营造自己心胸开阔的前辈形象,道:“欣慰吧,他是我看着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作为演员,我很清楚他今天的成就有多不容易,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累,能够达成大满贯的殊荣,也是对他付出的回报,我作为他的启蒙老师,也由衷地替他感到开心。”
“那您有什么祝福的话对他说吗?”
李又斌再次犹豫了下,才缓缓道:“希望他......”
一直负责拍摄的男记者,突然走到旁边,打开了器材箱,从里头拎出一个奖杯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徐老师托我们问一句,既然你由衷地替他开心,在祝福的时候,能不能抱着他的奖杯,怀揣着对大满贯视帝的敬畏之心,再祝福?”
“我敬特......”
李又斌瞅着男记者手中的奖杯,脸色登时变了,骂娘的话,说了一半,又给强行咽了下去,俩眼瞪的滚圆:“你们俩到底是干嘛的?”
李亘被李又斌瞪着,脸上的笑容变得不太自然,道:“李老师,我是徐容的员工。”
徐行吐了下舌头,道:“李老师,我叫徐行,是徐容的妹妹。”
李又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背过去,千算万算,没成想徐容那孙子竟然损到了这种程度,派人假装记者给自己送奖杯,还特娘的让自己抱着奖杯送祝福?!
怎么不死呀!
他狠狠地瞪了两人好一会儿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冲着李亘和徐行道:“你们替我捎个话,等我腾出手来,弄不死他!”
“徐,徐容说啦,他就喜欢看你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李亘迅速说完了,抱着摄影机就跑。
尽管来之前,徐容特意还叮嘱他们,要理直气壮且无所畏惧,可是面对李又斌,他们真的做不到无所畏惧。
没看眼睛都红了。
李又斌望着撒丫子窜的俩人,气的直跺脚:“特么的,反天啦,反天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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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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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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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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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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