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老师们还建议他去看一些经典话剧,学习表达手法,博采众长。
因此的,他除了减肥、给小张同学树立信心之外,还要看书学习,抽时间去观摩话剧表演。
另外,靳芳芳还总是隔三差五地要求他学习英语,为将来做准备。
这点徐容倒是没放在心上。
影视作品本身是一种文化和价值观的传递媒介,并非说在国内大热的作品就一定能在国外大卖,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接受你的价值观,也不想接受你的文化输出。
如同水往低处流,只有当身后背书的民族,站在了高位,才能保证文化向低位流淌。
就如同眼下能够在国外获奖或者大卖的影片,要么是功夫片,要么是带有批判性质的文艺片。
功夫片是缘于李晓龙先生披荆斩棘硬生生的开创的道路,后辈才能得以享受余荫,但纵然是好莱坞功夫片,宣扬的却也是西方的个人英雄主义,而非东方的个人服从集体的价值观。
至于能够获奖的批判性质的文艺片,则是纯粹的阵营需要,因为一些人需要批判这个古老的民族,而诞生于这片土地上的所谓的真实的文艺片,正好给了他们攻讦的素材和证据。
让一些人能够极为便利的把这片土地、这个民族,进行妖魔化、丑恶化。
在徐容看来,这帮为了拿奖,不择手段的人,比烂片导演可恶的太多太多,烂片导演只是骗国内观众的钱,但至少观众是心甘情愿的,而这些沽名钓誉之辈,为了博名、得利,连良心都给喂了狗。
就在徐容刚刚看完一场话剧,打剧院出来,他的手机响了。
靳芳芳打来的。
“徐容,南都有个访谈,你要接吗?”
徐容想都没想,直接就给拒绝了,没有意外的话,他明年将有三部戏上映,其中《闯关东》是央视开年大戏,《夜》也确定于央视播出,不太需要媒体曝光。
“可他们给的钱很多。”靳芳芳给了他一个不得不慎重思考的理由,“一百万。”
徐容稍微上了点心,问道:“多少?”
“一百万!”
“嚯。”徐容愣愣地听着这个数字,有点不真实感,哪怕自己在南方热度极高,这价位开的也太离谱了吧?
他前几天入围了南方电视台评选的“年度最受欢迎男演员”。
“一百万不定剧本,定剧本五万,不过那个访谈极不友好,很可能让你下不来台。”
徐容想起了那档访谈,问道:“你跟他们联系联系,可以电视网络直播,但是价格得涨,五百万。”
靳芳芳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好。”
事情出乎预料的顺利,对方竟然还真同意了,电视和网络图文直播,五百万,没剧本。
徐容先前跟人聊天的时候,对南都访谈有所耳闻,那哪是下不来台,弄的不好灰头土脸都难说。
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对方敢给钱,他就敢上。
再者,经过他的缜密考虑,还是觉着演员不能老藏在幕后,适当的还是要增加点曝光度的,毕竟《闯关东》还有几个月可能就要上映了,自己参加一档栏目的访谈,也是相当很有必要的,身为创作人员之一,他有责任和义务为新戏宣传预热。
央视黄金档上映的开年大戏,难道就不需要宣传了吗?
需要的。
在签约之后,靳芳芳立刻准备了这档节目过往的采访视频,同时把公关部集体拉了过来,开始对徐容进行全方位的培训。
在公司大概过了一遍过往的采访视频,徐容沉默了。
问题相当刁钻刻薄,被问的当场喷脏话的大牌艺人都有。
但是既然接了,徐容也不虚,还是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
关键是,钱是真的多啊。
签约之后,南方电视台立刻着手开始宣传,毕竟徐容是今年在南方最火的男演员,而且还是现场直播,这次必然要捞回本的。
关注这次直播的,不仅仅是徐容的粉丝。
一些圈内的朋友纷纷打来电话,苦口婆心的建议他推了。
那档栏目实在太过恶名昭著,弄不好是要翻车的,而且徐容竟然选择了电视和网络直播,丝毫没留转圜的余地,风险实在太高了。
徐容一一谢过了对方的好意,分析了自己为什么接的原因,并且同样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但绝口不提酬劳的事儿,他对钱,其实真的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只是为《闯关东》的上映宣传预热而已。
在徐容专访预热一周后,他带靳芳芳一起飞往南方。
临下飞机前,靳芳芳仍一点点的给他重复着注意事项,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需要注意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徐容觉得她有点太过小题大作了,公关团队已经抓着他培训两天了,各式各样层出不穷的刁钻问题都有预备,他自忖应付下来没有任何问题。
到了电视台,接待相当热情,毕竟电视和网络文字同时直播。
而随着开播临近,南方电视台节目组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儿,收视率竟然节节攀升,直追《羊城》热映时的收视高点。
这可是徐容近半年参加的第一档访谈,而且是明星们谈之色面的南都访谈。
与此同时,徐容圈内外的好友,也都纷纷坐到了电视机和电脑跟前。
徐容的选择一件相当具备勇气的事儿,因为他们太了解南都访谈的不留情面的程度了。
关心的、看热闹的以及等着看笑话的,心思各不相同。
一番寒暄之后,化完妆,进直播间前,徐容才见到了采访他的主持人。
对方大高个,短发,戴着副黑框眼镜,脸上不苟言笑,见他过来,起了身:“徐老师你好,我是易立竟。”
徐容似乎有些紧张,脸上的肌肉绷的很紧,道:“易老师你好。”
易立竟打量着徐容和他的经纪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笑了下,问道:“徐老师有点紧张?”
徐容勉强笑了下,羞涩地点了点头。
在导演示意开机,正式直播之后,易立竟眼睛眨了下,因为她发现徐容突然不紧张了,就跟演戏似的,肢体和面容几乎眨眼之间变得相当轻松。
但她并不大在意,不出三个问题,她敢保证,徐容绝对无法保持眼下的从容,她跟往常一般,面容仿若一潭死水,语气平淡地问道:“你很喜欢怼记者,是为了博出位和曝光?”
徐容笑着,直接了当地道:“我从不怼人!”
“你内心很强大。”易立竟愣了下,才勉强笑了下说道。
黄小明看着电视里当中自信的徐容,呆了下,哈哈大笑:“他就是在怼人。”
易立竟似乎与人过招的经验相当丰富,顿了一下:“想过今天会来这里吗,毕竟以前受访的都是葛尤、巩莉这种大咖。”
“没有。”徐容摇了摇头,面容稍微严肃了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但是你们给的钱多,我不得不来。”
“哈哈。”暂停拍摄的李又斌一拍大腿,对着旁边的赵俊凯道,“你还别说,这小子说的真是实话。”
易立竟脸色不复先前的轻松,她开始意识到,徐容在应对记者时,是有两把刷子的,因此她打算缓和一下:“你觉得自己是个好演员吗?”
徐容想也没想地道:“是,因为每一部戏,我都尽了最大的努力,尤其是在《大明王朝》拍摄期间,倪大虹老师给了我很大的震撼,也教会了我,要对戏要保持敬畏。”
易立竟仍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等徐容的话说完了,才悠悠问道:“那你有什么代表作吗?”
“羊城暗哨、上海滩。”
易立竟乍然笑了,但很快收起,问道:“你觉得它们,算吗?”
她遽然的笑出现在毫无表情的脸上,而不太确定的语气也颇令人寻味,大有这些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的意思。
徐容愣了下,也笑了,道:“我觉得作为一个媒体从业者,你要自信一点,如果不算我的代表作的话,你们为什么邀请我来呢?”
易立竟开设访谈以来,第一次的,端起了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
网络的图文直播,突然盖起了楼,似乎他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对着电脑评论。
“战术喝水,战术喝水。”
“哈哈哈,太吊了太吊了,不怼人的徐容竟然怼的易立竟战术喝水,哈哈哈。”
易立竟换了口气,将水杯放下了,她打算再缓一缓:“你认为好演员怎么定义呢?”
这个问题徐容想了想,才道:“我认为好演员要有天赋,对演员来说,天赋更重要,比努力更重要,再者就是责任感,任何一个行业的从业者,都得有责任感,对观众负责、对生存的环境的负责、对国家负责、对历史的负责,听起来很假,但如果你对这个行业足够了解,你就明白我说的没错。”
易立竟点了点头,似乎不经意地问道:“在演戏这个事情上,你有什么愿望或者理想吗?”
“嚯。”李又斌脸上的笑了收了,感叹了一句,“这个坑挖的大啊。”
但他没有太过担心,因为他从先前徐容的回答里看出来了,徐容是有所准备的。
徐容反问道:“能有什么理想呢,该有什么理想呢?”
“比如说演一个传世的作品?”
“比如说?”徐容看着她问道,“怎么个传世法?几百年以后观众还看吗?红楼梦也不是人人都看呢!”
易立竟再次端起了水杯,抿的比先前多了一小口:“那我们换一个问题,你演过烂片吗?”
而演播室,虽然依旧平静,但每个人的脸色却是相当奇怪,因为根据统计部门的实时监测数据,电视台的收视率已经开始赶超年度最高点。
“制片,我们的广告可能卖亏了。”
制片人看着导演一脸苦相,苦笑着挠了挠头,他也没想到徐容那么顶,那可是问的多少大牌爆粗口的易立竟。
徐容点了点头,道:“演过。”
“比如?”
“你干脆问我身份证号得了。”徐容笑了一下,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那我们换一个问题。”
“我去,徐老师对付记者也太牛逼了吧。”作为老被记者问的哑口无言的李晓冉,抱着薯片,愣愣地瞧着徐容的回调。
因为徐容借用了易立竟刚才的一句话,虽然没回答,但是这个包袱砸响了。
易立竟没想到徐容的反击来的这么快,将手里一沓台本最上方的一张翻了下去,瞅了一眼,问道:“其实大家都有一个疑惑,你一个新人怎么接到羊城暗哨的男一呢?”
徐容摊了摊手,道:“你是想问有没有什么内幕吧?不过既然公司舍得砸钱呗,我为什么不敢拍?”
“当初你从工地来到京城当演员,单纯的就是为了钱吗?”
“对啊,我要挣钱上大学的,不过那个时候我没想到我会成为职业演员。”
“你很喜欢钱?”
徐容愣愣地看着她,疑惑道:“难道你不喜欢?”
“易立竟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工作人员该加水啦,哈哈哈。”
“快来人,给易老师把水续上!”
易立竟把喝光了的水杯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问道:“你恨抛弃你的亲生父母吗?”
“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
徐容这次并没有按照公关团队给的答案回答,而是道:“其实我觉得吧,作为父母,如果不是万般无奈,是不会抛弃孩子的,除非他们觉得养不活我,或者因为我的存在会使他们的生活陷入难以为继的境地,如果抛弃了我,能让他们过的更好,况且从现在的情形看,我也活着,他们也生活的更好,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吗?”
易立竟听了徐容的回答,低头翻了下本不应翻的台本,她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对于人、对于事儿的包容,格局。
而与此同时的,无论电视机前的观众,还是徐容的亲朋好友以及网络上,看着徐容脸上平静的笑容,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易立竟似乎听到耳机里的提示,忙抬起头来,再次问道:“你自成名以来,发生了许多争议,你才红了半年,为什么就遭到了这么多批评了呢,你觉得是你的问题还是大家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徐容早就有所准备,道:“有一个错误的词儿,叫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意思就是鸡蛋本身就有问题,所以苍蝇才叮它,这是个非常容易误导人的词,苍蝇什么地方不落啊?咱们这桌子,水杯,哪哪都落,你能说桌子有问题?水杯也有问题?实质上,它本身是苍蝇的问题,你不能说苍蝇落在了鸡蛋上,就觉得是蛋的问题,这就是颠倒黑白了。”
易立竟似乎根本没听他的话,道:“我就在想啊,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就是关于大家对你争议。”
徐容耸了下肩膀,道:“那说明我受欢迎啊。”
易立竟同样笑了:“真的这么想的?”
“你不受欢迎,他们为什么要议论你呢?”徐容笑了下问道,“对吧?一个人议论一个人,那不能说明什么,可是当很多人都议论一个人,那肯定是因为受欢迎啊,不管是什么样的欢迎,因为他们关注你啊,他为什么关注你,因为你有价值啊,没价值,他关注你干什么?”
电视机前的孙丽扭头看着男友,皱着眉头:“怎么感觉,徐容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易立竟似乎不太同意他的辩解,反问道:“这是一种自我安慰吗?”
徐容立刻反问道:“我为什要自我安慰呢?”
“不用吗?”
“你都说了,我内心强大,我还用自我安慰?需要自我安慰的,是那种内心不强大的人好吧?我都安慰别人的。”
易立竟再次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台本,问道:“不会觉得这么想被人说不懂人情世故吗?”
徐容眼睛睁大了一点,道:“你那个人情事故是错误的,是浆糊,是虚伪的,哎,是假的。”
“我去,徐容这是演戏呢,这个气口断的,看看易立竟的表情,怀疑人生啦。”
“徐老师牛逼!”
易立竟呼吸微微一窒,但经导播的提示后,却很快已经平复了心态,问道:“你需要我把你的负面新闻拿出来一个个调侃你吗?”
“这就是个节目,那么认真干嘛?”
“可是大家都觉得...”
徐容自知输了一句,立刻着手反击,道:“我们不要老用大家、网友这些个词,大家是谁?网友又是谁?你数过多少人吗,你统计过吗?金鹰才是大家选的,是网友评的,我今天能坐到这来,就说明这个大家只是你个人认为。”
易立竟同样不甘示弱,道:“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你觉得你...”
徐容忙摆手,再次打断了她:“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公众人物,也没承认过自己是个公众人物,这个词是个贬义词,是骂人的。”
“怎么说?”
徐容很认真地道:“就是他给你戴了个帽子啊,其实就是个陷阱嘛,就是后面为了批评你用的,为了限制你用的,这不是好话,什么公众人物,都是给别人戴的,就是批评人之前,先给你戴个帽子,你想想,是不是见过这个情景?戴个高帽、捆住你,然后往死里批,你是公众人物,所以你要如何如何,你不能如何如何,帽子一戴,肯定后边都跟着这话的。”
“哈哈哈,话都不让说,易立竟都把mmp挂在嘴角啦,哈哈哈。”
“徐老师威武!”
易立竟瞅了一眼水杯,又抬起了视线:“那叫名人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业,比如说你是主持人、记者,我是演员,仅此而已,干嘛非要把人分类呢?一分类就有帮派了嘛,就有对立了嘛,所以,这种命题的话,就不要讨论,一旦讨论,就得花很长时间才能讲清楚,不是一两句话回答个问题就可以的,这种情况下就会产生歧义。”
“你怕产生歧义?我以为你是怕批评?”
“我都被批评成这样了,还怕批评,艺德有缺、私生活混乱,再批评还能批评到哪去?如果我是天天被人夸的人,肯定怕批评,这是正常的思维逻辑嘛,你想想,如果一个人天天被夸,那他肯定怕批评,一个人天天被批评,他还会怕批评?”
徐容拍了拍手:“我怕什么批评,我怕的是被表扬。”
易立竟大抵察觉到场面彻底失控,拿出了杀手锏:“先前的假证风波,你觉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你为人处世的方式?”
徐容直截了当地道:“利益。”
“什么利益?”
徐容面容严肃了许多,问道:“我敢说,你敢听吗?”
易立竟本想说“那说来听听”,可耳机利传来的敦促让她把话咽了下去。
“说啊说啊,我敢听我敢听。”
“易立竟怂了!她怂了!”
赵俊凯看着网上的评论,悄悄地捏了把冷汗,但他知道,徐容不敢说,说了电视台或许会直接掐断直播。
“你产生过忧虑吗?能不能持续红下去?”
“那得看你是怎么看待红的?什么叫红?什么叫做不红?我觉得,我就是个演员,只要我好好演戏,把作品呈现给观众,我就是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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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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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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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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