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有灵犀,携手便飞奔而回。
一路虽然空旷,仅偶有小树林作为掩护,但那些策马奔腾的楚军,一路上尤是万马奔腾,扬起的灰尘,已弥漫了半边天空,恰巧给穿封狂和南天竹二人带来了障翳之便。
二人沿着林边小路一路跟随,很快便又回到了汴山镇上。
汴山镇的中心位置,有个三叉路口,汴山客栈恰巧就在路口以北,楚军奔东而来,远远就能看得汴山客栈的招牌,他们少说也有上百之众,顿时在小镇的街头之上排成长龙,气势逼人。
楚军来到路口,突见前面的一位将军模样装扮的人倏地扬手,叫停了身后的所有骑士,而后高声喝道:“前面有家客栈,我们不妨先去客栈里寻些吃的,顺便歇歇脚吧”!
穿封狂和南天竹二人躲在一个视角很广的角楼之上,穿封狂有些疑惑地道:“这帮楚军很是怪异。”
南天竹低声回道:“此话怎讲?”
穿封狂道:“楚营五将一个也没在场,而且这些楚军,貌似没有了从前的那种骄横跋扈,我看他们倒像汉军。”
南天竹道:“别开玩笑了,楚军罪孽深重,你可别想在我面前替他们开罪,今日这些楚军,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既然他们出现在了本姑娘的视线里,就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看她认真模样,即知她对楚军已恨之入骨。
穿封狂阴冷一笑,也冷冷说道:“别忘了我跟楚军有家仇国恨,不共戴天,我比你更想要了他们的命。”
南天竹道:“快看,他们都纷纷下了马,已经全部进入了汴山客栈!”
穿封狂立时松了口气,从地上霍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道:“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南天竹不解,也随之站起来奇怪地问道:“他们全都进了客栈,难道你不想来个瓮中捉鳖,将他们一举歼灭吗?”
穿封狂漫不经心地道:“凭我俩的实力,还愁对付不了他们吗?别急,说不定大鱼还在后头呢,且让他们先进客栈里填饱了肚子,就好心一回,让他们做个饱死鬼吧!”
客栈大门已关。
穿封狂舒了口气,继又说道:“且什么都不用管,只管盯着客栈大门就行,只要他们一离开,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南天竹想了一想,觉得穿封狂说得也有道理,便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汴山客栈的大门处。
穿封狂靠在角楼一边的朱栏上,悠闲地闭目养神,显得极其自在,实则他是在暗运真力,利用聪锐的耳力,努力洞察着周边的一切动静。
二人一人用眼,一人用耳,对汴山客栈进行了布控,我想就算一只麻雀进出客栈,他们也会瞬间察觉。xǐυmь.℃òm
过不多时,突闻穿封狂启齿说道:“我已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会有人到访客栈。”
南天竹没有多语,只一个劲的盯着客栈大门处,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深怕一眨眼,便会错过一个重要的环节。
果不其然,没过多少功夫,那个跛脚人的身影又映入了南天竹的眼帘,出现在了客栈的大门口外。
南天竹不由一惊,连忙对穿封狂叫道:“就是他,快看!”
穿封狂一溜烟从朱栏上跳了下来,放眼望去,立即对那跛脚人进行了辨认,肯定地道:“没错,就是他。”
南天竹双目一囧,射出一股冷光,同时剑已出鞘。
穿封狂顺势将她的剑按回鞘中,低声说道:“先别急着动手,好戏还在后头,先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再说,现在还是继续盯着客栈大门即可。”
南天竹不得不佩服穿封狂的天资聪慧,对他的意见,倒已没有做出任何反驳,反倒是言听计从。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南天竹有些疑惑地道:“客栈之中,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穿封狂道:“这个客栈透着诡异,所有进去的人,估计又已经不知所踪了。”
南天竹道:“不妨下去看过究竟?”
穿封狂看了看排列在客栈前的那些马匹,愕然说道:“他们果真不是楚军,我想所有进去的人,都已经惨遭黑衣人的毒手了。”
说着,便拉着南天竹从角楼上一跃而下,直接踢开了客栈大门,双双飞奔进了客栈。
二人闯进客栈,客栈之中,一如既往的沉寂,里面根本空无一人。
穿封狂奇道:“这个客栈应该是另有通道通向了别处。”
南天竹也诧异地道:“我也觉得蹊跷,昨日夜里那些留宿的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就那样凭空消失了,今天这上百将士入内,又莫名其妙地不知所踪,我看这期间定有玄机!”
穿封狂东瞧瞧西看看,愕然说道:“玄机就是这家客栈,我敢断定,客栈之内一定另有出口,我们得好好找找!”
二人又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欲在客栈里寻出一些蛛丝马迹,从中破疑。
二人翻来覆去又在客栈中寻了好几遍,仍是一无所获,连那些起初查看过的客房,他们也从新进行了几次勘察,都还是原来的模样,丝毫没有被人动过,唯一有变的就是几位店小二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地里的血迹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显见这里日常是有人打理的,可这些人,他们都藏身于何处呢?
穿封狂和南天竹静思默想,搜断枯肠,都未能解开期间玄妙。
穿封狂真算是绞尽了脑汁,突然想到要去镇上打听一下这家客栈平日里的一些日常情况,所以拉着南天竹便向客栈外走去。
他先是近距离来到那些拴在客栈外的战马前,对那些马匹进行了细细的打量后道:“显见这些都不是楚军的战马,楚军的战马缰绳之上都镶有一匹红缨。”
南天竹又对这些所有马匹仔细看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一匹战马的缰绳上镶有红缨,而后说道:“那这些人故意穿上楚军的铠甲,扮成楚军模样到底又意欲何为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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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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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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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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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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