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丝毫不胆怯,只是开始哭嚎,一群家丁被这悲痛欲绝的哭声给搞得不知所措。
莫青和红芍看到是秦婆子还有武家的大郎夫妻,就觉得这事儿顿时没有了危机感,就这三个刁民还能翻出天来?
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他们也没有管三七二十一,只是把这三个人如同粽子一样的捆了起来。
为了不让他们再哭嚎又把他们的嘴给堵上了,然后扔到了扶棠的屋子里。
扶棠虽然不是将军府的主人,却和子阑一样和宛莲算是名义上的手足,在这种时候代管家事也无可厚非。
秦婆子三个人被扔到屋里的时候,子阑也过来凑热闹了,白檀则是在一旁和家丁们一起听着。
“把他们嘴里的东西给拿了吧。”
布团刚刚从秦婆子的嘴里拿出来,她便破口大骂:“你们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儿子的府邸,我儿子的宅院,轮得到你们这群外姓人来摆架子耍威风,当主人吗?”
扶棠冷笑了一声,只是心中有些疑惑,这三个人下午才被捆了送进了安国公的府邸,怎么晚上就又跑回来找姐姐的麻烦了?
难不成是安国公府,也忌惮着三个人的身份,不好下手。
亦或是对他们动用死刑不合法度,把他们送上府衙又觉得面上难看,才只好把他们又扔了出来?
扶棠细想想,也只有这种可能了,这三个家伙就是一块羊肉,只要碰上就会惹一身膻。
“我有没有权利管家事,不由你说了算,而有这家的当家主母说了算。”
秦婆子继续骂道:“她算哪门子的主母,我老婆子还没死呢!她就像要当将军府的主母?做梦吧!”
扶棠突然站起来,走到一旁的桌案旁,抽出一柄剑来,明晃晃地就拿着朝秦婆子走过来。
“这可是你说的,在旁的家丁都作证,你死了,夫人便是这将军府名正言顺、独一无二的主母了。”
剑架到了秦婆子的脖颈边,把秦婆子吓得直发抖,可她嘴上依然不依不饶:“你们敢杀我?我若死在这府里,你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扶棠被秦婆子的话逗笑了,立刻反驳道:“您死在这儿,才叫名正言顺呢,将军府为您发丧,亲自为您下葬,可不是最好?”
“我若死了,仵作一验便知我体内有毒药,是被下毒害死的,当然会有官府为我逃回公道。
别说你们的夫人,就连我那不孝的儿子从今往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毒药?
扶棠被秦婆子这话给搞蒙了,她什么时候吞了毒药?谁给她喂的毒药,那这秦婆子岂不是个祸患,还得趁早扔出去才好。
剑还抵在秦婆子的脖子上,她吓得半分不敢动弹,扶棠看着她的眼睛便知她说的都是真话。
难道是安国公府的人报复这三人,于是给喂了毒药扔出来?让他们自身自灭?Χiυmъ.cοΜ
这样说来,这三个人死在哪儿便是谁的责任了。
但这会是安国公府的作为吗?
扶棠细细思忖了一会儿,便猜想恐怕这毒药并非是毒药,只是这三个无知刁民以为是毒药罢了。
“你们是想活命,才会来的吧?来求救?”
扶棠眼看着跪在后面的大郎媳妇不住地点头,就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看来安国公府是想要借此搞清楚这三个刁民背后的神仙究竟是谁,才会放虎归山。
仔细地思索了一会儿,扶棠决定立刻把他们三个人关押起来,先探探明日会发生什么再说。
“今日晚上发生的所有事,不准和夫人提起半个字,谁若是将这三个人在将军府出现的事情泄露出去,我的剑可没长眼。”
扶棠如此交代完之后,便让众人散了,只等着明日会发生什么。
第二天一早,水芳便带着贵妃的令牌出了宫,直奔安国公府。
看门的家丁见到了贵妃的令牌,也不好阻拦水芳,只能领着她进去,早晨的安国公府可真是闹翻天了。
惜箬在家里又是砸花瓶,又是掀桌子的,“怎么会跑了呢?家里的家丁都是死的吗?连个人都看不住!”
安国公夫妇也十分为难,“这,我们哪里能知道这三个人怎么凭空不见了,我们只是不想你报官,也没说不让你处置啊!”
惜箬一边哭一边闹,“肯定是你们把他们给送走了,只是为了不让我送他们报官,你们就做出这样偷鸡摸狗的行径。”
安国公只觉得自己的女儿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说话都是没轻没重的。
一个巴掌掀到惜箬的脸上,“你怎么能这样说尊长呢?”
夫人看着女儿的本就受伤的脸上又被老爷打了一巴掌,心疼地抱住女儿的头,立刻对着安国公吵道:“你疯了吗?她脸受伤了,你还往脸上招呼!”
惜箬被打得直哭,推开夫人便钻到惜杳的怀里,“哥哥!爹和娘不爱我了!那三个狠毒的刁民,我竟然都奈何不得了!”
正是这个一团乱麻的时候,水芳被家丁带到了正厅里,看着这一桌的狼藉,满地的花瓶碎片,她也算是长见识了。
“我是奉贵妃娘娘之命,来接走武家的婆母还有长兄长嫂三人的。”
安国公突然看着水芳皱了一下眉头,连惜杳也下意识地往水芳的脸上瞥了一眼。
安国公只能向水芳告罪道:“昨日那三人,确实由小女邀请回家一同宴饮,因酒醉天晚便留宿一晚,但今早三人就已离开了。”
这套说辞真是假得令人难以接受,但是因是从安国公的嘴里出来,也没有人敢反驳。
更何况,水芳在这儿听他们吵得明明白白,这三个人的确已经不在安国公府里头了,硬是逼他们交出人来,反而惹得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水芳只好告辞,“那真是打扰国公了,我立刻回宫复命,告知贵妃此事。”
这姑姑前脚刚离开安国公府,惜杳和安国公便都知道了这秦婆子三人背后的神仙究竟是谁。
而他们真正应该报复的人并不是在前头当枪使的三个愚昧刁民,而是这个纵得三个刁民无法无天的贵妃娘娘。
惜杳突然对着惜箬说道:“今日,你还去将军府,和将军夫人作伴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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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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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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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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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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