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李斯心中很是纠结。他想做一个名相,是名垂青史的那种。可如今他所面临的形势却逼着他在名垂青史和遗臭万年之中必须选择一个。此时李斯若是心底无私定会毫不犹豫的不顾一切的选择支持扶苏,根本不会考虑扶苏将来会怎么对他。因为心底无私,所以只会考虑对大秦是不是有利。
然而,人人都有私心,李斯也不能免俗。换句话说他比一般人的私心更重。看看他到大秦谋出路是的理想是什么就知道了。
《史记.李斯列传》是司马迁的名篇之一,太史公用洗练的笔墨,揭示了李斯的内心世界和处世哲学。
“李斯者,楚上蔡人也。年少时,为郡小吏,见吏舍厕中鼠食不絜,近人犬,数惊恐之。斯入仓,观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于是李斯乃叹曰:‘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
李斯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人的好坏其实就象老鼠,仅在于处境地位不同罢了。后来曾有人戏称此这个理论叫“李斯鼠论”,据此可认为李斯由此悟道,于是一生便在追求过“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的高等生活。那么李斯还有没有其他的理想呢?肯定是有的。即使算不上理想也算得上欲望。
需知,人的理想可能只有一个,但人的欲望却是永无止尽的。李斯想要成为一代名相可以说是个理想,但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种欲望。理想让人看到你的潜能和光芒,欲望让人看到你的本质或灵魂。理想能让你的人生升华,欲望则让你的灵魂贬值。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二者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那么一个想法到底是理想还是欲望,关键是在看目的和动机。成为治国、齐家、平天下的一代名相,这自然是理想。就是为了要青史留名,同时喜欢大权在握富贵荣华的自然就是欲望。说白了,理想中没有那个私字,而欲望中则全是那个字。wWW.ΧìǔΜЬ.CǒΜ
人生其实很简单,就是在舍与得之间作者反复的选择,选对了就会一帆风顺,选不对那就只好再等下次机会,治愈者机会何时能来,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所以,越是聪敏的个人越是私心重的人就越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李斯在紧张的思索中,赵高的话说的很直接,李斯明白赵高说的是实话。与此同时,赵高的话也把本就私心重的李斯的思路带偏了。此时此刻李斯的脑海中没有义,只有利,他在反复的衡量算计。
李斯的算计不可谓不精到也不可谓不全面,这不能怪他,谁到这个关键时刻也得仔细权衡一番。李斯把所有的全想到了,但唯独没把赵高算进去。因为此刻李斯、胡亥和赵高是在一条船上,所以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赵高,但这恰恰是一个致命的疏忽。
李斯自比硕鼠,那赵高是什么?赵高没给自己下过定论,但是已经死去的三朝元老,从嬴政的曾祖父大秦昭襄王那时候就官居少府令,后来自愿奔赴匈奴扮成图木克的黄皓,再回到咸阳见到赵高之后却称其为毒蛇,而且悄悄告诉白宣务必要杀了赵高。
实际上赵高更像一只豺狼,因为怎么养都养不熟,而且早早晚晚会反噬主人的。
不管赵高是毒蛇还是豺狼,都不是李斯这只硕鼠能惹的起的,李斯注定会成为赵高的盘中餐腹中食,但此刻李斯恰恰忘了这一点。
胡亥:“丞相助我!”
李斯终于下定决心,他对胡亥说到:“臣愿助公子一臂之力。”
听了李斯这话,赵高胡亥这才把心放下。
赵高:“公子,事不宜迟,公子应该守在陛下病榻之侧,寸步不离。最好把陛下号令黑龙卫的令牌掌握在手。臣先把周围封锁起来,丞相速去准备起驾。”
李斯:“起驾?陛下病势沉重起驾不就?”
赵高:“蒙毅已经去请扶苏了,未今之计我等必须抢在扶苏之前回到咸阳。只要我们能抢先一步到咸阳,那就等于大功告成。扶苏现在西域距离咸阳远达万里,而我等距离咸阳不足千里,我们必须即刻起驾回咸阳,千万莫要耽搁。至于陛下病情,也管不了许多了!”
赵高说的是事实,即便李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赵高这个法子是对的。所谓良心丧于困地,三个自私的人凑在一起还能做出啥好事来,眨眼之间三人达成共识,随后各自去布置。
胡亥走进寝殿内,当他看到躺在榻上满脸病容的的嬴政时,不由得心中一酸。
“父皇,父皇?”
胡亥轻声呼唤嬴政,根本就没睡着的嬴政慢慢睁开眼睛,嬴政的双眼看着胡亥。
胡亥不敢直视嬴政的双眼,他低下头去说道:“父皇,胡亥心里害怕。”
嬴政的双眼逐渐蒙上一层泪光,良久之后嬴政说到:“诏书,长安君,成蛟。你,不回,咸阳。去,金陵。子婴,保你。”
嬴政说的断断续续,可胡亥还是在第一时间听明白嬴政的意思。也就是说,嬴政对胡亥的安排是这样的,嬴政已经写好诏书,将长安君封号还给子婴,同时让胡亥直接去金陵。这就等于将胡亥当皇帝的所有幻想全部击碎,也等于告诉胡亥,嬴政对胡亥私底下的所作所为其实是一清二楚的。不然,嬴政也不会让胡亥直接去金陵,甚至连咸阳都不让他回。
嬴政毕竟是千古一帝,他不仅有着雄才伟略,更有一颗冷酷的王者之心。此时此刻,嬴政已经想明白了也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既然不是胡亥,那就用不着对胡亥客气了。
嬴政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激射而至的三棱透甲锥,狠狠的将胡亥的心穿透。胡亥忘了害怕忘了悲伤,此时他的感觉只有不信。
胡亥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宠他惯他的父亲,不相信这个人就是想把帝位出给他的父皇。胡亥的心在流血,可他的内心里却没有一点委屈和悲伤,一丝一毫都没有,胡亥的心中只有瞬间升腾起来的仇恨,只有快要将胸膛炸开的怒火。
胡亥:“够了,别说了!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在骗我!你还是选了扶苏,因为他是你的嫡长子,是你和段玲珑那个早就化成灰的女人生的。你们才是一家人,你们才是亲人。我算什么,我就是你从路边捡来的野狗!野狗去!高兴了,你抱着我哄着我,不高兴了一脚踹开。你当我是什么,当我母妃是什么!你说呀,说呀!”
嬴政圆睁耳目狠狠盯着胡亥,因为激愤嬴政的脸变成了紫黑色,他的右手禅微微地呃指着胡亥,嘴里不停地喊着:“逆,子!”
三个侍女吓得躲在墙角里都快将脑袋杵到地里去了,胡亥一把将嬴政的手打落下来。
“嘿嘿嘿,我的父皇,您很生气是吗?您一向宠爱的胡亥如今成了逆子了对吗?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呀?我在这,喏,刀在这,你来杀我呀。”
胡亥把短刀放在嬴政的右手里,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嬴政,胡亥的眼神和态度彻底激怒的嬴政。他猛然坐了起来,手中短刀插向胡亥。胡亥吓得向后一躲,同时顺手一拳捶在嬴政的胸口上。
嘭,呯。
嬴政本就已经处在油尽灯枯的边缘,刚才这一下已经耗尽了他仅存的体力和经历。胡亥这一拳是情急之下打出来的,可谓又快又狠,嬴政哪里扛得住。
堂堂大秦始皇帝,愣是被自己的儿子打得栽倒在榻上,由于胡亥这一拳力量较大致使嬴政整个身子往后挪了三寸然后才栽倒下去。可就是因为这三寸的距离让嬴政的后脑狠狠的撞在了榻旁的冰鉴上。
所谓冰鉴是古代暑天用来盛冰,并置食物于其中的容器(古代的冰箱)。现在正值七月,正是用冰鉴的时候。
冰鉴箱体两侧设提环,顶上有盖板,上开双钱孔,既是抠手,又是冷气散发口。在大秦这种冰鉴也只有帝王贵族才能享用,而且冰鉴的个体也不算小,通体由青铜铸造。体量大,体积重,也够结实,在和嬴政的后脑猛烈撞击之后,冰鉴上留下一缕鲜血,而嬴政的头却从冰鉴边缘滑落下来重重砸在榻上。
不客气的说,这一下就要了嬴政的命,此时躺在胡亥面前的嬴政其实已经死了,只不过还没死透,所以看起来他还在呼吸还在颤抖。
胡亥也很惊慌,毕竟他打得是他的亲爹也是大秦的皇帝,要说胡亥一点都不害怕那是瞎说。
“父皇,父皇您怎么样?”
胡亥爬到嬴政身边一边低声问着一边伸手在嬴政腰间乱摸,他摸到一块令牌之后迅速一拽,号令黑龙卫的令牌出现在胡亥手中。
仓啷,兵器出鞘的声音响起。胡亥回头一看,只见三个黑龙卫站在他身后,一把长剑,一柄长刀,一把手弩一起指着胡亥的脑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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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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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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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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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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