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当中,药房都是那种充满着淡淡的药香,宽敞明亮,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绝对不是眼前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大师姐,我就送你在这儿了,从钰师兄在里面等你。”严善温润的嗓子并没有让千一雯的心情好一点。
严善后退了一步,示意千一雯快些进去,本来她还有些犹豫,鬼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呢,黑暗最是容易滋生人内心的恐惧。
“别磨蹭了,快进来。”一道嘶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司、司从钰?”千一雯有些不确定道。
只听见司从钰像是从鼻逢里冷哼了一声儿:“嗯。”
确定司从钰在里面,千一雯反而不怕了,抬脚就走了进去。
“我说司从钰,咱就不能找一个有光的地方吗,这黑灯瞎火的,你看得见?”千一雯一遍摸索着向前走,嘴上一边大声说话给自己壮胆道。
“行了,别大声嚷嚷了。”看穿了千一雯这幼稚的行为,司从钰端着一根只有微弱灯光的蜡烛走了出来。
“还没给你说呢,你得的可不是什么后遗症,而是中了蛊。”一看见司从钰,千一雯立马扯住了他的衣袖,听到他这样一说,整个人愣了一下。
“蛊?是那种像毛毛虫一样的东西吗?”千一雯捏着司从钰的手一紧。
“嗯。”
“快给弄出来!”只要一想到此时自己的体内正有一只毛毛虫在蠕动,千一雯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就是在给你想办法么,好好配合就是。”
“我一定配合,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间暗室,里面有一个木桶,以及一张石床。
千一雯也只能凭借司从钰手上蜡烛来看清方向。
“你体内的蛊畏光,只要在有光的地方,它绝对不会出来,要想让它出来,只能在这个暗室里进行。”司从钰一边将千一雯扶到石床上一边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你一开始告诉我不就好了,搞得这么神秘。”千一雯看向司从钰道,隔得近了,才发现原来司从钰的脸颊凹陷的厉害,眼眶下带着大大的黑眼圈。
“司从钰,你多久没休息了?”虽然疑惑于千一雯问他这个问题,但还是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几天吧。”
“不会是自从我没看见你那天起开始的吧。”千一雯一说出口,心下便有了几分猜测。
司从钰只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应该是。”
“应该?司从钰,你知道我有几天没看见你了吗,七天啊,你七天都没有休息过?”千一雯彻底惊讶了。
“好了,只要等会计划顺利,我就去睡个三天三夜,叫也叫不醒的那种。”司从钰一把按住了一直在动的千一雯。
“司从钰,叫不醒的那种,只有死人诶。”说完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司从钰。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司从钰手一动,千一雯的手便被固定在了两边,只见司从钰走到了一旁,拿出了一把如羽毛般薄的小刀。
“相信我,只要需要再忍一会儿,就好了。”司从钰对一脸认真道。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要是我在你手上出了什么事儿,我师傅和你爹都饶不了你╯^╰”
“呵呵,也是。”司从钰闷笑了两声。
手一挥,周围就陷入了黑暗,司从钰这几天一直待在暗室就是为了适应在暗室里面的环境。
就算看不见,他也能凭着感觉做出最好的行动。
像演示过很多次一样,司从钰拉过千一雯的手腕,在上面用匕首轻轻的开了一个小口,鲜血缓缓的流了出来。
“司从钰,我不会失血过多而死吧。”感受到逐渐流失的血液,千一雯闭着眼睛好笑道。
“不会,将这个吃了。”将一颗药丸放进千一雯的嘴里,司从钰便没了东西。
然,就在千一雯吃了药丸没多久,整个开始挣扎了起来,如果这里看得见,便会发现千一雯的整个身体都呈红色,脖子上青筋爆出。
满脸痛苦的神色,偏偏双手又被绑住了不管千一雯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唔。”千一雯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让自己不要发出痛苦的呻吟。
司从钰皱紧眉头,像是没有看见千一雯的现状一般。
不急不缓的拿过一片叶子,放在千一雯放血的手腕便。
又在千一雯的四肢已经身体的好几处扎上银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千一雯觉得自己流的不再是血了,流逝的是她的生命力。
只觉得眼前好想变得明亮了起来,她看见了一直宠爱她的师傅,正在朝她走来的严善,臭着脸的司从钰,
还有那些被她们捉弄过的长老,严肃的掌门。他们好像都在朝她招手。
“千一雯保持清醒!”耳边传来的一声怒喝将千一雯眼前的画面打碎了。
“唔~司从钰,还有多久?我觉得我的血都快流干了。”千一雯虚弱的司从钰若是不仔细听都听不见她的声音。
“这个蛊就是寄居在你的血液里的,当你的血接近最顶点的时候,它便会从新选择一个新的生命,你在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千一雯你听见没有!”
司从钰在千一雯的耳边焦急道。
“我知道了,不要凶我,你老是凶我”千一雯声音虚弱道。
“好,只要你挺过去之后什么事情都是你说了算。”司从钰一边跟千一雯讲着话,手一边按着千一雯的胳膊窝。
突然司从钰觉得自己的手指好像被什么顶了一下,眼里闪过欣喜的光,立马将千一雯的手臂狠狠的缠了起来。
那个小凸点一直在往千一雯的手腕涌动,千一雯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心下一阵反胃。
只听见“啪沓”一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掉到了司从钰精心准备的叶子上。
将叶子放进准备好瓶子里,拿过一早就准备好了的人参放在千一雯的嘴边。
手一挥,暗室里面立马亮了起来,千一雯狼狈的样子就这样毫无遮掩的映入了司从钰的眼里。
但在司从钰的脸上完全看不见一丝丝嫌弃反而是满满的心疼。
打开千一雯手腕上的东西,一个横抱将千一雯放进了早就准备好的药桶里面……
一直等候在外面的严善听到动静,紧皱的眉头一松,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但随及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他突然就意思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离他而去,那种感觉难受的让他觉得有些窒息。
不,他还有他的任务不能儿女情长!但是,但是为何心里面这么难受,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但中间却隔了那么多的东西。m.xiumb.com
等千一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这三天一直是司从钰衣不解带的照顾着。
让本就已经很虚弱他显得更加的虚弱。
千一雯一醒来看见这样的司从钰吓了一跳,这哪里还是她印象中的人嘛,整个人像是大病了一场。
连轰带赶的,司从钰才同意休息一会儿,但也只限于在一旁的一个躺椅上面靠一下。
确定了千一雯体内已经没有任何残留的东西,司从钰终于安心的在她一旁的躺椅上睡了一觉。
这一睡,简直是像是昏死了过去一样,竟然真的是整整三天三夜,要不是所有的大夫都告诉千一雯这是正常现象,千一雯都要急疯了。
她就没听说过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这是正常现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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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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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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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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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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