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夙讲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那栋楼的摄像头被劫持,拍下有问题、让人起疑的画面,上传到他们的设备,哦不,直接接管了也不一定,权限在他们手里,删剪、恢复、修改什么的,好像不是很难吧?”
“不难。”警察回应。
“有次,我跟踪,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当时,那栋楼里的某一个楼层,摄像头就是关闭的。”xǐυmь.℃òm
讲到这里,苟夙眸光转向许承然一伙,大意是,不是很喜欢演戏吗?该你们上场了。
张际遇戏路暂停,没有出来蹦跶。
倒是话不多,保持沉默的陈锦申应对起来:“劫持是什么?不懂。”
这些人装傻,装得有模有样。
随便丢出一句,能把问题问死。
“懂不懂的,心底没数吗?都敢上缴所有设备了,还能没个全身而退的策略?”苟夙怼。
“就是因为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识破了你们的真面目,你们急了,先发制人,这才报警拿骚扰说事,整那么多莫须有的,也是咬定我没有证据!”
苟夙毫无顾忌地捅出。
陈锦申摆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这下,轮到张际遇上场了。
这人一向爱耍贱,飚所谓的演技。
他讲:“什么都让你说,鬼知道是什么?也别扯远了,就问你,喜欢有没有?跟踪有没有?骚扰有没有?”
张际遇连甩三个“有没有”,被问的人还没回复呢,就自行解答。
“你都承认了,物业管理的人可以作证!至于那个摄像头拍下的画面,你强洗,说不是全貌;这就好笑了,全不全貌不知道,但改变不了你在监控底下做出的一系列行为。”
“兄弟,大屏幕上的画面你也看到了,说说,是不是现场就那样?”张际遇问许承然。
许承然抬头,望了望,没有肯定,也没否定。
只是讲:“当时正在通话中,没注意那么多细节。”
言外之意是,我没注意,大概,摄像头拍下什么就是什么。
“行了,兄弟,你也别替人顾及脸面往好了说了,这事很简单,就道个歉,骚扰的人连道歉都不肯,还硬要往别的方向扯,一会冤枉我几个入侵,操控她的电脑和手机,一会说监控画面被删剪改动,呈现得不够全面,说了这么多,证据呢?没有真凭实据,还一个劲地诬陷,算什么呢?我几个活该倒霉吗?”
“你几个不去做演员可惜了,那么费尽心机地构陷,就真的只是想要一句道歉?”
苟夙冷笑,以讥讽回敬:“我就奇怪了,你们所有的设备上缴,警方没发现问题,嫌疑洗清了是不是?这种时候,一般人不都趁早离开?你们倒好,执意留下,拿小到不能再小的事追究,这么自信,莫非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反正有用的、能扳倒你们的东西早就销毁或者转移了,仗着这个,有恃无恐对吧?”
“好了好了,都别吵!”
做笔录的警察见相互指控的双方,一方没证据,光靠猜;一方有证据,但提供的证据不够全面,这么争执下去也不是个事,干脆出声,维护起现场秩序。
随后,那个警察目光瞥向物业管理的人,询问:“这边这位叫苟夙的女孩,向你打听那边那位……”指了下许承然,“真的有承认是出于好感,才做出跟踪甚至骚扰的偏激行为吗?”
被问话,物业管理的人微愣,缓了一会,回道:“这边这位,住15楼的女孩没有亲口承认,但不过,绕了很多弯,编了很多故事,给人的感觉好像就是,因为这个,我当她默认了,可现在她强调说不是,那可能真不是。”
“等等!”
打岔的人是张际遇,他提出质疑。
“你们听听,物业管理的都说了什么?绕弯,编故事?这些可不是什么好字眼,按我的理解,那就是不诚实,有撒谎倾向!你们想想,一个有撒谎倾向的人,她的话,可信度高吗?她的指控,又算什么指控?搞不好,是跟踪被发现,表达好感遭拒绝,这才恼羞成怒,伺机报复的!”
做笔录的警察听了,略思索,对上苟夙,问了句:“是遭拒绝才指控的吗?”
苟夙被气,脸本来就绿,经做笔录的警察这么一问,脸更加绿了。
她痛斥:“要说多少遍?不是好感,是恶感!恶感明白吗?”
“好好好。”
见苟夙情绪激动,做笔录的警察安抚,免得一个不对劲,双方又陷入没完没了的争执。
“你对他恶感,然后跟踪?什么逻辑这是!”张际遇又打起了岔,刻意引导,“总之,女孩子都喜欢讲反话,这种事,不会承认的。”
苟夙笑了,讽笑:“之前的笔录是白做了吗?还是你们有心要推翻?我强调过很多次,跟踪的原因是怀疑,怀疑知道不?”
她眸光扫视许承然一行人,最后定格在做笔录的警察脸上。
再度解释:“我家电脑和手机被入侵操控,怀疑是那边那伙人干的,又刚好在电梯间碰到他们当中的一个,刚好各种诡异现象一一对上,都这样了,还不怀疑,心是有多大?”
苟夙转眸,锁定张际遇,“你说我不诚实,爱讲反话,有撒谎的倾向,这样的指控,难道不是因为我揭发你们,你们怕露馅才构陷,先发制人的吗?”
“把一群人对付一个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又面不改色,干了那么多勾当,还能反咬一口,主动报警底气十足,这心理素质一般人赶不上!”
说完,苟夙望向许承然,言语直接:“要我道歉?我看是想封口、掩人耳目,构陷要把我拍‘死’,讲什么再也没人相信才是你们的最终目的吧?”
“什么封口拍死的,听不懂,莫名其妙!你说的入侵操控,就更加莫名其妙了。”
许承然摊手,“一脸茫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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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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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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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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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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