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洗了个澡,闷头睡觉。
正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听到门铃在响。
不管,继续睡。
没多久,又听到,兴许是没人开门,就一直摁,一直响。
“苟澈,快去看看!”苟夙掀开被子的一角,闭着眼朝外边喊。
没回应。
门铃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苟夙都已醒来,再累也没办法入睡,索性起床,看个究竟。
“苟澈?苟澈?”她推开房间的门,四处叫唤。
没人。
这家伙,跑哪了?
正纳闷,门铃声停下,改为敲。
“谁啊?”苟夙走了过去。
等到门一开,吓得不轻。
“你是苟夙,苟小姐对吧?”两个警察模样的人一脸严肃地问。
“对,我是。”苟夙有点儿懵,惺忪睡眼一揉再揉。
没错,是警察。
一切都是真的,她没有在做梦。
“有事吗?”苟夙下意识地问。
“有人报警,说你骚扰,请跟我们走一趟!”两个警察模样的人亮出了他们的工作证,以公事公办的口吻告知。
苟夙以为自己听错,只因骚扰什么的,跟她沾不上边。
随即,又问了一遍。
得到的结果是,真的有人报警了,告她骚扰,警察上门,要她配合调查。
“骚扰?我骚扰谁了?”苟夙傻眼,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
“一位姓许的,你跟踪,探人隐私,对他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了困扰……”警察脱口道出。
苟夙心想,姓许?她不认识什么姓许的,会不会是搞错了?
等等,刚才是不是有提到“跟踪”?
苟夙思绪翻转,心里有了答案。
对,她是跟踪了。
那个报警的人,八成是许承然。
想到这,苟夙控诉:“我也要报警,我家电脑和手机遭人入侵,被控制,摄像头被劫持,拨号也被劫持,还让人监听监控,怀疑是……”
后面的话,苟夙一连串说出。m.χIùmЬ.CǒM
两个警察模样的人一听,也是震惊不少。
“这件事发生了很久,给我们家造成的何止是困扰?这已经不是触犯隐私的问题了,这是犯罪,有人在犯罪!”
苟夙斩钉截铁,继续往下,“你们说的那位姓许的,我之所以跟踪,是因为怀疑……我在电梯间,总共遇到他三次,每次都是手机没信号,无卡,他一走开,信号又有了……这么明显,很难不起疑,很难不把入侵、操控的事跟他对上……”
“小姐,你说的是真的?”两个警察模样的人言语确认。
“对,千真万确。”苟夙点头。
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报警,找不到证据,纠结过无数次,这下好了,人家反咬一口,主动报上了。
那些人,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
敢这么干,是有多自信?
自信到铤而走险,倒打受害者一耙!
这是要给她来个下马威,让她害怕,知难而退吗?
一定是了。
在她藏身步梯间,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与他们对峙,说出了类似“出来混,迟早要还的”,那样的话,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应对,做出了反击。
呵呵,反击就反击,苟夙没在怕。
“那好,跟我们走一趟。”两个警察模样的人对望,再次亮出工作证,要苟夙配合调查。
“配合调查可以,但是,被我指控的那些人,是不是也应该走一趟?”苟夙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当然。”两个警察明确回答。
“好,等我一下。”
苟夙简单的洗漱了一翻,换好出门的衣服,跟着那两个警察走了出去。
三人乘电梯,到了一楼,离开公寓,一辆警车已停在了路边。
苟夙转头,对着走在后边的两个警察说:“那些人,露面的一共有六个,四男两女,没露面的,指不定还有很多,不是他们报的警吗?人呢?”
“你放心,我们已经联系了出警的同事,他们正在来的路上。”
苟夙听罢,全程配合。
车门打开,苟夙坐入,两个警察各往一边,朝正副驾驶位走去,不一会,车子发动,直奔目的地。
到了这个片区管辖的警局,苟夙下车,两个警察开路,做好了登记工作,把她带到了一间空旷的办公室。
很快的,被苟夙指控的许承然一行人,也被带到了。
苟夙见许承然一伙,来的人参差不齐,不满地指出:“还有,还有两个女孩,以及仓促露面,随后再也没见过的一个人,那人面色暗沉,一看就是长期爆肝的……”
“两个女孩,一个叫何淇淇,一个叫何蔓蔓,露过一次面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喂,你骚扰就算了,还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说话的人是张际遇,在他念出“无辜”二字时,脸不红气不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无辜,无辜到信誓旦旦地放话,干你们这行,也是要有信念感的,正常人的三观,抱歉,有就完蛋了……”
苟夙盯着张际遇,不容置疑:“这句话,你敢确定那个叫何蔓蔓的女孩没说过?”
“还真是抱歉,她没说过。”张际遇一口咬定。
“你?”苟夙尾声拉长,飙高,有被气到。
她只是偷听,没有录音,更没有拍下视频,而楼道的摄像头,当时是关闭状态,可想,是这些人劫持,操控了的。
眼下,张际遇否认,她一时语塞,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坐好!”负责这件相互指控案的警察走进办公室,看到苟夙和张际遇各执一词,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不禁当场呵斥。
苟夙深呼吸,暗自平复。
照着警察的指示,完成了良民坐姿。
许承然没事人一个地站着,当没听到。
那个叫申哥的人,也是随意得很。
张际遇挺会装,直接装成是受害的一方,上来就开始表演了。
“警察同志,蜀黍,是这样的,这个叫苟什么夙的,她跟踪骚扰……”
张际遇上前,假模假样地握了握那个警察的手,接下来一通编排。
怎么说呢?
也不算编排,是在原有的事情上,加油添料。
他讲:“一开始,我们以为是认错人,也就没当回事;谁想,她变本加厉,撒谎,编故事,敲门,吵吵闹闹……”
“这个叫苟什么夙的,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埋伏……我这位朋友……”讲到这,指了指许承然,“只要一出现,她就跟上,走哪跟哪,讲道理都没用,已经到了烦不胜烦的地步……”
“这还没完,最可恶的是,因这事,我朋友的工作和生活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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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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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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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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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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