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李培风父母的到来,在无意中诱发了三人的主要矛盾,让两个女孩不得不意识到了那个无解的现实难题。
三个人,是没有办法一起结婚的!!!
多么残忍,多么无情,多么冷酷的法律!
但没有办法,过日子就是日子叠着问题,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这个问题。
在李启元和于慧芝走后,房间内也静下来,武问月蜷缩在沙发上,端着手机和应聘的摄像师聊天,和蒋老师推荐的短视频创作者交流。
徐曼凝则在侧卧,坐在电脑前,拿着手机在和自己的下属打电话,火气好像很大。
“X系列的设计图纸我看了,和我给你们的初稿差了十万八千里。你能不能让她们把脑子里的水倒一倒,控制一下自己的创作欲望!我已经让你们抄了,抄都不会抄?非得加点自己的东西?其次,你们考虑到工艺难度和制作成本了吗?目标消费群体又是哪些?买这种衣服的是八里屯的精神小妹还是中年油T?”
“蠢!不是坏就是蠢,我这么能从设计部如此精准地调出你们这群天马行空、身残志坚的奇人?你们好像那肠胃不好上厕所把脑子拉出去了!我最初以为是捡漏识宝的,现在看我就好像那收破烂的,专拣人不要的破烂!”
四五分钟过去,徐曼凝挂了电话,就坐在侧卧的电脑桌前开始工作,似乎在设计绘图。
武问月依旧一声不吭地打着字,偶尔也会发条语音。
看似表面平静,其实暗藏波澜!
李培风叹了口气:“聊聊呗?”
“聊?聊什么?”
“……”
“我劝你慎重,因为我们俩生理期还没过。”
武问月的眼睛都没离开手机屏幕,语气也是淡定的:“此时此刻肚子里除了血就是火,所以,很容易把你给聊没了。”
李培风不吱声了,他也是有一肚子话要说的,但还不想面对血与火的挑战。
受李启元同志的启发,他想起了恩格斯对婚姻的看法,那和自己非常一致。
比如,在资本主义社会,婚姻是一种经济行为,跟爱情无关。
而婚姻的本质上是男权专制对女性进行剥削和压迫的制度,那么为了男女平等,为了不再压迫女性,李培风其实是个不婚主义者!!
因此,曼凝和问月你们属实没必要考虑太多,若是很在意那张红本本,可以选择移民,若放不下国籍,那自己就先和其中一人领证,过两年离婚,再和另一人领证。
无非是个谁先谁后的问题,大可不必争个你死我活。
而且老李还有句话说的好啊;
“人生太过复杂,我也不是万事明了,能给你们的只有四个字,‘好好感受’。”
不知何时,李培风端了两杯滚烫的红糖水过来,重复一边李启元的话,然后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武问月面前:“感受一下,看看甜不甜。”
“大儿子出息了,还会关心人了。”
武问月意外地嘀咕一句,作势要接过杯子,不过李培风不仅没让她接,反而将水举到自己嘴边,吹了吹,喝了一口,然后将两杯红糖水都放在了桌面上,嘴角含笑地望着她。
“逗我玩呢?你多少沾点……唔。”
武问月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脸色一变,立刻就要骂人了,不过剩下的脏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李培风用嘴堵住了。
潺潺的热流中,带着红糖的丝丝甜意,还有淡淡的姜味,从李培风的嘴里渡进了武问月的嘴里。
好一口窸窸窣窣的湿吻!
“唔……”
喝完之后,武问月红着脸,看了看侧卧的徐曼凝,见对方依旧背对两人用电脑绘图,没注意这边,于是用右手握拳捶打了一下李培风,眼波流转间英气中带着妩媚:“你恶不恶心?”
“太烫了,我帮你降降温。”
李培风轻飘飘地扔下这个完美的借口,端起另一杯没动的红糖水,前往侧卧的电脑桌前,用了个同样的套路。
“放这吧。”徐曼凝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余光看到来人端着的东西,心里一暖:“谢谢。”
“……”
李培风才不放,就那么端着。
“我说放这……算了,你也听不懂人话!”
徐曼凝立刻就不耐烦了,伸手要接,结果李培风举杯一喝,含住红糖水,在徐大小姐怒目而视的表情下,居高临下地亲了过去。
“好恶心,别碰,我。”
武问月看得清清楚楚,徐曼凝的表情从愤怒到错愕,从错愕再到羞涩,只用了一秒多,都已经亲上喝水了,还假模假式地抵抗着,眼睛偷瞄着她,实际很享受,嘴里却说着什么:“不要,不行,我还要工作,不可以涩涩。”
“婊子!”
武问月翻了个白眼不去看两人,索性拿起手机继续和应聘者聊天,眼不见心不烦。
李培风感觉也很烦,他觉得自己有满身的力气使不出来,简直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了。
不是不可以涩涩,是你们两个废物根本不能涩涩!
他松开徐曼凝,两手把着对方的脸蛋,认真问道:“还生气吗?”
“我本来也没生气。”徐曼凝语气很虚:“生什么气?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培风叹了口气:“迷茫是在所难免的,因为痛苦和快乐根本分不清,我们追求货真价实就好了,行吗?”
徐曼凝嗫嚅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了李培风,并小声道:“你叫她过来,我有点累,想抱抱。”
“你不是抱着我呢吗……”琇書蛧
“我要抱月月。”
“那我出去叫她。”
“不用,你在这喊她。”
“你?!!”
李培风有点不太理解,话说到这份上也理解了,好笑地拨弄了一下徐曼凝的小脑袋,对门外喊道:“问月,进来。”
“忙着呢。”武问月趴在沙发上,两条小腿翘着,一边摆弄手机一边不耐烦:“你们爱干嘛干嘛,别叫我。”
“要抱抱。”徐曼凝小声嘀咕:“快点把她叫进来。”
“你怎么不说?你开口她肯定就来了,我讲话没力度。”
“害羞啦,你想办法!”
“你抱着我还想抱她,你怎么想的那么美……”
“你不想吗?”徐曼凝红着脸,又有一点小期待:“三个人一起抱抱肯定很舒服……哎呀!”
“我发现了,你绝对是最变态的那个。”
李培风哼哼笑了一下,索性直接把徐曼凝整个人用公主抱的形势抱起来,带着惊呼的她迈步来了客厅沙发边。
“你干嘛?松开我,月月,救命!”徐曼凝手足无措地被李培风放在武问月背上坐着。
“操,压死我了。”武问月很生气地回头:“你们又作什么妖?小曼凝你不怕侧漏啊?”
“压死你?我有那么重吗?”
徐曼凝也不乐意了,干脆从坐姿转而爬在武问月身上,张开嘴巴咬住了她耳朵,同时恨恨道:“看我压死你,漏也漏你一身血。”
“别,别亲我耳朵……嗯”
武问月发出了一丝微不可闻的低吟,费劲地将俯身的姿势改成仰卧,对李培风怒道:“你是狗啊?!给她弄下来!我这跟人谈正事呢。”
“曼凝想抱你啊,我有什么办法?你让她抱一会嘛。”
李培风随口说着话,打量着沙发所剩下的空间,发现无论沙发的横向和竖向都是够的,两个女孩叠在一起,高度也不算太高。
嗯,可以试试。
打定主意,说干就干。
李培风翻身,上马,啊不是,上沙发……
“你要干嘛?!李培风!!”
看到这一幕后,武问月的眼神从迷离到惊恐:“你真实目的终于暴露了,你想谋杀我是不是?”
徐曼凝也放下了嘴里的耳垂,紧张道:“不行的,你太重了。”
“不重,没事,我心里有数。”
李培风浑不在意,直接爬在了徐曼凝身上,刚开始有点不稳。
“啊,我要死了,沙发要塌了!”徐曼凝发出了阵阵悲鸣,但表情是兴奋的,死死抱着身下的武问月,与其耳鬓厮磨……
“李培风,我淦…你个人间贱种烂裤裆的王八蛋!”
上面又多了个人,武问月差点没被压到吐血,喘气都费劲了,干咳道:“你们都给老子滚下去,我要是死在这,做鬼也让你们偿命。”
“别慌,马上就好。”
但李培风身子拱一拱,蹭一蹭,双脚抵着沙发下左扶手,左手扶着沙发的右扶手,就这么将自己的体重分担在沙发上大半,然后右手抱住身下两个女孩,身体重心也稳下来了。
“啊,啊!”
这次轮到徐曼凝发出了可疑的声音,她面带红润,眼含桃花:“不行哦,好重的,月月救我,他真要把我压死了。”
“李培风!!”
最底下的武问月只感觉自己被大山压着,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但由于李培风用手支撑着沙发扶手,体重大部分也不像刚才那样都在她身上了,所以身体上没什么疼痛不适。
甚至,武问月此时心里还有点怪怪的惬意,是那种充实到无力抗拒的满足和狂乱的幸福。
但是这不行啊,这不行,这不行的呀!!!
“你个狗东西!你有没有良心啊?叔叔阿姨没来你欺负我们,叔叔阿姨来了你还欺负我们?我要给阿姨打电话,我要告诉她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武问月的理智仍旧在线,她一边被徐曼凝亲,嘴上一边破口大骂个不停,还用手使劲往上够,试图掐李培风的英俊脸蛋……
“婊子,臭婊子李培风!我手机呢?我现在就打,我要让叔叔阿姨立刻赶过来,亲眼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你体重都超二百斤了,就这么把我们两个女孩压在身底下?你做个人吧,求求你了……”
哦呼,越说越刺激了。
李培风一手扶着沙发扶手,一手拍了拍身下的徐曼凝,淡定道:“想办法让她闭嘴。”
“啊。”徐曼凝猛然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迷离地侧过头,吻向李培风,唇分后没敢睁开眼睛,微声道:“是这样吗?”
“我觉得应该可以。”
“变态!脑瘫!九世色鬼……呜呜呜!”
武问月不停地含糊骂着,李培风不得不牵起的是她的手,十指紧扣,在嘴里咬了咬,又摆弄了一下,强调道:“这次可是曼凝的主意,她说自己中午没吃饱,想吃个三明治,三个人一起抱抱,你要报仇就找她!”
“讨厌,明明是你的主意!”
“徐曼凝你个婊子装什么?指定是你……啊,啊啊啊啊,小婊子你别亲了!我他妈出血了,快滚下去!”
徐曼凝哼哼唧唧:“不行了月月,我没力气起来了。”
“终于玩够了?”
李培风怕沙发坚持不住三个人这么祸害,索性起身,将徐曼凝也拽了起来……
“站不住了。”徐曼凝跟摊水一样依靠在他身上,手里还拽着武问月,嘟囔道:“月月,死没死?没死快起来!”
“嘶~哈~快了,真快死了。”
武问月双眼望着天花板,胸脯剧烈起伏,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地从躺姿变坐姿,最后站起来瞪了李培风一眼:“很好玩吗?滚回房间自己做手术吧!”
“什么手术?”李培风不懂,但武问月已经和徐曼凝相互搀扶着,僵硬地迈动步伐走向了卫生间。
“不行,以后不能这样,太危险了,刚才……”
“危险,你也知道危险?早晚我要被你害死!”
“现在是中午,而且明明你也……”
“闭嘴!”
李培风坐在沙发上,闭眼沉醉了一会,还是有些止不住地冲动。
可惜啊,时机不对,就差了那么一点点时机,不然今天就能除魔卫道了……
“叮咚~”
微信提示音的响起,打断了李培风的思绪。
解锁手机一看,发消息的人让他稍有些意外,对方发的消息更让他摸不着头脑。
那是一张照片,像是在某个校园的路旁,照片主角则是一个塞满了垃圾的大号蓝色垃圾桶。
真的很满,连盖子都合不上那种。
正当李培风纳闷对方发这照片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又来了条新消息。
黄天萱:“还是忘不了你,看到路边的垃圾桶就会想起你。”
李培风笑着挠了挠下巴,思索片刻回复了一句话;
“毕竟我是你的宝藏男孩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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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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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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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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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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